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夫人的脑回路让我服气。
有没有搞错,自己都快小命不保了,竟然还在为那个弃她不顾的无情男人操心!那个臭男人,就算没了娥夫人,没有我,还会有什么王妃、夫人、成群美女围着他转的,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他会没人照管。
我气愤地说:“要照顾你自己去照顾。象他那种不顾自己老婆死活的男人,要本姑娘照顾他,做梦去!我现在是恨不得看他一次扁他一次!”
娥夫人惊讶地看着我,好一会才低下声音说:“伏姑娘,其实,王是一个很孤单的人,他很需要一个理解他的人,在他身边陪伴他的。”
就算是孤单,就算是要人理解他,也不能把我推过去给他啊!这两夫妻,一个无情得可怕,一个多情得可怜,我实在是受不了!
我忍不住朝娥夫人发火:“那是你的老公,不是我的老公!我不是三陪,没有义务陪笑陪哭还要舍命陪人家的老公!不想他孤单寂寞没人能理解的,你就好好地活下去,把命留着慢慢去理解他、陪他!我对他已经没有了进一步发展的兴趣,别指望我以后会再有好脸色给他看!”
见我发火,娥夫人和乐儿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乐儿才迟疑地小声问:“姐姐,‘扁’、‘老公’和‘三陪’是何意思?”
我倒!没看到本姑娘在发火吗?小孩子哪来这么多问题?这个时候还要不知死活的向我发问,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没成年的份上,我就要把你当成你老爸痛扁一顿了。
我懒得回答问题,看了他们母子一眼,然后对乐儿说:“乐儿,帮你母亲捂住伤口。”
他乖乖地照做,然后看着围住监牢转来转去的我问:“姐姐,你想干什么?”
我用力地推着一根木柱说:“看能不能找路出去。说不定这监牢是豆腐渣工程,如果有一两根木柱是伪劣产品,那我们就有希望能从这里逃出去了。”
乐儿惊叫起来:“姐姐,你想逃狱?”
我白了他一眼说:“想死啊?叫得这么大声是不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我们要逃狱?”
乐儿听我这样说,赶紧把嘴巴抿得紧紧的不敢吭声,然后眼中闪起希望的曙光,向我投来无比崇拜的敬重眼神。
我晃遍了整个监牢的每一根木柱,都是纹丝不动牢固得很。看来,这古人的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谋财思想,豆腐渣工程那种暴利生财之道,竟然还没有人会做!
“姐姐,我曾经听宫人说过,王宫里的大牢守卫森严,牢内的监房牢不可破。我们是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算了吧。”乐儿在劝我。
“不行!我要再试试!”
说不定大牢的守卫调到别的地方去了呢?说不定牢不可破的监牢有破绽呢?不折腾一下就放弃,我不甘心。
那些木柱每一根都要比我的手臂粗,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徒手是绝对没有可能将它们掰断的。既然木柱弄不断,那就看能不能从锁牢门的锁和锁链上找缺口。
就在我用力地扯动锁链的时候,一把男声问:“要不要帮忙?”
我手没停头没抬地说:“不用了…… ”
咦,不对,那把声音不是乐儿!我连忙抬起头,看到牢门外站着一个似笑非笑的人,而那个人,竟然是那个白脸厉鬼似的东定王!他身后还跟着一班拿着家伙的武装士兵。
看到他,我一下子僵在原地,双手还在扯着锁链忘记了放下。
东定王用那双令人心寒的眼睛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冷笑一声后说:“哼,很有精力嘛!”
我赶紧松开手中的锁链,僵硬地笑了笑说:“托太子殿下的鸿福,还好,还好。”
东定王的脸色一沉,说:“把他们全带走!”
他的命令一下,马上有人上前将牢门打开,然后几个凶神恶煞的士兵冲进来,不由分说地捉起我们,手脚利落的把我们绑起来往外拖。
我徒劳地挣扎着说:“喂,你们想干什么?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没有人回答我们,只是粗鲁的把我们拉扯着、推搡着往外走。
听到身后的乐儿带着哭腔地说:“母亲她受伤了,求求你们不要推她。”
跌跌撞撞地被推着往上走了很长的一段阶梯,出了外头,我才发现关着我们的监牢是一个深入地下的地牢。
被押着一路走过点着无数照明火把的长长石阶、迂回曲折的走廊,奇怪的是,在宫中走过这么多地方,除了东定王和押着我们的士兵队伍,我完全看不到其他的人。
最终,我们被带一堵城墙之下。看到眼里的是城墙上下晃动着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夜空;听到耳中的是阵阵的呐喊声、马的嘶叫声。
四周来回跑动着一队队神色紧张、如临大敌的士兵;空地上还站着大班排列整齐、看似随时准备上战场的士兵。一眼看过去,起码有步兵、短刀兵、长枪兵、盾牌兵、骑兵、弓箭兵等不同种类的兵种。
“把他们带上去。”
东定王阴阴地说了一句,押着我们的士兵便用力的把我们推向城墙边的阶级,往城墙上走。
被推到城墙之上,不知谁恶声恶气地说了一句“跪下”,身后马上有人一脚扫过来,我们几个一下子给扫倒跪到地上。岂有此理!这个没有半点人权的万恶旧社会!心里是很愤怒,但如今形势比人弱小命更是被人拿捏着,再愤怒也不能吭声,只能憋着满腔的怒火憋得几乎内伤。
在我努力地压制心中怒火时,东定王的锦色华服下摆从我身边缓缓地扫过。
他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接着,听到他高声说:“王弟,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这样做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咦?难道另一边的城墙下是西平王他们?我抬起头,见娥夫人和乐儿也带着同样的疑惑眼神看过来。
听到城墙下一把熟悉的声音说:“王兄,我劝你还是投降吧。看在大家兄弟一场的分上,我不会为难你的。”
果然是西平王!
东定王冷哼一声说:“你趁乱把其他王子的妻儿带出宫外,这笔帐我要和你好好的算一算。来人,把他们给我吊起来!”
我有些愕然,西平王能救走了其他兄弟的妻儿,却把我们几个留在东定王手上了?
不容我多想,我们几个被人一下子给拉了起来,推到中间去。中间的位置有一个三根粗木搭成的简易木架,起码有三米高,木头是新的,绑木架的绳索看上去也很新净,这木架应该是刚刚架起来的。东定王还真客气,为了招待我们,还特意花心思预先准备好这么一个东西。
几个士兵从木架上方拉下几根粗绳,要把我们几个挂上去。
我朝东定王喊:“太子,要绑要挂,挂我一个人好了。娥夫人她受了伤,经不起折腾的!还有乐儿,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别为难小孩子!”不是我有多仗义,纯属是觉得东定王将一个重伤之人和一个小孩,像挂腊鸭似的挂到架子是不太厚道,又知道自己铁定逃不过挂腊鸭的命运,才会壮着胆子冲他喊。
东定王冷扫我一眼,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把他们全吊上去!”
很快,我们三人象被升旗似的,一点一点地被身后的绳子拉扯着往上升。
凌空地被吊在高高的木架上,我终于看到城墙下晃动着无数的火把,火光所照到之处全是涌动的人头,那些人是同样抄着武器、穿着盔甲、品种齐全的武装士兵。
在这涌动的人潮前面,有一个骑着马、一整套银色盔甲穿戴整齐的人,那人正是西平王;而在他左右两边的,是一对同样骑着马、穿着盔甲、戴着头盔的俊男美女,他们是轩辕红艳和浮云。
东定王冷笑着说:“王弟,你带走了别人的妻儿,但自己的妻儿却落到了我手上。如果你能在我面前以死谢罪,念在一场兄弟的份上,我或许会饶他们一条生路。”东定王把手一挥,几个弓箭手马上拉弓瞄准我们,“但如果你再往前半步,我就杀了他们。”
我又一次成为人质了。
好象额头上没写着“最佳人质”几个字啊,怎么老是有人喜欢捉我来威胁其他人?看着弓箭手那随时准备射过来的箭,我怕得冷汗直冒。
挂在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娥夫人忽然很用力地冒出一句:“王,你不用管我们的!”
我惊讶地转过头去看她,看到没有血色的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坚定神色,令我觉得她下一句要说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要杀要砍由你们”。
大姐,用不着这么大义激昂吧?你视死如归也就算了,怎么把我也代表上了呢?我可不想万箭穿心的死得那么难看啊!我很是无言地扫了娥夫人一眼,继续害怕地保持沉默。
城墙下的西平王用毫无回转余地的声音说:“箭已离弦,不能再回头。”
东定王冷声问:“你难道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儿死在乱箭之下?”
西平王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没所谓,能为大局而牺牲是一种光荣。”
不是吧?我朝他不满地瞪了一眼,现在要被宰的是我不是你,当然说得轻松。不过他这种说法还是不如汉朝开国帝王刘邦说的绝,人家刘邦的父母、老婆给项羽捉了起来当人质,当项羽说要把刘同志的家人杀了煮来吃,刘同志来一句“要煮的话别忘了留一份给我”令我佩服至今。
相关的历史故事里说的结局,是刘同志这狠绝的话说出来以后,项羽最后不单没有杀掉他的家人,反而是将他们放了。如今西平王说出了跟刘同志异曲同工的对白,不知道我会不会这么走运,碰上东定王大发善心呢?
(今天二更搞定~~~好困,困得不行不行的,撤退,小白要去找梦中情人周公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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