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绾挣扎两下，身子来回扭动，想要上前，却被身侧两个嬷嬷，紧紧拉住。</p>
她无奈之下，只得愤恨地盯着萧歌，“本宫昨日殿前所说，哪一件不是真事？奈何陛下不知中了你的什么迷魂药，竟然对你如此情深。居然会为了你，将我禁足在此处！”</p>
萧歌冷然一笑，身子向后一靠，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面上的冷笑，更加浓郁了几分。</p>
知道了宇文昊算计的一切，在萧歌的眼中，萧绾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算不得什么上佳的棋手。</p>
她还肯在这里和萧绾废话，不是因为萧绾的那些算计，会令她恐惧，只是因为，她要让宇文昊以为，她还在他的算计之中，难以抽身。</p>
“萧绾，事到如今，你还没有醒悟？”</p>
良久，萧歌才缓缓开口。</p>
萧绾不解，盯着萧歌，上下扫视，目光阴沉。</p>
“陛下肯为了本宫，将你禁足在宫中，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萧绾，你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还以为陛下会对你恩爱如初吗？”</p>
萧歌说着，慢慢站起身，走到萧绾身边。</p>
她捏住萧绾的下巴，强迫萧绾抬起头，望着她。</p>
“瞧瞧你。”萧歌上下打量了一圈，“人老珠黄，满面算计。你这双歹毒的眼睛，别说是陛下了，就连本宫，看了都恶心！”</p>
言毕，萧歌猛然松开萧绾。</p>
她转过身，只用眼角的余光，随意睨了睨萧绾，冷声对嬷嬷们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三十巴掌，打完了吗？”</p>
闻言，嬷嬷们纷纷上前，两人捏住萧绾的胳膊，两人抡圆了胳膊，便是狠狠几巴掌，落在萧绾脸上。</p>
“轻烟，数着。切莫少了。”</p>
萧歌甚少如此对人，即便是北境那些年，抓到不少羌人的战俘，她也是能优待就优待。</p>
她对萧绾如此。倒是让轻烟也不由露出几分错愕之色。</p>
“十八……十九……二十……”</p>
轻烟立在椅子之后，一边数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向萧歌。</p>
“等等。”</p>
萧歌话音才落，嬷嬷们停下动作，不解地望向萧歌。</p>
“轻烟，方才我没有听到，从十开始吧。”</p>
轻烟一愣，本能地看向两个行刑的嬷嬷。</p>
嬷嬷们也是一顿，面面相觑，随即只能纷纷抬手，往萧绾的脸上招呼。</p>
萧绾哪里还能忍受，高声道，“萧歌，你到底想做什么？”</p>
闻言，萧歌才抬手拦住两个嬷嬷。</p>
她对嬷嬷们摆摆手，凝视着萧绾，“当年之事，我要听实话。”</p>
“什么实话？”</p>
萧绾脸肿得老高，却还是冷漠地盯着萧歌，高声喊道。</p>
见她如此不知悔改，萧歌颇有些无奈地耸动肩膀，对嬷嬷们努了努嘴。</p>
见状，两个嬷嬷便要上前。</p>
“你到底要听什么！”</p>
萧歌再度制止嬷嬷，“那药，那酒。我都要听。”</p>
听到萧歌此话，萧绾的面色骤然煞白，就连脸上的巴掌印看上去都苍白了几分。</p>
“你……你知道什么了？”</p>
萧歌冷笑一声，起身走到萧绾身边，身子向前探出，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什么都知道了。”</p>
萧绾打了一个颤抖，哆嗦着，别过头，看向萧歌。</p>
见她慌乱的模样，萧歌对抓着她的二人摆摆手。</p>
她将萧绾扯住，拉入屋中，吩咐轻烟在外面守着，没有她的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p>
殿内一片寂静，萧歌背对着萧绾。</p>
萧绾心中发紧，喉咙干涩，只敢微微抬眼，望了萧歌一眼，“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要来问我？”</p>
“其实你要不要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我，我并不在乎。”</p>
萧歌冷笑一声，侧过头，扫视萧绾两眼，“萧绾，我让你说出来，是我想给你寻一条生路。你若是不肯说，也无所谓。总之，我不要你的命，有的是人想要要你的命。”</p>
她目光之中的寒意，让萧绾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全身紧绷，喉咙发紧。</p>
“萧绾，我与陛下大婚当日，那合衾酒中的手脚，是你动的。对吗？”</p>
萧歌不再一心等着萧绾自己说，而是冷目盯着她，沉声问道。</p>
“是又如何。”</p>
见她承认，萧歌心中更沉。</p>
“你派去王府的人，在何处？”</p>
“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后不会以为，我会傻到将他留在身边吧？”</p>
“你陷害我与晋王，还意图以此事威胁我们二人。萧绾，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p>
萧绾扬动唇角，冷笑两声，因为面颊红肿，她不由发出嘶啦一声痛苦的呻吟。</p>
“皇后娘娘此言差异。晋王对你，那是情深意重。本宫这么做，可不是陷害你们，那是成全你们这对奸夫淫妇！”</p>
萧绾说完，猛然开始狂笑。</p>
虽然已经从羽化道人的口中，知道了一切，可是看到萧绾这样放肆的笑容，萧歌心中还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怒气。</p>
今日，她便要让萧绾为当年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p>
萧歌盯着萧绾，冷然一笑，慢慢地取下发髻上的簪子。</p>
那簪子尖端闪烁着银光，熠熠生辉。</p>
她慢慢往萧绾身边靠近。</p>
“你要做什么？”</p>
萧绾看着她的冷笑，加上那簪子闪烁的寒光，心中不由一沉，全身紧绷，身上忍不住打起了颤抖。</p>
萧歌一步一步逼近，在萧绾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一把扯住了萧绾的衣领。</p>
萧绾高呼一声，人已经被萧歌拖着，向后跌跌撞撞两步，紧接着，一只胳膊夹住了萧绾的脖颈。</p>
萧歌凑在她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萧绾，你做什么不好？非要来算计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p>
萧绾的脖颈上，划过一阵冰凉，惊得她全身发紧，高声喊道，“来人啊，皇后杀人了，来人啊……”</p>
屋外的宫女们想要冲进来，却都被轻烟尽数拦下。</p>
萧绾只觉得自己脖颈上划过一阵暖流，不知是什么，只隐约觉得，许是自己的脖颈已经被萧歌扎破。</p>
“萧歌，在宫中动手杀嫔妃，可是大罪。你就不怕，陛下要了你的性命吗！”</p>
萧歌没有答话，手中力道更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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