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某瞳孔开始慢慢放大,喘息越来越急促,一只毒蝎爬上他的手背,顺着那上好的丝绸衣衫慢慢逼近万某的眼睛。万某只是贪财,却并未在武功上混个一招半式,眼见毒蝎越来越近,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骇人的毒蝎处理掉。
万某扔掉手里的木盒,拼命的想要甩开手上的毒蝎。
石锁施展轻功,在万某费力挣扎的时候,已经稳稳当当坐在屋后的杨树上,看着狼狈的万某,石锁掩盖不住心中的窃喜,拍手称快道:“万掌柜还是省些力气,这毒蝎可不是轻易就能挣脱的,让你的伙计给贵夫人捎个话儿,尽快来给万掌柜的收尸,要不然这荒山野岭,少个有钱儿的主儿,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你那万贯家产可就都是我的了,让贵夫人再给我生个儿子,岂不快哉!”
万某已被毒蝎蜇伤,胳膊上伤痕累累,嘴角也渗出鲜红的毒血来。
万某头一扬,愤恨道:“你是如何将我这木盒中的活物偷偷换掉,又如何完璧归赵?只是万某不明,你为何要致我于死地,咱们远无冤,近无仇,今日就算是死,万某也要做个明白鬼。”
石锁一个跟头,落下树来,侧身在万某身旁站定。双手背后,踱起步子来,像个老谋深算的道人。
“万掌柜,你这些丝绸可是要运送到紫苏山庄?司马月白在数日之前同万掌柜订下这些丝绸,可是你却迟迟不见紫苏山庄的人前来,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啊!但是万掌柜选择的方向,并不是去紫苏山庄的路,难不成万掌柜对紫苏山庄生疑,怕这司马月白会短了你的银两?”
万某闷声咳嗽不止,一字一顿道:“他司马月白并未短我的银两,只是万某的犬子在前几日不见了踪迹,派人打听,说是去了紫苏山庄,可是万某去紫苏山庄寻人,却被他们给赶了出来,于是,万某自备丝绸,那日万某在茶肆门外发现了你盛装毒蝎的斗笠,就已明白大半,你这茶肆来路不明,至于我委托你的事儿……。”
万某还未说完,石锁猛地抽出匕首,对着万某的心脏狠狠的刺过去。
石锁不想分辨万某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想去管这万某的一条人命,在他心里,只有对主人无限的服从。
紫苏山庄,江湖中人望而生畏的地方,传言紫苏山庄杀人如麻,杀过的人都一一记载下来,司马月白希望他们日后找自己报仇的时候,可以清楚此冤魂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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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山庄依靠荆芥山而立,南面与半夏湖日日而对,山庄弟子着竹青衣衫,在江湖人眼中,紫苏山庄坏事做尽,恐违江湖道义。紫苏山庄庄主,司马月白却从未计较过此事,身在江湖,如若再被闲言碎语所打扰,这道义恐怕也不过如此。
紫苏山庄,竹林密布,众弟子每日穿梭于黛绿的竹林中,箫声悠悠,琴瑟和鸣,微风浮过,片片竹叶摇摆浮动,这江湖之事,再烦也会被抛之脑后。
司马月白,温润如玉,喜怒哀乐藏在心里,从未露出一分一毫。日日夜夜,岁岁年年,面色如水,平静至极。月白衣衫拂袖,黛绿色腰带安置腰间,更增添几抹文雅,双眸墨色如夜,半发束簪,散落的发丝垂落胸前。羽扇在手,或静或动,皆为画卷。
司马月白安安静静的伫立在竹林之中,羽扇暂存腰间,微微闭上双眼,清风耳边浮动,弟子们微微弱弱的脚步声,真真切切传入耳鼓。
司马月白深藏不露,弟子们只知庄主武功极高,却不知庄主的掌法也是武林之中无人能敌。庄主从未出在众弟子面前施展过掌法。庄主平日里对众弟子的教诲便是静心,修心,方可有始有终。
一个弟子慌乱的脚步声惊扰了司马月白,他依旧微闭双眼。平静至极的对侍立在身旁的弟子说道:“何事会如此慌乱?脚步乱于心,你可守得住?”
弟子弓着身子,眼睛也不敢抬起。轻声细语道:“庄主,门外有一道人求见,说是庄主的故人。”
司马月白微微睁开眼睛,将腰间的羽扇轻轻拿在手上。一语不发,转身便要离开。
弟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依旧半弓着身子,一个“请”还未从嗓子里传出来,只见司马月白已经离自己半丈有余。弟子们太过知晓庄主的脾气秉性,庄主如若不说半个字,那任凭神仙也没有办法。
冷静但不无情。
弟子正无计可施的时候,云雾疾步走了过来,弟子见是云雾,弯身行礼,却又面露难色。
云雾乃是司马月白最信任的手下,司马月白的饮食起居,也是云雾在悉心伺候。众弟子也是对云雾尊崇敬仰。
云雾最是会察言观色之人,闻到空气中有庄主身上散发出的竹子的清香,便知是庄主来过,又见弟子愁眉苦脸,估计是遇上什么难事。
云雾冷峻的脸上带着质问,索性开门见山。
“发生了何事?竟然这般难过?”
“门外有一道人求见,说是庄主的故人,弟子已如实向庄主禀告,可,可是庄主并未回应。”
云雾拍拍弟子的肩膀,微微叹着气。
“你先下去吧。我这就去找庄主。”
云雾疾步来到庄主的房间,还未敲门,便已闻到庄主的房间里传出檀香的气息,一点点浓郁起来。云雾的手刚刚抬起敲门。房门就自己打开来。
云雾气宇轩昂的走进房间内,抬头便可见庄主侧身躺在房梁之上,黛绿色的腰带垂落下来,伴随着吹进房间的微风而轻轻摆动。
倒是司马月白先开了口,语气平淡。
“云雾可是有什么打紧的事情?竟然这般匆匆忙忙。”
云雾没有马上回答,他伸出双臂,微笑着看向房梁上的司马月白。
“月白,你休要胡闹,快快下来,房梁之上岂是休息的地方。”
云雾拿过点心盒子中仅剩下的一块点心放在嘴里。
司马月白和云雾,知己之情胜过主仆之谊。
司马月白不怀好意道:“那你可要将我接住,否则本庄主可是要责罚于你的。”
司马月白旋转着身子从房梁上飘落下来,云雾忽地收回双臂,司马月白就重重的的趴在了地毯之上。
云雾取笑道:“谁让你跑到房梁上去闹,我伸出双臂,只想伸展筋骨,谁知道你误以为我会接住你呀!”
司马月白知道自己被云雾戏耍,甩着衣袖苦着一张脸站起来,走到云雾身旁,猝不及防的拽住云雾的一只耳朵,用力的向外扯。
“云雾,你竟然戏弄本庄主,方才摔得身子疼,你可不要仗着是我最得意的人,就可以随意戏耍本庄主,本庄主就罚你今晚不许睡觉,然后看着本庄主睡。”
云雾疼的呲牙咧嘴,双手抓住司马月白的手,连连求饶道:“我的好月白,你就放过我吧。今日我的耳朵被你拽掉,那日后谁会听得风声来保护你,月白,快快放手,就算我的耳朵不要了,那你的手,不痛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云雾,看我今日定要惩罚于你。”
司马月白放开手,将云雾扑倒在地,云雾的脸瞬间爬上了红晕。
司马月白散落下来的发丝扑在云雾的脸上,惹得云雾一阵接一阵的痒,云雾一声喷嚏,将方才吃在嘴里的点心渣子喷满了司马月白英俊的脸庞。
云雾是来询问山庄外面求见的道人一事,怎会两个人在房间里胡闹。如若被弟子们撞见,岂不是要误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两个人还未分出胜负,房间的门就被轻轻的推开来,阳光也顺着被打开的房门大摇大摆的溜了进来。刺眼的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推开房门之人,竟是庄主的母亲,杜氏。杜氏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场面惊的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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