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却是形色各异。
有些或许性子欢脱,并不介意在这深山中用膳,可有些人却是面色不佳,觉得在此地用膳实在是太过随意。
可是即便是不愿,那下令的也是皇后娘娘,谁敢去反抗。
只见众小姐先是面面相觑了片刻,紧接着就听那安娇娇开口道。
“皇后娘娘说好那便是好的,咱们都听皇后娘娘的!”
“是,都听皇后娘娘的!”
众人皆是认同着安娇娇的说法,皇后闻言自然是笑道。
“那就好,那就让赵嬷嬷来给你们说说这俅岭山的由来!”
赵嬷嬷闻言没有耽搁,只见她走上前来,对着那些小姐们介绍道。
“咱们这俅岭山地貌丰富,是晋国最有名的捕猎山。
虽说是捕猎山,诸位小姐一定会觉得害怕,但是小姐们可以放心。
每次皇室去狩猎,都是要将营地和贵人们要去的地方给围起来的,绝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小姐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便是俅岭山的后山,而面前的这条溪流便是当年皇太祖战胜大凉回京之时所路过的溪流。
当时皇太祖就发现这溪流是从后面的清幽谷引进来的,觉得有意思。
又因着风景奇特,所以便带着军队扎营在此,整装待发。
后来,皇太祖发现,这条小溪的下游,也就是距离我们此时的位置大概两千米的地方,有一个清澈见底的潭水。
那潭水配上周围的景色,就像是一幅画一样,宛若仙境。
所以,最后由皇太祖为其命名为明镜潭!”
“哦?原来这里就是明镜潭?”
人群中忽然有人发问,众人看去,原来是李语苏。
只见李语苏犹如众星捧月般的走上前来,朝着皇后恭敬道。
“皇后娘娘不知,当年那场战役是臣女的祖父陪着一同前去的。
就算是祖父隐退,父亲接管了丞相一职,祖父也还是忘不了当年路过明镜潭时的情形。
虽然祖父现在已经不在了,可是每当臣女想起祖父说明镜潭时的神情,臣女就觉得一切就像是在昨天。
所以,臣女有一个请求,臣女可不可以到下游去瞧瞧?”
只听李语苏的话音刚落,皇后身边的敬贵妃就开了口。
“是啊,苏儿若是不说,本宫到是还忘了。
父亲生前最忘不了的就是这明镜潭了,没事儿就总是念叨着要回来要回来。
可是直到人走了,也没能在回到这里,哎!”
敬贵妃叹着气,就像是真的黯然神伤了似的。
可是皇后娘娘却是不吃这一套的。
敬贵妃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是清楚。
她在这宫里几十年,什么样的妃子没见过,可这敬贵妃是她见过最看不透的人。
齐贵妃因爱所困,恨她针对她,那都是正常的。
徐婕妤家底殷实,在宫里横着走,性子乖张,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挂在脸上的,最是能叫人一眼看透。
而良妃呢,生的最好看,本以为会是最能生事儿的,可却是最让她放心的一个。
只有这个敬贵妃,她是怎么也摸不透。
在外人看来,她或许是个高傲的娘娘,又或者是个和蔼的长辈,但也有可能是个城府颇深的女人。
她永远都忘不了萧云羡生母倾歌死时,那张躲在人群后面偷笑的脸。
直到现在想起来,她都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她也怀疑过,可是仵作说了,倾歌是病死的,并非什么有人刻意加害的。
那她怀疑敬贵妃的事情只好作罢,可是她对面前得女人却一直没能放下心中的偏见。
所以,敬贵妃说的这样伤感她也是不会相信的,因为,老丞相死的时候,她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只是,李语苏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呢?
皇后没想到李语苏会有这样的想法,更没想到她会突然之间提议要去下游。
可是,下游的明镜潭处并没有加派人手,就这样贸然前去,恐怕是会出事的。
皇后为了众人的安全着想,只好拒绝了李语苏的请求。
“原来是老丞相同你说过此潭,只是陛下并未在明镜潭处加派人手。
所以,你的这个愿望恐怕是不能实现了。”
李语苏闻言却是有些失望,可面上的表情马上阴天变晴天,体贴着说道。
“语苏知道了,那语苏就不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待会儿就顺着小溪的边上走走好了。”
皇后闻言自然是放心了许多,看了看李语苏,又看了看身边的敬贵妃说道。
“不过,你们姑侄二人也应当是许久未见了,不如趁此机会多待会儿。
毕竟妹妹你身在皇宫,这种与家人见面的机会还是很少的。”
只见敬贵妃点着头笑道。
“多谢皇后娘娘体贴了,那皇后娘娘就先自己一人在这凉亭中休息,妹妹待会儿就回。”
敬贵妃刚好是要同李语苏说些话,皇后的话到是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所以,说完这话便带着李语苏顺着小溪边去了。
而余下的人则是由皇后娘娘吩咐了可以随意走动,只要别走远了就成。
大家闻言纷纷称是,有不少的小姐们都带着自己的丫鬟去了那条瀑布下面。
就在乌漠兰朝着皇后娘娘行了一礼,想陪着齐玉染等人一起去那瀑布瞧瞧的时候,皇后娘娘却又将她叫住了。
“长公主可否同本宫说会儿话?”
乌漠兰闻言觉得奇怪,她与皇后娘娘有什么话可说吗?
上一世好像也没有这样,难道是因为方才的香?
想到这儿,乌漠兰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当即就点了点头,朝着身后的齐玉倾和王知意说道。
“那,不如二位先行一步?”
那二人闻言自然是应了下来,告诉乌漠兰,她们就在那瀑布的下面等着。
而王知意则是在离开时轻轻地朝着皇后娘娘点了点头。
乌漠兰见着才想起,皇后娘娘与王知意也是姑侄关系,只不过,人家低调,从来不会接着皇后的名义做什么。
就连尚书府都是和皇后划清着界限,就是怕给自家的女儿添麻烦。
皇后娘娘见着本想说些什么,可以一想到这是家规,就只好跟着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只是,越是这样的时候她就越是会想到这一切源头的罪魁祸首永定帝。
若不是他非要娶自己,那尚书府也用不着必须和自己疏远。
皇后越是想到这些,就越是生气,直到走到凉亭里面要坐到蒲团上时,小腿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才回过神来。
“哎呦!”
“皇后娘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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