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唐冰萱把两个孩子哄睡才详细问江疏年母亲柳氏没有来的缘由。
原来,国公夫人柳氏来永宁侯府的路上和别人家的马车不小心撞伤了额头。
柳氏随行的仆从当时就吓了一跳,顾不上和罪魁祸首理论,急忙驾车到附近医馆诊治。
去医馆包扎好后,柳氏头晕目眩就让人送她回府歇息,等她睡了一觉才想起来要给侯府报信,不能参加外孙的生辰宴只能向孩子们抱歉。
“母亲伤的可重?”唐冰萱焦急的问道。
唐冰萱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缘由,按理说国公府的马车一般人见到都会避让,怎会让母亲撞到头这么严重。
江疏年安抚的看着担忧的妻子,温声道:“岳母当时没有防备头撞到车壁,我让江明问过给岳母诊治的大夫,除了红肿没有大碍;
只是头部撞击可能会有几日晕眩症状,需要卧床休息。”
唐冰萱听到江疏年的解释并没有放心,让人收拾她的日常用品,又把私库打开给母亲柳氏挑些补品和养身药丸。
江疏年见唐冰萱这架势估计要留宿娘家,默默地使眼色让仆从给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也跟着妻子一起回国公府侍疾。
唐冰萱见了没说什么,主要是她的心思还在母亲柳氏头部受伤的事情上。
不过,他们夫妻若是住在国公府,两个孩子虽然三周岁懂事些,但也要有人看顾;
于是这个不二人选只能让婆母乔氏来做,唐冰萱叮嘱知春和知夏到时候听侯夫人乔氏差遣。
安排好家里的事唐冰萱心情缓和了许多,有心情顾及其他,“和母亲对撞的人可查清了?”
既然是在大街上对撞,肯定被街上的百姓和两辆马车的随从看个对着,这件事应该不难查清。
“是大公主凌烟的车架。”江疏年说话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大公主凌烟是蔡贵妃的女儿,凌帝也对这个长女喜爱有加,去年尚了驸马有了自己的公主府。
凌烟自小除了在蔡太后身边比不过表姐乔婉儿受宠,其他时候在宫中都是基本横着走。
如今嫁了人有了驸马,在京都里虽然不怕事却也没有惹出过什么乱子,按理说不应该无缘无故来撞国公夫人的车架。
“据我观察,大公主虽然娇蛮但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相公,你还是让人好好查查此事。”
“好。咱们先去母亲那里说一声,就去国公府看望岳母。”
...
国公府里,太夫人和荣国公母子坐在国公夫人柳氏的内室外间,也在低声谈论此事。
太夫人听闻此事就急忙从松鹤院赶了过来,看着大儿媳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的红肿,气的当时就拍了桌子。
派人赶紧让当值的荣国公回府,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轻易了结。
“老大,即便对方是公主之尊,也不能任意欺辱超品的国公夫人。”
太夫人也是公主之女,天家公主即便身份尊贵也要遵守礼法,一个年轻的公主竟然当街故意对撞超品国公的家眷,是可忍孰不可忍。
荣国公见母亲如此动怒,赶紧起身给太夫人递了杯茶,“母亲息怒。”
在兵部衙门听家中仆从带的话后,荣国公就让人去仔细调查此事,发觉此事不是大公主凌烟故意撞击国公夫人柳氏这么简单。
“母亲,此事恐怕还有内情,儿子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才能决定如何把公道讨回来。”
太夫人邵氏起起伏伏经历了不少事,一听事情还有内情不由得就想多了。
荣国公府自来保持中立,拥护凌国正统,与如今争夺的太子和晋王都没有什么私交;
即便唐冰萱和太子妃平妤私交甚好,也不过是她们女子间的情意,和站队没有任何关系。
大公主凌烟和国公夫人柳氏年纪相差不少,交际的圈子都是点头之交,之前没有发生过其他冲突。
太夫人忍不住问道:“可是朝堂政敌阴谋?”
荣国公严肃的表情突然诡异一笑,让太夫人看着都有些惊悚。
“儿子还要再派人仔细查查,母亲静候佳音即可。”
荣国公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既然对方冲着国公府来势汹汹,他也不能妇人之仁。
“母亲,若是大公主亲自登门赔罪,咱们不失礼即可;
若是派內侍等来赔罪,东西收下人就不要见了。”
大公主亲自来荣国公府,他们肯定不能不见;但若是派个心腹內侍或者嬷嬷来赔罪,那他们就只能闭门谢客。
太夫人不知荣国公的具体打算,但荣国公素来心有成算,太夫人点头应道:“嗯。”
荣国公曾经十几年来和太夫人一起帮衬着国公夫人柳氏,对一些内宅事情也十分熟悉。
“萱儿那里估计午后就要过来,这件事也瞒不住,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让人来探病;
只是夫人精神不济,这探病的人,还望母亲斟酌一二。”
太夫人身份高辈分也高,只要不是宫中的太后和皇后,她若是见谁不见谁都说得过去。
“难道只有你心疼妻子,我就不心疼儿媳?”太夫人嗔怪的看着大儿子。
荣国公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赧然的没有出口反驳。
...
唐冰萱和江疏年到达国公府时,国公夫人柳氏已经醒来,只是头晕眼花不得不躺在床上。
“母亲,您觉得怎么样?”
唐冰萱近身坐在床沿,一手握着母亲的手,一手虚扶在母亲柳氏的手腕上。
柳氏见女儿和女婿特地前来探望自己,不想他们担心,故作无事的笑道:“母亲无碍,歇几天就好。”
柳氏笑着安抚女儿唐冰萱,转头看向自家女婿江疏年.
江疏年见岳母看过来,忙恭敬的道:“岳母,我和萱儿在国公府住几日,让萱儿陪陪您。”
女儿能够陪她几日柳氏心中欢喜,但外孙们年纪还小,不能长久离开父母亲。
“你们这是何必,两人都来国公府陪我,家里的孩子们怎么办?”
今日没能赶过去为外孙庆祝生辰,还要他们爹娘抛下他们来给自己侍疾,柳氏觉得不妥。
唐冰萱安抚柳氏,“母亲,康康和安安今日恰好三周岁,已经不是见不到父母就会哭的奶娃娃;
我们已经让婆母多照看他们,而且咱们两府离得近,实在不行把他们也接过来一起住。”
唐冰萱难得如此强硬,柳氏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遂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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