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操、诸公子、诸侍卫的注视下,曹植从这位表情怪异的庶子曹林手中接过考卷。
曹植看了一眼,有些惊讶。
但也大声念了出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曹操听到前半句,本以为是狗屁不通,毫无营养!可是偏偏这些简单的词语组合在一起,念起来却感觉朗朗上口!
尤其那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生动形象的将曹雄早早的溜回去这件事做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嗨,我走了。回见”曹雄的作别的言语就好像出现在眼前。“轻轻地走”这句倒是最贴切;
可是“轻轻地来?”狗屁轻轻地来,你重重的撞到了门柱子上!还轻轻地来!
突的转念一想,“也对啊!他这句轻轻地走,轻轻地来,可不是指的走进和走出这个赋诗阁!而是暗喻他在父亲心中的位置!
他来的时候,经过那么一番动静,无疑让父亲更注意到他几分,联想到他的城府深沉,有意把他也加入到世子的候选中。
最后又偷溜着跑回去,又把他从世子候选的位置替了下去。”
这么一想,曹操觉得这个曹雄不简单呢。
后两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曹操更是细思极恐。
轻轻地招手?跟谁招手?跟他的父亲曹操招手。
作别云彩?跟谁作别?那是跟世子的位置作别,此子,竟然字里行间影射出,他无意争夺世子的决心!
短短四句,可抵得上一整篇乐府!
“此子文采了得!这个诗词的流派更是简尔不凡、自成一派!为何林儿不敢念呢?”
曹操心中疑惑,倒还有点想听下文。
只是他这么一细想,倒是错过了中间的一句。
曹植仍在继续念着。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桥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
这两句中,软泥、青荇、榆荫、浮藻,端得上是如画面一般。
更是直抒胸臆:“甘心做一条水草“”这不还是明摆着不屑于争夺世子之位么?
还“揉碎在浮藻间”,“彩虹似的梦”,你的梦不就是远离世子这趟浑水么?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我曹操的儿子竟然有对世子之位无动于衷者?
曹操不禁有些动容。
抛开这些不说。
在东汉末年,曹操的文学造诣可以算的上是登峰造极,无论是风、雅、颂,还是赋、比、兴,亦或是乐府、绝句。曹操均可以算是大家!
但是即便这样,耳中的这个文体,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通篇白话,却朗朗上口,言简意赅,意欲深厚。曹操不由得心中疑惑,这个流派!难道是熊儿自创的?
面部虽然没有丝毫表情。但是内心中曹操已是波涛汹涌,恨不得马上与曹雄好好探讨一番。曹操相信,这个诗词流派在当今,哪怕是在后世必定可以大放异彩。
思虑间,曹操又错过了两句。
曹植已经念到了最后一句。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呃…我挥一挥衣袖…呃…”
“念啊!”曹操正听得入迷,心说这写的多好呢,干嘛不念了?”
曹植抬头看了一下曹操,见曹操催促的急。
微微笑,摇了摇头。
心中暗道:“曹雄啊曹雄,你是真嫌活得太久了!”
最后那句,念了出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哈哈,预知下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此言一出,整个赋诗阁寂静了。
曹操都懵逼了!
“哈哈,预知下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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