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
良久,麦栎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彭彭看着她,眼神迟疑:“你刚才是不是说他有未婚妻?”
麦栎点头说:“是啊。”
彭彭说:“他的未婚妻应该就是我正在照顾的那个病人。”
麦栎:“……”
这是什么神展开?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彭彭拉着她在馄饨摊子那儿坐下来,“这样的巧合真是可怕”
“两位吃什么?”
“两碗小的大馄饨。”彭彭说,然后想起什么,转头问麦栎,“还是你想要大的大馄饨?”
“小的,我现在其实没什么胃口。”麦栎还在消化彭彭的话,整个人有点心不在焉。
馄饨很快就端上来了,皮薄馅多,上面撒了一点青翠的葱花,还放了几滴麻油,香气诱人。
麦栎舀起一个,放嘴边吹凉了小小地咬了一口,转头对彭彭竖起了拇指。
两人趁热一口气将馄饨吃完,然后争着结账。
“就几块钱的事,你还不让我尽地主之谊?”
最后麦栎争不过,也就算了。
两人在防洪堤上面散步消食,彭彭接着之前的话题问:“我觉得那个帅哥对秦莉莉太客气了点,两人看着不像情侣。”
麦栎看向辽阔的江面,不少船只往来,渔船上有戴着草帽的渔民在撒网扑鱼。
“不是谁都喜欢在人前秀恩爱。”
“但也不至于没有半点恋爱的酸臭味?”彭彭说,“如果你真的喜欢……”
“是啊,我会祝福他们。”麦栎点点头,整个人在阳光下显得柔和而温情,“等到他们摆酒时,我应该还会再来一趟,到时候我们又能再聚了。”
彭彭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想清楚了?我真的觉得那帅哥对她没有爱意,你若是……”
“爱意是藏在心底的,藏得深,自然就看不见。”麦栎笑道,“幸亏我的也没让他看见。”
“你确定?”彭彭并不这样认为。
“好。”麦栎说:“难怪他假装看不见。”
彭彭:“……”
舟以雁是被宝宝的哭声惊醒的。
然后发现自己被牢牢地困在了关临渊的臂弯里。
“喂!”她推了他几下,还是没能把他推醒,于是急了,想也不想就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关临渊正睡得昏天暗地,猛地感到手臂传来一阵剧痛,皱着眉头醒了过来。
稀薄的晨光连同一张气急败坏的精致小脸一起出现在视线里。
“宝宝在哭!”舟以雁看他仍旧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又用力地掐了一把她刚才咬过的地方。
关临渊:“……”
宝宝哭得那个惊天动地,小胳膊小腿已经可以动了,可劲地蹬腿挥手臂,把襁褓都折腾散了。
舟以雁跑进去将他抱起来的时候,他正哭得欲罢不能,泪水一串串地往下掉,活像个没人疼的小可怜。
“小乖,是不是肚子饿了?啊,要先换纸尿裤!”舟以雁手忙脚乱地替小家伙换纸尿裤,期间,小家伙各种不配合,嚎得可能连隔壁别墅都惊动了。
“好啦,现在喂你了。”舟以雁抱着他,单手解开扣子,宝宝立刻停止了哭啼,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世界总算清净了。
她舒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关临渊穿着单衣,肩头披着一件外套,正懒洋洋地倚在门边。
“啊!”她发出一声惊叫,迅速地背过身去。
宝宝一口奶呛了出来,剧烈地咳嗽几声,然后哇地大哭起来。
关临渊:“……”
好不容易安抚好宝宝的情绪,将他喂饱,舟以雁第一时间将扣子系好,然后才转过头来,不满地瞪向他。
关临渊淡淡地道:“搞不定的话,让下人帮忙。”
舟以雁说:“没有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关临渊转身,往外走去:“最好如此。”
舟以雁迟疑了一下,抱着宝宝追上去问:“那个,你测量一下(呀)体温,看还有没有烧。”
“不必。”关临渊没有回卧室,而是走去了书房。
什么嘛,舟以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在心底重重地哼了一声,还是生病的时候比较可爱。
关临渊不到两秒钟便又从书房走了出来,眼神凌厉地看过来:“舟以雁,你进过里面?”
舟以雁不懂他为何顶着那么严厉的表情,嗫嚅着说:“昨晚我到处找急救箱,进去了一下。”
关临渊又问:“都碰了哪些地方?”
舟以雁说:“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打开看了,都说了想找急救箱。”她突然想起那个倒扣在书桌的相架,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交代,“那相片我看见了。”
关临渊冷着脸问:“开我电脑了吗?”
“它看着像能从里面蹦出一个急救箱?”舟以雁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反问。
关临渊垂下眼帘,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嗯。”
舟以雁抿着唇,抱着宝宝下楼。
终于见识到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知道不少人喜欢在书房里藏保险箱,然后又在保险箱里藏钱、藏宝物,藏秘密。
刚才关临渊反应那么大,可见对她是防备的。
搞得好像她一直想图谋他什么似的。
女佣已经把早餐都准备好了,看到舟以雁抱着宝宝下来,上前询问:“夫人,需要我帮忙抱着宝宝吗?”
舟以雁笑道:“谢谢啊。”
宝宝:“哇啊哇啊哇啊!”
舟以雁:“算了,还我抱着。”
关临渊换了一身衣服下来,黑西裤白衬衫,多穿了一件灰色的羊毛背心。
宝宝转头盯着他,舟以雁将他的小脑袋转了回来。
关临渊坐下,看了一眼杯子。
女佣看了一眼舟以雁,关临渊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垂下眼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新鲜牛奶。
舟以雁在心里“咦”了一下,原来他也不是非要喝咖啡不可嘛。
要不是知道他昨晚不舒服了一夜,今天早上就他那样的言语,她才不会出于对他的胃的照顾而让女佣将咖啡更换成牛奶呢。
关临渊低头开始吃面前的海鲜焗意大利面。
宝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舟以雁也拿起叉子准备进餐。
宝宝:“哇啊哇啊哇啊!”
舟以雁:“……”
关临渊咽下食物,拿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用眼神示意女佣去帮忙。
女佣走过去,才弯下腰,宝宝就开始蹬腿:“嗷哇嗷哇嗷哇!”
舟以雁:“……”
关临渊:“算了,我来抱。”
宝宝眨了眨水润的长眼睛,不哭了。
舟以雁:“……”
关临渊把宝宝抱在怀里,宝宝立刻把脸埋到他胸前,将眼泪鼻涕都蹭到他柔(呀)软的羊毛衫上。
关临渊:“……”
舟以雁憋着笑,低头吃东西。
关临渊单手抱着宝宝,另一只手去拿叉子。
宝宝:“哇哇哇哇哇。”
关临渊动作一顿,把手收了回来,宝宝立刻不哭了。
关临渊:“……”
舟以雁放下叉子,撇撇嘴道:“还是我来抱,你先吃早餐。”
宝宝:“哇啊哇啊哇啊。”
舟以雁把宝宝抱在怀里,软声道:“你还是我的小乖乖吗?是就不要哭了。”
宝宝用力地蹬腿:“嗷哇嗷哇嗷哇嗷哇”
舟以雁:“……”
女佣赶紧上前:“不如我来试试,我以前帮我姐姐照顾过小孩。”
舟以雁:“好,那你试……”
宝宝先前一直是无声干嚎,此刻落下了两行泪水。
舟以雁:“算了,还是我自己……”
宝宝哭得稀里哗啦。
关临渊走过来,将宝宝捞到自己怀里。
宝宝立刻把脸埋他胸前,继续往他的羊毛衫蹭眼泪鼻涕。
舟以雁:“……”
两人重新坐下来,关临渊抱着宝宝,舟以雁拿起叉子准备用餐。
“我赶时间。”关临渊突然道。
舟以雁看向他:“那我来……”
关临渊:“可以。”然后张大嘴,示意她把食物送进来。
咦?她瞪大了眼睛:“你要我喂你?!”她刚才只是想说让她来抱宝宝,没说要喂他啊!
关临渊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坚定。
“要不……”舟以雁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女佣,女佣慌忙鞠了个躬,然后快步离开了。
舟以雁:“……”
关临渊还在等着她。
宝宝把小脸蛋蹭干净了,也转过头来看她,细长的眼睛眨呀眨,可爱又无辜。
舟以雁深呼吸一口气,抄起餐具,将意大利面细心地卷到叉子上,然后送到他嘴里。
她垂着眼眸,不去跟他的目光接触,双颊像自燃一样烧了起来。
关临渊吃了几口,终于忍不住问:“你手抖成那样,是怕我把你也吃了吗?”
舟以雁其实也想克制住这份紧张,但在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喂食这个举动应该发生在关系亲密的两个人之间。
于是在喂他的时候,让她不自觉地回想起每天清晨两人相拥着醒来的瞬间。特别是今早,他的拥抱特别强有力量,贴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充满张力的肌肉。
关临渊的身材简直是超一流模特都要甘拜下风的完美典范,穿任何衣服都好看,不穿衣服更好看。
“我没有害怕。”舟以雁将食物一把戳进他嘴里,关临渊立刻感觉自己像被塞了一根电动牙刷。
关临渊慢条斯理地咀嚼,咽下,然后问:“你紧张?”
舟以雁目光游移,并不回答。
关临渊在她低头用叉子卷意大利面时说了句:“算了,你自己吃。”
舟以雁惊讶地抬头:“你饱了?”
关临渊面无表情地道:“没有,但我怕自己的牙齿会被震碎。”
舟以雁:“……”
关临渊上楼换了件羊毛背心才出门上班,宝宝失去了撒娇的对象,一脸无趣地打了个呵欠,闭眼睡了。
舟以雁抱着他费劲地将早餐吃完,先把小家伙放回婴儿房的小床上,然后掏出手机玩微(呀)信。
南雁:小麦,如果在一个人面前老是觉得紧张,代表什么?
两分钟后,她收到了回复。
麦圈圈:不在意,就不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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