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府,还没体会到集市的热闹喧嚣,还没看到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就被宇明轩勒令回府,苏宁儿心里难免不会愤愤不平。
言旭把苏宁儿带走后,南月璃对宇明轩撒娇说:“轩哥哥,璃儿想吃岔路口那家店的茯苓饼。”
“来人!”宇明轩向旁边的小厮挥手。
南月璃歪过脸,故作生气道:“轩哥哥还是不懂璃儿的心,璃儿只想吃到你亲自买过来的茯苓饼。”
“好了,好了,本王这就给你买去,别在生本王的气了好不。”宇明轩一把抱住南月璃,低头耳语。
说完,宇明轩便亲自去给南月璃买茯苓饼。宇明轩走远后,南月璃示意站在不远处的朱雀过来,她凑到朱雀的耳边很小声地说了一些话,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见朱雀听后点点头,然后便独自一个人离开。
不一会儿功夫,宇明轩便带着几块茯苓饼到南月璃面前。
南月璃接过茯苓饼,娇嗔道:“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的轩哥哥。”
没有苏宁儿的阻碍,两人坐在湖边,你侬我侬的依偎着。
另一边苏宁儿的马车大约行走了五公里路时,突然从后面冒出七八个蒙面黑衣人,个个挥着长刀,一上来就往马车砍去,分明是要对苏宁儿下手。
言旭身手敏捷,护在马车前,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挡住黑衣人们挥舞着的剑。
在打斗中马儿有些受惊,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然后拖着马车狂奔。
马车的车舆颠簸起来,苏宁儿两人在车里也随着颠簸,连翘用身体护主苏宁儿,生怕她撞到木板受伤。
马车不受控制一直往前乱窜,苏宁儿和连翘两人面色煞白,吓得在里面尖叫。
一位黑衣人对马车穷追不舍,轻功跳上车辕,长剑穿过布幔,直直往苏宁儿身上刺。
连翘看到有剑刺进来,立马把苏宁儿往右边扯才躲过,
“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
没等苏宁儿缓过来,锋利的剑又向她刺来,情急之下,连翘移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身前。
剑刺中连翘的胸口,黑衣人没有刺中目标,故拔出长剑欲向苏宁儿刺去。
连翘的鲜血随剑拔出溅到苏宁儿的脸上,血腥味穿入她的鼻腔,流到她的大脑,惊恐、担心。
“连翘......”苏宁儿不顾向他挥过来的剑,惊慌的扶着连翘,用手堵住伤口,试图堵住血。
鲜红的血液流出,瞬间把连翘的素衣染出大红花般,朵朵刺眼鲜红。
正当剑要刺到苏宁儿时,言旭出现,往黑衣人的头部狠踢一脚,黑衣人被踢下马车,言旭又迅速回到车辕拉着绳子欲控制狂奔的马儿。
马车里,连翘痛得身子在轻颤。苏宁儿抱着满身是血的连翘忍不住痛哭。
在和平的现代,她哪里会见过这种打杀的场面,连翘为她挡了剑,现在性命堪忧。她的情绪惊慌,担心又害怕。
不行,她得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救连翘。
她把连翘胸前的衣服扯开检查伤口,还好伤口偏离心脏的位置,不然连翘就一剑致命了。
可剑刺在胸口,剑拔出后,空气进入胸腔,现在已经形成气胸,并且还血流不止,连翘的情况依然很危险。
她看到连翘脸色已经没有多少血色,嘴唇也已经发白得像一张白纸,鲜血从嘴角流出,两眼闭着,奄奄一息的样子。
“连翘,醒醒......坚持住,不能睡过去了。”苏宁儿抹去她嘴角流出的血,试图把她唤醒。
荒郊野岭的,没有任何医疗条件和设备,怎么办?她不能看着连翘为自己死去,
意念?对了,她上回就是用了意念回到现代的。
苏宁儿闭上眼睛,脑子里想全是救连翘的医疗用品。眼前一晃,她睁开眼睛,果然回到她以前上班的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是国内最大的研究所,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苏宁儿走到外科实验室,找来一个大药箱,把放在台面上的手术器械、耗材和药品全部放到放到里面,然后用意念回到马车里。
现在东西齐全,可以给连翘做手术了。
“言侍卫,你快让马车停下,赶紧!”苏宁儿从布幔里探出头。
“停下?连翘伤势这么严重,不快点找郎中救治,她必死无疑!”言旭猛的鞭打马儿,加快马车速度。
“你以为以这样的速度,连翘可以撑到王府?赶紧停下,我要为连翘医治!”苏宁儿强硬的语气命令言旭。
言旭怔了一下,王妃什么时候中气这么足?可以说出这么有气势的语气?还有王妃什么时候会治病了?他可没听说过呀!
“别再耽误时间了,还不赶快停下!”苏宁儿厉声道。
言旭眼底闪过迟疑,这是一条人命,不如信王妃一回。他“吁”的一声,然后拉住马绳,放慢速度。
苏宁儿见马车准备停下,便说道:“男女授授不亲,连翘伤在胸口,还望言侍卫在本宫医治的时候避开。”
她让言旭避开,是不想让他看见他们认为奇怪的救治过程,俗话说人多口杂,她不能保证言旭不说出去。
马车停好,言旭走到路边的大树旁靠着,怕刚才的黑衣人跟上来,眼睛并盯着马车那边。
马车里,苏宁儿带上手套,给连翘打了止血针,然后用剪刀把连翘的衣服剪开,清理消毒伤口。
当她的手触碰到伤口时,连翘缩着身子抖了一下,薇薇睁开眼,发出疼痛的喘息声。
“连翘,坚持住,等会就好了。”苏宁儿悲痛的眼神看着连翘。
她从药箱里拿出麻醉剂,掰断安瓿瓶口,熟练的用注射器针头抽取麻醉药。然后连翘的腰椎部位推注麻醉剂。
连翘缓缓闭上她微睁的眼睛,沉睡过去。
为防止感染,苏宁儿先给她静注抗生素,然后才对伤口进行缝合。缝针刺入,再翻出,不一会儿功夫,形成一条蜈蚣状的痕迹。
苏宁儿又从药箱里拿出一条细导管,直接穿刺进入连翘的胸腔,进行抽气。
连翘气胸的症状迅速得到缓解,苏宁儿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她脱掉手套,抹了抹脸上渗出来的汗。
麻药没过,连翘怕是还要在睡上一会。苏宁儿脱下自己披风给她盖上,把药品和手术用的东西收拾好放进药箱,方才下了马车,活动一下筋骨。
“王妃,怎么样?”言旭走过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苏宁儿。
“已经没大碍了,但是一时半会还不会清醒过来。”苏宁儿疲惫地说。
“王妃竟会医术?怎么微臣没听说过?而且医术还那么厉害?这么重的伤都能治好?”言旭狐疑地问了一大串问题。
“这......本宫自小跟着本家姑父学医,只是一直用不上罢了,加上嫁进王府后足不出户,更是荒废了。”苏宁儿支支吾吾,随口编出一位姑父。
言旭半信半疑,他不知道王妃从小学医,也是正常的事,在王府大家压根不会去注意她,他跟他们一样,也不例外。
“那王妃,我们现在可以继续赶路了吗?”言旭问道。
“黑衣人没有得手,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此地也不宜久留,还是赶紧赶路。”苏宁儿对黑衣人袭击的场景还有些后怕。
言旭扶苏宁儿上了马车,然后往王府的方向赶路。
这帮黑衣人很明显是冲着她苏宁儿来的,显然不是意外遇到强盗之类的。
但会是谁?宇明轩?若是宇明轩,在府里便可分分钟把她给办了,用不着在府外。
如若是宇明轩的话,他也不会让言旭送她回府。
从原主的记忆里,她从小就是个胆小的人,哪里会得罪什么人?莫不是......
这也只是她的猜想,并没有什么证据,总之以后得多留一个心眼。
回到王府,言旭叫来小厮,帮忙把连翘抬到凌香阁。
掀开帘子时,言旭注意到马车上的箱子,这种款式的箱子他从来没有见过,在王府那么多年,他也未曾见过。
箱子的颜色跟银两的颜色差不多,阳光从帘子透光来,照在箱子上,那光反射到言旭的眼睛,不禁让他闪了下眼睛。
一个红色的“十字”标志在箱子上赫然醒目,难不成是哪个门派的特殊标识?
言旭把身子探进马车,欲把箱子拿下来。
不料,他的手还没碰触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就从苏宁儿的面纱里传来,“不要动,本宫自己来。”
带有寒意的声音,不禁让言旭缩回手,王妃好像真的变了......
小厮把连翘抬到凌香阁安置好,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连翘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苏宁儿坐在自己的床边。
她感动得留下眼泪,虚弱地说道:“娘娘......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娘娘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苏宁儿用毛巾轻轻擦拭连翘的额夹。
连翘清醒过来之后也疑惑,“娘娘,奴婢在马车上看到您拿着一个像是小管子的东西是什么?奴婢可不曾见过。”
“治病的东西。”苏宁儿淡淡地说。
“治病?娘娘什么时候会医术了,奴婢从小就伺候您,怎么不知道?”此时连翘心中疑惑重重,从王妃的脸被治好,到现在又把她的伤治好,她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位是不是她的娘娘。
“连翘,本宫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惑,本宫暂时还说不清楚,以后在慢慢跟你解释,你先好好养伤,需要什么,想吃什么就跟本宫说,本宫去给你弄。”苏宁儿拉起连翘的小手说道。
看到主子对自己这么好,连翘突然恨起自己刚刚竟然闪过怀疑主子的念头。
她相信主子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所以便没在问下去。
连翘脸色刚稍微好一点,就爬上淡淡地忧虑,叹了一口气道:“奴婢真是不争气,躺着什么也干不了,咱们这屋里又没多余的下人,这段时间没人伺候娘娘......”
“又在说傻话,你是为了救本宫才受伤的,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你呀,就好好养着,还本宫来伺候你。”苏宁儿笑着帮连翘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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