祁冉来到二里街前端,看到吴清远坐在软轿上,和御林军对峙。看.毛.线.中.文.网
御林军已是全副武装,严以待阵,但吴清远却只端坐在软轿上,一脸的清冷,他一句话也不说,空气凝重。
“吴少。你是来喝我祁冉的喜酒的?”祁冉清亮的声音打破了凝重,音落,他甚至可以听到一阵紧张情绪舒缓后的呼吸声。
“可以这么说。”吴清远看了眼祁冉,挪动了下身子。他端坐太久,感觉很不舒服。
“要来喝喜酒,早说,我发个贴子,你拿着贴子,大摇大摆的来就是了,用不着摆这阵势。就现在状况来看,别人还以为你是来和我抢亲的。”
“这种无耻的事,想来也只有你祁老板才做得出。”吴清远声调依旧冰冷,“你的面子好大,娶个亲还有御林军护卫,这对天下富商来说可是第一遭,我怎么着也来凑这个热闹。”吴清远在聊天中自在了许多,他微欠身子,一双清眸看着排成一字的御林军长队。这是皇家卫队,今日却都出动了,他也说不清是自已太过招摇,还是祁冉就有能力享受这样的待遇。
他自来到二里街口就端坐不语,如一尊雕像一般,现在却和祁冉闲聊,不仅御林军讶异,就是外围看热闹的吃瓜观众也都张大了嘴。
“这个场面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本以为这是吴少你的大手笔,看来是令尊的了!”祁冉观吴清远并不知道这阵仗因何而起,长叹一声。
众人听他说得没头没脑的,更讶异了。
“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本少爷没心情来凑这热闹,只是前来取回我自家东西。”吴清远扫了一眼渐多的人群说。
“吴少,即然来了,不喝杯酒怎么行。”祁冉叫御林军给他拿两把椅子和一壶好酒来。
守卫此处的御林军头领,在祁冉来后就一脸苦像。吴清远是名副其实的魔头,如果一言不合他将祁冉结果了,这林家新女婿刚拜过堂就死了,林大小姐成了寡妇,怎会善罢甘休。
林大小姐可不是善主,她发起疯来,就会在御林军内部掀起不小的风浪,为了给林相与林小姐有个交待,自己的什么前途都没了,恐怕还会丢了小命。
现在听祁冉要和吴清远喝酒,又观吴清远竟然还下了软轿,认为这二人的关系不一般,便如言让人搬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并亲自奉上美酒和酒盅。
只要把这两个瘟神打发走了,他就谢天谢地了。
祁冉不嫌硬椅坐着不舒服,因为他选择了最令自己舒服的坐姿。
吴清远显然不习惯,他坐下后就微微蹙眉,又坐得周周正正,显然很不舒服,一脸的憋屈。
“别端着了吴少,你如我这般随意就不用受这个罪。”祁冉扭动着,让自己找到更舒服的坐姿后说。
“我不是来和你废话的。”吴清远扫了一眼坐姿很不雅的祁冉说。
“我也不想废话。吴少来了,我想知道你给我送了份什么样的大礼?”祁冉轻啜一口酒。
“还想要礼?”吴清远显然怒了,一只比女子还白嫩的手放在桌上。
“前来贺喜不带礼物怎么行。”祁冉撇了一眼白嫩手,这双手一点不嫩,相反很硬。
“就怕你收不起。”吴清远对祁冉的不屑一顾很恼火。他少年成名,还没有人如此轻视过他。
“你不送,怎么知道我不能?”祁冉依旧淡淡的。
“这是你自找的。”吴清远清冷的眸子笼上雾。
近处的御林军感觉气温急降,抬头看了一眼当空红日,又看着吴清远周身笼起的白雾,眼中满是惊惧神色,开始步步后退。
“好没趣。”祁冉与吴清远对坐,外围的人都受不了寒冷,他这个处在中心的,当然很不好受。
“是你自找的。”吴清远一字一顿说,他的手变得很有骨感,手骨如冰剑,他的眸子中就就是冰雪弥漫。祁冉触到他的眸子,不由打了个寒战,他现在知道吴清远眸子真能杀人。
“来而不往非礼也。”祁冉从怀中抽出一把古琴,古色古香的琴在寒色下泛着幽光,透着苍劲风骨。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法器。”吴清远看着这把古琴,古琴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那股幽幽之光,晃得他眼花。
“你以为我只有龙啊。那尾龙怎么能在此地显身!”祁冉轻笑,一尾真龙显身,这将轰动天下,就是卫絮恐怕也保不了他。
这个时代,龙代表的是真命天子,他能御龙,这让皇室颜面何在。他还是不要得瑟的好。
“我以为你够任性而为,原来不过如此。”吴清远身上寒气更浓。距二人五丈外物体都开始结冰,人们都远离。
“做神都得遵循天道,做人怎么能无视人规?我又不傻。”祁冉虽牙齿开始打战,但他还是强打精神。这个已踏入半神境界的吴少,修为比及上次对抗又精进了。
但祁冉也没停下,在卫絮的指点下,他也精进不少。
“吴少,这冰天雪地的让人着实不爽,我为你抚一曲《清江水》消消寒。”
祁冉说着,十指在弦间飞舞。水声响起,凝结的冰就有了松动之声,当轰轰江水滚滚而来,就多了碎冰声。
吴清远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效果,一双清冷的眸子寒意更胜。
狂风起,听到水被封冻的咯吱声,外围观看的人,在听到水声轰响时,感觉温度回升,在水声渐小,咯吱声顿起时,寒意弥漫开来,不由又退了一丈。
“你牛。”祁冉冷哼一声,吴清远这是借他水势,要冻封江河。在借力后,他的冰雪神功威力倍增。
“当这清江水全冻后,这二里街就成了冰街,如果冻死人,后果就得祁老板负责了。”吴清远听到淘淘江水声时,直叫天助我也。
祁冉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能赢了我再说。”祁冉的古琴光华点点,弦好似也要变成冰弦,他的十指飞拔,划过琴弦就留下一道血印,血渗入琴身,泛起点点红光。
在水声渐止后,吴清远嘴角蓄起一抹笑。
现在二里街真成了冰窖,虽然这个季节大家还生着炉子,但也禁不起这般寒冷,都开始加衣添火。
林相看着室外一片冰晶,背弯了下去,重重咳了几声。
李太史一双长眉抖了几抖,双手拢在袖中看向天空。
“天生异像,是福是祸?”陈皇拔旺炉子说。
“这个祁冉终究是个祸端。”武贵妃偎在陈皇身边低语。
远处的玉辰宫,林妃掩紧了貂皮大衣,只轻叹了一声,吩咐宫女多加炭。
陈煌在二里街冰封后,咬咬唇没说什么。
陈煜也只是叹了一声。
林嫣然要出去找祁冉,被游然、游后拦着了。这二个又开始斗法,他们出去不仅无济于事,反而会给祁冉添乱。
他们也担心,但他们相信卫絮不会坐视不管。
七位先生喝着小酒,在学塾一楼大厅演示天下局势,四小孩认真看着。七位先生的手都握着着长杆,开始口述,就是如此,室内也是一片因不堪寒冷的牙齿打磨声。
小玉在火盆中放满了炭,火盆烧得通红,但众人还是不停地颤抖。
“就这样扛上了。”卫絮在依旧温暖如春的庄园给周天熬药粥。
“我赌祁冉赢。”周天嗅着药粥香味说。
“但愿他能赢,不然,我还得为他收拾残局。我这个神做得够憋屈。”卫絮抱怨着。
“机缘最玄妙。”周天呵呵笑着。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到了强大的周天。”伊珑摇动着弱枝说。
“很玄妙的周天。”伊一赞叹着。
“玄妙?”伊珑没感觉到玄妙。
“我相信一会儿就有转机,当那一江水燃起,京城将温暖如春。”伊一声音明显轻快。
“但愿如此,不然我们这个结界就不保。”伊珑说。
她最清楚京城如果被冰封了,她与伊一建起的结界因自然之力变化,将会变得脆弱,他们需要重新计算建立,在这期间,就会露了行藏,恐怕结界还未建起,小命就不保了。。
“淡定。”伊一叮嘱着。
伊珑听他如此是,但他弱小的身躯却开始打摆子,不由摇头,眼中担忧之色更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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