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庄大妈介绍完、我对众人一一微笑过后,想到庄大妈那间孤零零的小破屋和周围不见其他人影的冷清,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庄大妈,他们都是住在鹿山上的?山上不就是你们一户人家吗?”
庄大妈笑着说:“当然不是。山中住着好些人家,不过山头太大我们隔得远你没看见。他们都象我这样,种些菜、砍些柴到鹿城来换些日常所需。”
热闹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接近中午时分,我们终于把柴和菜全部卖掉。兜里多了一些类似用贝壳制成的钱币,但没有象我身上藏着的那种类似刀币的硬币。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年代的货币是怎样兑换的,但看情形,在这个年代这种贝壳币肯定就象现代的硬币零钱,那种类似刀币的铜币应该算是大钞。问过庄大妈后,果然是这样,而且我还了解到这堆贝壳币的价值并不高,据说顶多能买到半服祛寒汤。
照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赚够西平王所需的医药费?什么时候才能凑够前往王都的盘川?
从药铺抓了药出来后,我苦恼的搔着头。唉,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上天强制我穿越,是让我来打怪升级,可现在的情形看来,更像是让我来受苦熬穷的。我暗叹一声,抬头望了望天再低头往地上仔细瞧了瞧,既没馅饼掉下来也没钱可捡。
没钱真的是万万不能。在我正烦恼着怎样去赚更多钱的时候,有一个人走过来跟庄大妈打招呼:“庄大妈,你的菜都卖光了?”
庄大妈说:“还不错。你呢?”
那人说:“还卖剩一半。唉,今天大家都拿着相同的菜到鹿城来卖,卖不动。”
咦?脑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网络,说是男主角回到古代当上了蔬菜批发商,赚了不少钱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抄袭人家的创意,试试看能不能赚得盘满钵满、风生水起?不过,在这之前得要做个小小的市场调查。
在回去的途中我问:“庄大妈,和你一样住在山里的人家多不多?他们平时都是靠打柴、种菜为生?”
庄大妈说:“山里大概有十来户人家,大家多是打柴种菜,或者养些猪羊鸡鸭的拿到城里卖。”
这么说来,货源应该是没问题了。我摸摸兜里剩下最后的一枚硬币,还好刚才多了个心眼,没把所有的钱用来抓药。虽然明知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但现在非常的需要钱,什么都得要试试了。
我对庄大妈说:“山里的人家把自种的菜拿到城里卖,但在他们到城里之前,根本就不去了解当天大家多拿去卖的是哪种菜,也不会打探哪种菜市场里缺乏,所以就造成有时全卖光,有时卖不掉的现象。”
庄大妈愣在原地好一会才疑惑地问:“小双,‘缺乏’和‘现象’是何意?”
想不到她也是个“问题老妇”,我怔了一下,说:“先别管这个,我一会再慢慢和你细说。庄大妈你家有车吗?明天我们到山上的各户人家里收购蔬菜,然后拉到城里去卖!只要我们把城里的菜市垄断,那么我们就可以控制蔬菜的数量、种类和价钱。这样就可以避免某一种类的菜同时一涌而上,造成滞销,而我们也可以从中赚到钱。”
庄大妈很是迷惘地看着我问:“这样真的能赚钱?不过小双,什么是‘垄断’?”
“垄断”一词好象是近代才出现的,该怎样解释才好?我想了一会,回答说:“就是指菜市里所有的菜全部由我们来卖。”
庄大妈惊问:“那,那不让其他人卖,他们怎么过活?”
看来她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解释说:“不是不让其他人卖,而是我们先到各家各户把他们的菜买过来,然后我们再把买回来的菜拿到城里卖。”
庄大妈有所顾虑地说:“如果,如果菜卖不掉,我们岂不是要亏本?”
我说:“庄大妈,就算我们每天起早摸黑的砍柴、摘菜,也不见得能有足够的钱为哥哥抓药。买菜不会花费太多的钱,如果失败了不会亏太多,若是成功了能赚到的绝对要比现在多,怎么不去试一试呢?”
庄大妈迟疑了一会,终于坚定的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就听小双的话试一试。回家后我立刻去向马大叔借车。”
我高兴地点点头说:“谢谢庄大妈!”
不知道这个生财之道能不能行得通,我现在的心情既兴奋又担忧。还是别烦恼了,明天的事留待明天再烦吧!
回到庄大妈的家,她连门都不进就先去马大叔家借车了。
小狗儿连跳带蹦的边喊边跑出来:“小双哥哥,你回来啦!”
我顺势抱起他,从身上拿出一块刚才在药铺旁的路边小摊买的糖给他,他高兴得抱住我连亲几口。
我问:“小狗儿,大双哥哥怎样了?”
小狗儿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糖,说:“大双哥哥醒来后看不到你,问你去哪,我就告诉他你和祖祖到城里去了。然后我给了哥哥一碗稀饭,他吃过后又睡着了,现在还在睡。”
既然这样,我现在闲着没事可干,还是先帮庄大妈收拾一下屋子,挑挑水或劈个柴吧。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不干点活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不过,在干活前我得要先煎药。西平王现在是重伤病患,如果一不留神他就这样三长两短就糟了。
煎药之前我让小狗儿帮忙生火,这里的厨房用具都是我前所未见的,要我拿着两块所谓的生火石来点火,可能到明年都还不能顺利敲出半点火星。等小狗儿生好火,我把药放上去煎,让小狗儿在一边看着我便挽起衣袖忙开了。直到太阳下山,我才挑回了半缸水、劈了几根柴。仅仅是这样一点见不得人的劳动成果,我都已经累得半死,砍柴的时候还差点把几个手指都贡献出来。
不禁有些沮丧。象我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人,在这个时代如果不找靠山,单靠自己那么点谋生能力,肯定会很快饿死街头。
“小双!”早已经借车回来并已烧好饭的庄大妈从厨房那边走进来,递过一个装满粥水的碗,“这是你哥哥的。”
我说了声谢谢把碗接过来。走进房间里见西平王还躺在床上睡觉,他就只有在之前喝药的时候才起来过一次,喝过药后又继续睡过去了。
“喂!起床吃饭了!”
没反应。提高声音在喊一次还是没反应,我把碗放下,走过去推了推他却一动都不动。我俯下身去看他的情况,只见他的脸色红得不太正常,赶紧摸摸他的额头,烫得几乎可以在上面煎蛋。难道是伤口感染引起发烧?
“庄大妈!哥哥他烧得很厉害!”我焦急地喊起来。
“我马上去叫宋大夫!”庄大妈一听也急了,她甩下话便飞快地跑了出去,不用多久边把气喘吁吁的宋大夫拖进门来。
宋大夫诊断好一会,拿出一颗药丸用水调溶喂西平王喝下。他说:“你们今晚要好好看着病人,用凉水敷额和擦手脚来助病人降温。”接着,他拿出另一颗药丸,“两个时辰之后再用水调溶喂病人喝下。”说罢,他放下药丸收过诊金便离开了。
吃过晚饭后,我谢过庄大妈的好意,坚持自己来照顾西平王。为了方便照顾他,我把干草床铺移到了床边,守在床前不停的用凉水为他敷额头和擦手脚来物理降温,并不时地用手背探他额头的温度。牢记着大夫那个两个时辰后喂药的嘱咐,这个时代没有可以看时间的钟表,但庄大妈告诉过我,待月过半天的时候就是两个时辰后了。于是我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一边做物理降温的工作一边留意窗外的月亮升到什么位置。
看月亮到了差不多的位置,我赶忙去调药。调好了药要灌西平王喝的时候,他非常不合作的没有喝下去。这样就以为我没办法了吗?当然,我是不会用电视或里经常出现的嘴对嘴喂药的方法。那样的方法既不卫生又大牺牲,如非必要还是别用!其实,只要撬开病人的嘴巴,用汤匙把药水慢慢灌进去就行,如果怕病人把药吐出来,只要把药灌进去后,用汤匙压住他的舌头药就能顺利地灌下去。
这个我有经验,小时候生病了,医生看过病以后会开药并将药丸碾成药粉,让大人带回家倒进汤匙用开水调匀再喂。那种药粉水很苦,每一次我都会用尽各种办法反抗,但每一次都会被我妈就会一把按住再用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灌药,干净利落,没有一次是失败的。
照看了西平王大半夜,我喂他喝过药后没坚持多久眼皮就开始上下交战,撑不了多久,我终于敌不过周公的殷切呼唤,趴在床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庄大妈来把我喊醒。
我一下坐直身子,意识模糊中条件反射一般伸手便往西平王的额头探去。手背搭在上面好一会,感觉到湿气才后清醒过来一点记起他额上还敷着湿布。我总算是完全醒了过来,俯下身移开额上的布,再次探探他额头的温度,已经没有发烧是正常的温度。
我松了口气,站起来轻声问庄大妈:“是时候要出去了?”
庄大妈点点头说:“放心吧,小狗儿会照顾好大双的。”
我揉揉发酸且有些僵硬的脖子,梳洗过后和庄大妈吃过早饭就出门了。外面一如昨日的暗。我们推着昨天借回来的车,开始逐家逐户的向山里的人家收蔬菜。东方旭日初升的时候,我已经顺利的用掉身上最后一个钱币,收购了几大竹篓的菜,满满地装了一车。我推着沉重的木车怀着希望向鹿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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