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五年后,江疏年到了而立之年,如今已经是禁军统领,掌管宫中防卫。
唐冰萱自从江疏年开始入职就逐渐参加一些官员夫人的宴会,她虽然出身高,但夫君品级不高,故而也结识了不少低阶官员的夫人。
唐冰萱不耐烦有些人过于热情,多是端着架子吓住了不少前来攀附套交情的夫人,但也有个别脸皮够厚能屈能伸的。
禁军主要在宫中行走,防护皇宫内的安危,极易在皇上跟前露脸,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担任,小部分是经过选拔胜任。
与江疏年同为宫中禁军的屈厉是个穷苦人家出身,自小跟着邻居走镖的镖师学过武艺,经过层层删选进入了禁军一员。
他的夫人李氏是自小家中父母定的娃娃亲,两人不是同村但在一个镇子里,屈厉重情重义发迹后并没有悔婚另谋高枝,而是遵守父母之命娶了李氏。
李氏在唐冰萱接触的低阶夫人中算是少数的农家出身,唐冰萱表现的高傲不可接近在李氏眼里并不觉得突兀。
李氏从夫君那里了解过唐冰萱的来历出身,一听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自是觉得应该多亲近,他日也许就能扶持自家一二。
故而,每次宴会李氏都要往唐冰萱跟前凑,即便唐冰萱不怎么说话也不亲近她,她还能自我调节气愤,小嘴叭叭叭的说着恭维话。
李氏和屈厉成亲后也算是官家夫人,她能说会道还特别的热情,纵然许多出身官家出身的夫人瞧不上她,却也不会为难笑脸人。
李氏善于钻营但品性不坏,况且她的夫君还是江疏年的同僚,唐冰萱即便不热情但也不会给李氏难堪。
五年过去江疏年成为禁军统领,是圣上眼前第一人,屈厉也升了小队长,在江疏年手下干得不错。
这几年李氏在唐冰萱身边逐渐摸清了这位上官夫人的脾气,虽然还是一直奉承恭维,但至少比以前多了眼力劲。
李氏作为江疏年下属的夫人,唐冰萱也会尽量提点着,屈厉总归是自家夫君手底下的人。
这日,李氏登门到永宁侯府拜见唐冰萱。
“夫人,妾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请您一定帮帮妾身一家。”
李氏走进会客厅来不及行礼就双腿跪地,一脸泪痕。
李氏这还是第一次登门,以往都是在宴会上才跟在唐冰萱身边,想来是家里发生了大事。
“你先起来说话,能帮我也不推辞,不能帮也只能爱莫能助。”
唐冰萱示意知夏将李氏搀扶起来,让人给李氏打水净面再说。
李氏进门就下跪,唐冰萱还没有看清她的面容,如今发现李氏即便净面后脸上还是憔悴不堪,眼睛红肿,想来是事情十分为难。
“夫人,我家夫君就是穷小子出身,对自己的差事从来都是兢兢业业唯恐办不好有负皇恩,绝不是鸡鸣狗盗之辈.......”
原来昨日屈厉当值带着自己的小队值守,下值前突然被人以偷盗陈妃娘娘的玉佩的名义擒拿,还是人赃并获,如今被带到了慎刑司严加拷问。
这五年里,圣上依然没有选秀,但后宫却进了几位勋贵之女,陈妃是当年的太子良媛陈晓月的侄女,敬亭候的嫡孙女。
若说从前唐冰萱对敬亭侯府的低调一直都是欣赏的状态,但自从陈晓月进了东宫,她的侄女又入了圣上的后宫,唐冰萱就越来越看不上敬亭侯府的做派。
礼郡王妃还是出自敬亭侯府,自家远房表姐邵氏也嫁进敬亭侯府为媳,百年之家的名声,就因为一招错步步错,不知为何成了用家中女儿谋富贵的家门。
唐冰萱思绪飘得太远赶紧拉了回来,仔细听李氏的陈述。
昨日屈厉下值未回家,李氏心里就担忧不已,宽慰自己也许屈厉是因为临时有事赶不及回来报信,于是就自己歇下不提但总归挂念夫君睡不安稳。
今日李氏找到和屈厉同为禁军的同乡家中打听屈厉可是有要事出远门了,被同乡的夫人悄悄告知了屈厉的事,让她赶紧找门路能救人救人,救不了赶紧收拾财物带着孩子们回老家不要招惹祸事。
李氏和屈厉青梅竹马感情笃厚,李氏做不到在此时抛下获罪的屈厉离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想要去哪里求人。
屈厉本就是穷人家出身,结交的人家最有权势的就是上司江疏年,李氏见不到江疏年,只能来永宁侯府求见唐冰萱祈求帮助。
“这件事我会帮着问问看,只要屈厉没有做此事,必然不会冤枉他;你家中孩子还小离不得你,且家去。”
通过五年的接触,唐冰萱不太喜欢李氏的小心思但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屈厉也见过几面,听闻是个踏实上进的。
“多谢夫人,妾身这就家去等夫人的消息。”
李氏来此的目的达到了自是不敢多留惹恼上官夫人,郑重的向唐冰萱磕了三个响头,一脸希冀的跟着仆妇离开。
知夏给唐冰萱续了一杯茶,“夫人,您就这样应下此事?”
唐冰萱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屈厉毕竟是夫君手底下的人,若是真的偷盗定了罪,夫君也难逃个失察之罪;
若是被人栽赃陷害,咱们也要尽力查出原委还屈厉一个清白,咱们爷可是护短得很。”
唐冰萱这几年总是会时不时的后悔让夫君谋前程,还是未嫁人的那几年轻松自在烦事少。
唐冰萱没有让人专门去打听此事,江疏年是禁军统领,这件事他绝对会查个水落石出,她就不要再过去添乱了。
晚间,江疏年回府的时候唐冰萱已经洗漱好坐在床上看书。
“相公可是用过膳食?”
江疏年有些疲惫的坐在软塌上歇息,“忙起来没顾上,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端上来。”
唐冰萱下床披了外衣,走到外间交代值夜的丫鬟去厨房给江疏年下碗鸡汤面。
“相公可是因为屈厉的事烦心?”唐冰萱坐到江疏年对面坐下。
昨日屈厉被人赃俱获的时候江疏年并没有在宫里,因此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消息错过了寻找破绽的好时机。
昨晚他收到手下人的报信没有离开进宫,只是交代手下人去盯着前来捉拿屈厉的那几个人,又派人去慎刑司看着屈厉,不要事情没查清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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