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拂衣在雪地里捡到一只野兔，把兔肉片成一片一片地烫火锅吃。</p>
还寻了一些野菜，统统煮进火锅里。</p>
附近没有一个赶路的人，也不担心有谁和他们抢食物。</p>
燕照西就坐在旁边，两眼望着骨碌碌冒泡的锅子。</p>
她烫了几片肉，拿了碗盛给他：“小心烫。”</p>
燕照西把嫩滑的肉片夹起来，没有自己吃掉，而是喂给萧拂衣。</p>
“姐姐吃。”</p>
萧拂衣从善如流，叼走他筷子上的肉片。</p>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先吃，我等下再烫。”</p>
她只象征性吃了一片，又盛了一碗汤，让马车夫端过去喝。</p>
马车夫憨笑着小跑过来。</p>
这两个公子做饭，他根本插不上手。</p>
只每天帮着捡柴火。</p>
自己虽然自带干粮，但宁公子他们吃饭的时候，也总不会忘了他这一份。</p>
若不是他老家还有婆娘老娘，他还真愿意一直跟着两位公子。</p>
“谢谢大公子！”</p>
两个小孩走了，马车夫便称呼萧拂衣大公子，燕照西二公子。</p>
好像真认定了他们是兄弟。</p>
但他其实看得出来，两人不是。</p>
不仅不是，两人相处还很奇怪。</p>
他见过二公子搂着大公子睡觉。</p>
两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奇怪。</p>
不过，从两人的气质上，又不觉得恶心。</p>
马车夫捧着汤碗喝了一口，辣味流入胃里，暖洋洋的，仿佛驱散了所有寒冷。</p>
汤里也有肉，他捧着幸福地吃着。</p>
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p>
因为那两人相处的时候，看起来身边容不得别人。</p>
萧拂衣此时已经给自己盛好汤了，喝一口汤，味蕾被香辣的暖意包围。</p>
她一边喝汤，一边烫着肉片。</p>
自己吃的同时，也没忘了燕照西。</p>
燕照西？</p>
他一边吃，也会一边给萧拂衣添菜。</p>
两人异常和谐。</p>
就跟搞野餐似的。</p>
但萧拂衣精神上并没有放松。</p>
也许是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她越是心里悬着一块大石头。</p>
之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大宗师，为什么还没出现？</p>
他是真的没有认出自己吗？</p>
到了大宗师那个级别，或许凭着气息，就能记住一个人吧？</p>
易容化妆，她都没信心能骗过对方。</p>
为了躲着对方，他们这些日子城都没进，连添置东西，都是让马车夫进城。</p>
而她和阿照，甚至连马车都很少出。</p>
除了晚间露宿。</p>
雪地里火焰摇曳，萧拂衣的思绪飘远。</p>
只这么一会儿，两人身上都落了不少雪。</p>
正当她起身，打算把东西收起来，准备进马车里睡觉时。</p>
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p>
像是人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声音由远及近。</p>
直到，一个穿着大毡，戴着毡帽的人，出现在她的视野里。</p>
那人看起来就跟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无异，腰间悬着一个酒葫芦，一把剑，还有一支蛊笛。</p>
对方的脸，印在火光里。</p>
萧拂衣就着火光，看清了那人的长相。</p>
“没想到林子里除了老夫，还有别人。不知两位公子吃的什么这么香？可否匀给老夫一碗，暖暖身子？”</p>
男人或是许久没有说过话，声音如同枯树。</p>
他甚至站在火堆前，对着锅里咕噜噜的汤咽了咽口水。</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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