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姑娘却是不客气,在江忆染肩头狠狠一拍:“好哇,竟然说要看热闹。我和那虞寒雨切磋,那是精彩纷呈,能叫热闹么?能么?”
她看起来娇弱,这一拍手力气可是不小。
江忆染又根本没有运转法力,所以感觉肩头就像被锤子锤了一下。
他咧了咧嘴,赶紧再度扯开问题,不过这扯开的话题,倒也是他关心的:“你要和虞寒雨切磋?”
红衣姑娘噘了噘嘴:“对啊,怎么了。”
江忆染眯眼一笑:“人家可是纯阳七剑之首,你能行么。”
红衣姑娘鼓起嘴,不服气道:“纯阳七剑之首怎么,又不是天下无敌。”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看你呀,多半没戏。”江忆染喝了一口酒。
“你不信我么?”红衣姑娘揪住江忆染的胳膊,“那不然我们打赌?”
江忆染忍不住腹诽,咱俩才刚见面,不信不是很正常么。
再说,他抑止封闭了自己的法力,现在根本看不出这红衣姑娘的修为,只能看模样言语什么瞎猜,自然感觉这红衣姑娘应该不会是什么隐藏实力的不世强者。但虞寒雨他却是见过。这么一比,他觉得虞寒雨胜算大也是合情合理。而且,虞寒雨也未必便答应和她切磋,甚至他都未必在樱山上。却没想这红衣姑娘还想着打赌,倒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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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赌那便赌吧。
反正人生,很多时候本就是在赌。
一念及此,他便想到了将要必然要做的选择。
那或许也是赌。
赌哪一个才是选择。
但,可能,两个都是正确的选择。
或者,两个都是错误的选择。
可惜,这都是无法确定的。
江忆染微垂眉眼,低低一笑:“好啊,你想赌什么。”
红衣姑娘想了想,双眉弯弯地笑了起来:“如果我能赢,你就得当我的小跟班。如果我输了……唔,我不会输,所以这个就不用想啦。”
江忆染摇头直笑:“你想得美,还小跟班呢。”
“那你说怎么赌。”红衣姑娘又一次鼓起了嘴。
“你喜欢什么。”江忆染晃了晃酒壶。
“我?唔,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特别喜欢红色的衣裳。”红衣姑娘手指戳着下巴。
江忆染点头,微笑道:“那好。你若赢了,我送你一件红衣,保管是最美的那种。你若输了,送我一壶酒就好。”
“一壶酒就好?”红衣姑娘讶然道。
“对,一壶酒就好,随便什么酒。”江忆染再啜一口酒,抹了抹嘴巴。
“那好,我们拉勾。”
红衣姑娘笑嘻嘻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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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阶前的白玉广场。
红衣姑娘插着腰,往云巅之上的玄都玉京看。
一旁的江忆染坐在地上,手撑着地,直喘气。
江忆染本想着慢悠悠地逛上来,路上也好趁机看看那些个道观宫宇。这红衣姑娘倒好,扯着他便往上跑。她是有修为在身,这么跑当然没事,可江忆染不愿动用法力,跑上这白玉广场,可把他累够呛。路上的香客见了,也都目光诧异,特别是看到江忆染和红衣姑娘过了山腰的那些道观宫宇后还在往上,更是目露惊奇。虽说朝天阶以下的所在,寻常香客都是可以来往的。但一般不会有香客跑到那道观宫宇之上。因为那道观宫宇之上,并没有什么存在,只一条绵长的山路,与路尽头的一片白玉广场罢了。再者,对于纯阳,寻常香客终究是怀着敬畏的,所以也不太敢离得太近,担心惊扰了朝天阶之上的道长。
这边江忆染还没缓过气来,那边的红衣姑娘已经笑着把手放到嘴边,朝高处那片云缭雾绕的地方大喊:“长安红衣,来挑战未央剑虞寒雨啦。”
江忆染被吓了一跳,眼角直抽。
这红衣姑娘还真直接,就这么说要来挑战虞寒雨。
她说自己是长安红衣,难道是来自长安的修行者?红衣又到底是代称还是她的真名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就像他之前说的,自己只是来看热闹的罢了。
红衣姑娘可不是为了热闹而来的。
她虽然喊了这一嗓子,但那云缭雾绕之间却并没有回应。
红衣姑娘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她转头看向江忆染,问道:“喂,纯阳怎么没反应啊。”
江忆染喘着气,咧嘴笑道:“这我哪知道,说不准人家很忙,实在顾不上你。”
“哼,我就不信了。”红衣姑娘扯了扯嘴角,转过头去,继续朝那云巅喊,“未央剑虞寒雨,本姑娘来挑战你啦,快给本姑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