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住了,竟然真的是她,她怎么回来了?不要和楚煜见面吗?不多说一会吗?
“你……”
萧然然轻声嘘了一下,“跟我来。”
这时,楚煜已经离开了,她开着车,直奔小时候上学的幼儿园。
“快要走了,突然想回去看看。”
他有些抗拒,“我早就看过了,下着雪,太危险了,等雪化了再去。”
“不要,我想去。”
她说,她想。
她很少这样直接表达,他很喜欢,“听你的。”
他觉得,这句话很好,要记下来,只要她说,我想,他就回答,听你的。
秦洛暗暗笑了,看着纷扬的雪花,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落雪天,竟是这样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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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上不时的出现水雾,他拿毛巾擦一下,便能靠近她一次,能更清楚的闻到她昨天洗发水的味道。
跑了一个小时的高速,车子终于停在一座废弃的幼儿园教学楼前。
铁门上挂着一个打开了的锁,她轻轻推门,“有人?”
“也许。”
走进院子里,他看到他曾经上课的班,门开着,指了指,“那里。”
萧然然也看到了,张嘴哈出雾气,“趁着有人,我们进去待一会。”
然而,里面并没有人,她也不急着找,笑着问秦洛:“还记得你坐在哪吗?”
他怎么会不记得,在伤到脸之前,他一直坐在中间的,只是后来,他就没再坐过那个位置了,反而坐在了左边的同一排。
那时,他不懂,老师让坐在哪,他就坐在哪,后来,他再回来的时候,就懂了,大概是因为他的脸吓到不少小朋友,所以才让他左边的脸挨着墙,免得吓到小朋友。
其实,老师大可以将他调到最后一排,之所以没调,应该是顾及了他的自尊心吧。
那时,他哪里懂!
小小的桌子,已经换了模样,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
小小的凳子,已经断了一条腿,还没了倚背。
他按了按桌子,轻轻一晃,“坏了。”
“没事啊,坐坐嘛。”
她搬来两个还算完好的椅子,放在那里,让他坐下。
他现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六,个子高意味着腿长,这小孩坐的地方,他真的坐不下。
萧然然拉拉他的袖子,“坐嘛。”
秦洛只得把凳子往后挪一点,腿侧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稍微优雅一些。
其实,萧然然不知道,他来过这里很多次,却从来没有坐在这张椅子上,这不是他记忆中的椅子,也不是那张桌子,更少了那些小伙伴。
他来时,总是躲在这里睡,期待天明,期待曾经的小伙伴会来上学,那样,他就能见到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她了。
现实一次一次的打击,他终于逃离了这个地方,在他心里,他认定了萧然然不会再回来了。
他差点都要恨她了,恨她为什么在给了他光亮的时候,又收回去。
为什么答应了他要找他,却始终不去。
他忘记了,萧然然不大,朋友很多,不差他一个。
他很失落,认为她早就忘记他了,他要给她一个教训。
正是靠着这样扭曲的愿望,他才能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自前行,摸索着靠近她的路。
就在那天,他见到她了,虽然第一眼看去,他就有强烈的预感,一定是她。
可他还是不敢确定,只能偷偷尾随。
他想偷偷把她带走,把她关起来,藏起来,只让她对着他自己一个人笑。
当他准备好一切,准备实施的时候,她却逃了,逃得很快。他却笑了,因为她还记得他。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她望着摩天轮发呆时,说出担心他的话。
“你信不信缘?”
“信。”她怎么能不信呢,她的命运,注定要在他的手上终结,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后来,我就信了。命运是那样的奇妙,让我们相遇,失散,隔了这么多年,还能相遇。”
萧然然忽然双手合十,甜甜的说着,“感恩,感谢相遇。”
他笑,学着她的样子,“感恩,感谢相遇。”
他们聊了很多,从上学,到放学,从小学,到大学,从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到找到工作,从找到工作,到跳槽到楚氏。
而秦洛这边,则平淡许多。
萧然然知道,他只是语气平淡,心中平淡,实际上,他的生活,才叫惊心,揪心,痛心。
他一句没关系,她的心就揪痛。
“你可以说给我听的。”
“都过去了。”
萧然然看向他,向他求证,秦洛垂了一下眼皮,又重新抬起,直视回去,“都过去了,我只想未来,有你在。”
萧然然悄悄红了耳尖。
“咳,你渴不渴?”
秦洛摇头,怕她要出去拿水,抓住她的手,“冷吗?”
“不,不冷。”
“手这么冰,还说不冷,我给你暖暖。”
说着,他把她的手捂在一起,轻轻搓着,像是真的在帮她暖手,可是为什么热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眼睛呢。
看到她哭了,秦洛有些慌,手足无摸的到处找纸巾,最后还没有找到,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用手擦!
萧然然很快就退开了,“我没事。”
“那你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还不是因为想起了每年冬天,她也是这样为楚煜暖手的。
那时,楚煜总是说手凉,要握着她的,她就认为真的凉,其实,并没有很凉,她还是担心他冷,就这样搓手,给他搓热,然后任他拉着走。
现在秦洛又这样,她怎么会不动容呢。
“热的。”
秦洛叹气,仍问,“为什么热,明明不热,没有走动,怎么会热。”
“因为这里热。”
她指了指自已左边的胸口。
秦洛误会了。他以为,他感动了萧然然,便捧着她的脸亲上去。
萧然然立即推他,可还是抵不过他的热情。
等他慢慢松开她的时候,萧然然松了口气,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可下一瞬,秦洛又像是发了疯的一样亲吻她,热情如火般,几乎将她烧着。
越吻,他越疯,萧然然越推拒,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托住她的后脑,以绝对霸道的姿势,不允许她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