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但你不说……
看着近在眼前的陈东流，王昊忽然有点儿上火。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想把这个老家伙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你不说？
行，有本事你就给我死硬到底！
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反弹琵琶，全都给你招呼上，我看你说不说！
但是，这种想法，终究也只能是个想法而已，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金面，对陈东流严刑拷打这种事儿，王昊还真就干不出来。
犹豫了好半天，他忍不住问道：“陈老，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姜茶是我女朋友，我必须得知道她在哪儿，出了什么事儿，嗯……要怎么样，你才能告诉我？”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说起这件事，陈东流两手一撑，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好歹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陈东流这个老家伙，王昊可不是一般的了解。
平日里，也是一位讲究人，总把什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挂在嘴边，这会儿光看这老家伙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就知道，姜茶突然离奇消失这件事，里头的说道儿恐怕不小。
“不用想了！”
看了王昊一眼，陈东流叹了口长气，默默的摇起了头：“虽然我人已经退休了，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该说的东西，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一个字儿都不会说。”
“……”
王昊有些无奈：“陈老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跟你动手呢？再说了，咱是文明人，不兴严刑逼供那套……”
我怕劲儿稍微使大点儿，直接把你给打死！
“呵呵！”
也不知道是不是读懂了王昊的心声，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笑了笑，陈东流缓缓说道：“死心，内情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帮你查。不过……”
咦？
原本王昊还以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说。
结果陈东流却是冒出来一句：“看在咱们之间也算有点交情的份上，我就提点你两句……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执行秘密任务，但就算是我还没退休那会儿，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手笔，整个支队所有人大换血……如果我是你的话，就放弃。”
很明显，王昊能看得出来，原本陈东流这老家伙想说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这类的废话，但是最终他又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说放弃就放弃，可能吗？
不可能的！
真要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这个人给忘了，王昊他至于千里迢迢的，放弃了那位所谓的未婚妻，从东川市易容溜回来吗？
想了想，王昊深吸一口长气，正色道：“如果，我要是不想放弃呢？”
“这绝对是一件大事，你确定要查？”
“对！”
王昊的话，再一次让陈东流沉默了。
这次，他沉默的时间很久，最后笑着朝王昊摇起了头：“年轻真好，干什么都可以这么不管不顾的，就是不知道，等你到了像我这个年纪以后，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做什么决定之前，都会把能考虑的都给考虑进去。”
肯定不会！
王昊也不废话，直接问道：“陈老，你要是想帮我的话，有什么话就直说。”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背着两只手，在后花园里走了两圈，陈东流说道：“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你找到谁，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跟你说的这个姜茶有关系的人，都不会告诉你她在什么地方，这么盲目的瞎打听，一点用都没有。”
“那……怎么才能不盲目呢？”
“现在这年头啊，网络是个好东西。文艺片什么的，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国外的。”
有点儿没头没脑的说完这句话，陈东流就这么转身走了。
原本，王昊还想让这老家伙多说两句，但他喊了之后，陈东流非但没有半点停留，反而走得更快了，就好像是在躲什么病毒似的。
“……”
至于吗？
问你点事儿，跑的这么快？
不过……
站在原地，王昊很认真的想了想陈东流的最后一句话，尤其是“网络”这两个字儿，仔细琢磨了好半天，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最后那两个字上——国外！
姜茶出国了？
也就在王昊想着这些的同一时间，不久之前，亲自带着他进来这座庄园，并一路见到了陈东流的那位老管家，这会儿也彬彬有礼的走了过来。
“王先生，我们家老爷忽然有点困了，他要去睡一觉，你看……”
“……”
刚才跟我聊的好好的，这会儿突然就困了？
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位老管家，王昊不禁抬起头，朝那万里无云的蓝天看了眼。
才起来几个小时，这就要再睡？
不过就是似是而非的说那么两句话，没头没脑的，这就要开始躲着我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脚下这座庄园，都是姓陈的，而不是姓王的。
在别人的家里赖着不走，这种事儿王昊还真就干不出来。
他的人生，还处在“要脸”的年纪！
如今，管家都已经“请”了，王昊当然扭头就走。
但他的悄知道的是，这边儿他才刚离开这座陈家庄园的大门，另一边儿，陈东流的卧室里，他就问了回来的老管家一句。
“走了？”
“是的，人已经走了。”
说完，老管家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走的时候，看起来好像有点儿不高兴。”
“正常，能高兴才怪。”
捋着颔下的胡须，陈东流笑着摇起了头：“这人呐，年轻的时候总是要脸，很少有人明白，年轻的时候一无所有，正是肆无忌惮的大好年华，反倒是上了年纪以后，脸面能当钱花的时候，才慢慢知道该要脸。年轻人，要什么脸呢？他要是真赖在这里不走，我还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爷，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
陈东流挥了挥手，有些惆怅的说了句：“这小子这么一走，估计会惹出一场天大的麻烦，以后他要是再来的话，就说我不在……不过，我估计他也不会再来了。这一去，要么一飞冲天，要么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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