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在后期衙门里破案的事，都是得由仵作来做吗？”陈棠做出颓唐状，“那你们这可不行，你们这对我就是欺骗，当初你们对我说的可是平时我不忙，给你看看，我这才进过衙门多久就碰上这么一桩大事。”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周钰环胸看着陈棠，“你说平时都相安无事，你一出来，这张家村就相继出事，你是不是专门来克张家村的？”
“我要是专门来克张家村，那现在哪还能剩下这么多人。”陈棠摆了摆手，“这一天天跑来跑去的可真是累啊。”
说罢，陈棠就着身前的桌子趴下来休息，低声说道：“你说说这要是有个汽车飞机什么的，那不得方便多了，哪里还用得着受这么多罪。”
“这来来回回的跑确实很累，不过这就是我们的命，可是你放心，按照我的经验来看，这种大事发生一次之后就很难再发生了，等把这事过了，你想忙还不一定忙得上呢。”
周钰的声音忽而很温柔：“你若是累就先休息一会儿，这事一时半会儿只怕是难以解决。”
难不难解决陈棠倒是不害怕，他现在关心的只是周钰对他的话竟然一点也不好奇。
“周仵作，你知道汽车飞机是什么？”陈棠笑着问道。
“有什么不知道。”周钰回答，“好了好了，你别在这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可不是讨论汽车飞机，而是当前的案件，你看啊，我们如今掌握的情况是……”
周钰避重就轻地拨开了陈棠的话题，陈棠听着周玉佳自己知道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了对方身上，心中的某个疑团好似更大了。
如果周钰跟自己一样是穿越之人，那他在听到汽车飞机这样的词汇就应该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声音，为何不前来询问？
可如果周钰跟自己不是同一类人，在听到这些又为何一点也不意外？再加上她平素里的字词，好像也很是不一般呢。
陈棠又认真看了周钰一会儿，确实是找不到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她没法，只能暂时放下探究的心。
“人抓回来了。”没有多久，就有人跑来把陈棠跟周钰请到了刑房。
“这么快？”陈棠有些不敢相信抓人的速度会这么快。
“哪能呢。”来人摇了摇头，“虽然说我们准备去抓人，可真的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没想到走到一半，这人自己撞上来的，他说他是来投案自首的。”
“自首？”陈棠跟周钰的步子不约而同快了几分，她们迫切想要见到这个人。
刑房之内，孩子他爹坐在主位之前，他的脑袋深深匍在地面上，半分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张家村一次性损失了这么多人，这可以说是一个大案件了，这不，就连县丞都亲自来审人了。
“你倒是说说你都犯了些什么罪？”县丞一上来就直接问，也没有多的废话。
“大人，张家城那十几口人全是我害的，我虽然已经写过一封信递到衙门，可我这几天总是经受着良心的谴责，我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决定前来投案自首。”
男人话语中带着哭腔，他对着县丞扣了几个头：“ 草民张之，是张家村的人，此前因为吃喝嫖赌被妻子赶出家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回家一趟，却被村里的人表现，草民实在是受不住他们的污言秽语这才决定杀了他们，如今草民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极端了，可是已经为时过晚。”
张之痛苦的哭着：“还请大人赐草民一死，也好让草民赎罪。”
“嗯。”县丞给一旁的赵捕快递了一个眼神。
赵捕快心领神会，他走上前去架起张之，厉声问道：“你可知你犯的罪可足以将你乌马分尸？”
“草民知道。”张之抖着声音回答，“可一日不下九泉之下陪着他们，草民一日就会活在愧疚之中，还请县老爷成全了草民，赐草民一死。”
如此看来，张之求死的心很是坚定。
赵捕快点头，他从刑房中的桌上随手抽出了一张布满了字迹的纸。
“既然这样，那你就画押。”赵捕快将纸张拍在了张之的面前。
“好。”张之颤抖着手就要往纸上摁。
“等等。”赵捕快又猛地把纸张抽了过来，陈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毛笔，她跟着蹲到赵捕快的身边，二话不说将毛笔塞进了张之的手中，“画押之前得先签字。”
“好。”张之又一次回答。
赵捕快也便又一次将纸重新拍到了张之的面前。
张之拿着毛笔的手微抖，可是这一点儿我不影响他在纸上写下“张之”两个字。
这一次，也不需要人提醒，他自觉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就要往自己的名字上摁。
“诶……”陈棠伸手挡住了张之。她用自己空闲下来的手指着纸上的几个字道，“你想好了吗？这可是五马分尸，尸骨无存啊。”
“我想好了。”张之回答的毫不犹豫，他道，“就按照上面写的这样，五马分尸。”
“好。”陈棠站起来，“不过虽然你求死的心很坚决，不过很可惜，你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张之猛地抬起头来，他凶恶地瞪着陈棠，厉声道：“你胡说八道，我就是凶手，我就是凶手……我就是凶手……”一连三句“我就是凶手”，一句的声音大过一声，看起来就莫名心虚啊。
陈棠眸光微闪，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主场让给了赵捕快。
赵捕快是个脾气火爆的人，他毫不犹豫抬脚踹了张之一脚，开口就道：“别耽误我们的正事，我可告诉你，这上面可没有五马分尸这四个字，你就算想顶罪也像样一些。”
赵捕快颇为不快地说道：“你压根不识字，就你还写信来衙门呢。”
“不，我识字。”张之为自己辩解，他夺过赵捕快手中的纸，指着自己写下的两个字道，“大人你看，张之，我识字。我会写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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