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平拎着面糊在新屋前后忙活,章程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帮着倒忙。刚贴好春联,放在墙角的大红灯笼就被章程提起,只是灯笼比章程矮不了多少,脚下又踩着灯笼穗子,举步维艰跑不上前,急得嗷嗷直叫。
天平哈哈大笑,单手抱起章程拎起灯笼,扬臂把灯笼挂在挂钩上!章程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服字。天平用手指刮了刮程程的小鼻子,爱昵的说:“等程程长大了,也可以这样轻松的挂灯笼的。”“一定会的!”程程握着粉拳自信的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爆竹声忽远忽近的此起彼伏。天平打开了所有的灯,感觉一片温磬祥和。
许敏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秦淑珍在旁边殷勤的帮着打下手。饭厅摆满菜肴,满屋余香。
等到天赋二口子到了,天平到路边小屋叫上姑姑明英,人就齐了。许敏菜也忙好了,章明伦看到大家坐下,抱着章程说开心的说:“今年是个好年头,天平新房落成,天赋也结婚了,今天这顿饭,是我老章这辈子最高兴的年夜饭。我现在可以享福了。”秦淑珍接口数落道:“那是祖上保佑,儿子孝顺。你就吃的落地桃子。”
天平赶忙调和道:“老头子还是走红过的,没有他的威望,我那时候进厂就没人包庇了。对我们的教育也比较严格,现在按他的教导,我还是受益匪浅的。”
老章龙颜大悦,斜着眼看着秦淑珍说:“你好好听听。天平说的多有水平。”秦淑珍没好气的回道:“帮你说好话,当然有水平了。”
天赋也说话了:“你们都不要谦虚,我感觉我们家其实都不错。比别的家庭更有人情味,老子教的好,老大做的好。”“哈哈!”父子三人都笑了起来。
许敏搬出一箱椰汁,给每人发了一瓶。也是笑吟吟的说:“先吃饭再聊,菜都要凉了!大家多吃点。”
天平家年夜饭唯一和别人家不同的是没有酒。父母一辈子没喝过酒,天赋也不能喝,对于天平来说,喝酒就是任务,没有酒后的愉悦和快感。所以更不会一个人喝酒的。
喝着饮料吃着菜,自家人其乐融融。这种家庭氛围,每个人心里都是暖烘烘的!程程饭还没吃完就缠着天赋去院子里放烟花了!
看着院子里升起璀璨的烟火,老章心满意足,端起太师滕椅,坐在大门口看着,傻傻的乐着。天平赶紧拿出胶卷照相机挨个拍了下来。
等到许敏收拾完桌子上楼,春晚已经开始了。天平坐在楼上客厅里悠然的抽烟喝茶看电视。“喂!接着。”二个红包扔过来,听见许敏说:“这是老头和明英姑姑给程程的压岁钱。”
天平捏了捏笑着说:“归归,不少蛮!今年大涨价了?”说完又递给许敏说:“给我干嘛?这钱你收着就行。”许敏接过狡诈的说:“嗯嗯,我也是只给你看看,红包肯定归我。”“那是必须的!”天平笑着挪了挪身子真心的说:“我们都是甩手掌柜,今天辛苦你了。忙一桌菜不容易。”“有妈帮着,都准备几天了。没什么的。”许敏心情不错,自豪的说。
电视里传来《相约九八》的歌声,许敏听的入神,听完说了句:“真好听,写得好,唱的更好。”“现在你的欣赏水平挺高蛮!”天平揶揄的说道!
许敏给自己的水杯加了点水,坐下白了一眼天平说:“扁担放在城门口,三年还会说话。何况你卡拉OK买了几年了,天天鬼哭狼嚎的,怎么可能不受你影响呢?”“哈哈!倒是我的不是了。”天平难为情的辩解道:“去看看章程有没有好洗洗睡呢,过年了,她兴奋,不管她她能玩到天亮。”
“嗯嗯,我这就去,睡晚了,明早她就起不来了。”许敏认同的站起身,下楼捉拿章程去了。
等许敏轻手轻脚的到了客厅,天平知道小家伙睡下了,从果盘里掂了个桔子递给许敏说:“挺甜的。吃一个。”自己也剥开一个吃起来。边吃边说:“今天是除夕,我记账统计了房子花了38万多。”
许敏心疼的说:“现在我也知道住着舒服,看着有脸,就是花的太多了,城里商品房才8-9万一套呢。你看看搞这么大的房子,二三楼就我们三口人,在家都能躲猫猫了。”
”怎么你嫌人少?”天平若有所思的问。许敏疑惑的反问道:“我就打个比喻,你想什么呢?”“没有没有。”天平忙回应道:“刚才你一说,提醒我有个想法。要不我说说?”许敏笑着说:“现在态度好的蛮,还会用商量的口吻问我。说吧。”
天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那我就说了,我在想现在我们家条件算可以的了,年底我也盘了下,外边我应该能收10多万,就现在500一个月生活费,我都可以退休了。呵呵!”
许敏有点急了:“天平你想说什么啊?吞吞吐吐的,要说就快点。”天平鼓足勇气说:“和你商量生个二胎咋样?”
这下轮到许敏无言以对了。眼睛就直直的看着天平。好久才幽怨的说:“章程也才丢手,你又来这一出,知不知道,生一个小孩谢一朵花?你就把我当生育机器!我们这辈人都是计划生育,你看到谁生二胎了?”
天平有点难为情的说:“我也是突然有这想法,基于几点:一是本身条件可以。二是都没有工作单位管着。三是你是全职陪读,带一个和带二个区别就是多吃苦。最重要的是第四,我觉得一个家庭一个小孩太孤单了。也太金贵了。今后读书是唯一出路,有出息都去大城市,家里老人和五保户有什么区别?生二个其实也是减轻未来儿女的负担!起码可以留一个照顾年老的我们。你看呢?”
“天平,我发觉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说的我没话反驳。难道你是重男轻女思想作祟?但事情压力全部在我身上,你不知道一个孩子的成长需要父母付出多少精力?章程是破腹产的,这才四五年,听你的我又是要吃一刀。想想都害怕。”
天平站起身摸了摸许敏的头,故作轻松的说:“明天过年了,开心点。这事以后再说,不勉强,你决定可好?”许敏心事重重的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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