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拂衣只带着耳朵听，就听见好些说法。</p>
“史湘湘不见了，是被你藏起来了？”</p>
她拿手肘捅了捅燕照西。</p>
他俩昨晚出去做贼，回来她倒头就睡了。</p>
但燕照西肯定没有，否则他眼下的青黑是怎么来的？</p>
“不是。”</p>
他的确让人把史湘湘从相府弄走了。</p>
但有人先他一步，把人弄出去了。</p>
是史家大少爷做的。</p>
玄风跟着去了。</p>
眼睁睁看着大少爷把人交给了平郡王。</p>
这位史家大少爷竟委托平郡王把自己的妹妹送出燕京。</p>
燕照西没给萧拂衣说这些。</p>
他不想萧拂衣太过关注史小姐。</p>
“我信你个鬼。”</p>
萧拂衣不信他的鬼话，但也没有多问。</p>
她闷不吭声，燕王反而看向她。</p>
“你想手刃仇人？”</p>
“我无所谓，到底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对人家那么残忍呢？”</p>
她笑眯眯的，说话的语调却有点怪。</p>
“你想放过她？”</p>
若她心软，他就让大王将那女子撕碎。</p>
“没有没有，放过什么的，我又不是圣母。”</p>
“我就是觉得太血腥不好，还是让她生不如死好了。”</p>
燕照西勾了勾唇：“好。”</p>
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p>
老三并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虽然他表面上礼贤下士，温和儒雅。</p>
但他这位皇侄，内里像极了皇兄。</p>
他跟他父皇一样自私狭隘。</p>
他对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不会手软。</p>
“你真是太坏了。”</p>
萧拂衣揶揄地看向他。</p>
“我杀人，你怎么能笑着递刀呢？”</p>
你明明应该阻止我的。</p>
“你这是助纣为虐你知道吗？”</p>
燕照西静静地看她表演。</p>
直到下马车。</p>
所有人都到齐了，就等他们夫妇二人。</p>
说起来，燕王妃是原告，只因她身份特殊，不需在堂下接受审问。</p>
京兆府的衙役很有眼色，早就给二人准备了椅子。</p>
燕帝让三个大臣会审，就意味着此事不会按照萧拂衣所想去发展。</p>
哪怕阿肆一口咬定自己是受雇于史湘湘。</p>
明翠的供词漏洞百出。</p>
却因为史湘湘无法到场而做出最佳判决。</p>
刑部给的判断是证据不足，但明翠是雇凶的直接人，又亲口承认自己帮助阿肆出城，便定下了死罪。</p>
“翠儿！”</p>
明翠的父母就在外面，哭着喊明翠的名字。</p>
明翠双眼含泪，却不敢扭头去看父母。</p>
他们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死自己一个，总比死全家强。</p>
特别是听说小姐昨晚死了，她就更不敢说了。</p>
相府丧心病狂，连小姐都杀，难道还会放过她？</p>
左右是死，她只求不连累父母。</p>
萧拂衣和燕照西对这场审判都不满意，听得索然无味。</p>
“王妃，您是苦主，若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p>
虞大人心里有愧，若他一人能做主，此事八成是会给史小姐定罪的。</p>
但现下他不能做主，只能定依着那位的意思，判定相府千金识人不清。</p>
是的，连救了杀手，把阿肆偷偷藏在府里两年，这样的罪名，也被明翠一并抗下。</p>
相府那边来了几个丫头做人证。</p>
每个人都穿着素服，因为小姐死了。</p>
她们不作证，只能陪葬。</p>
大家齐心协力，就是要把明翠钉在耻辱柱上，把小姐摘出来。</p>
进而让史家干干净净。</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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