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今日阿宁同自己说起了这件事的缘由。
原来主子是怕手下的人没个分寸,将她有暗卫的事情给抖搂出去。
毕竟,一个和亲公主带这么多暗卫来晋国,那可是大忌。
秦岭一时间竟觉得大家伙的不满仿佛变成了小孩子使气。
竟然一点都没有主子这样的大局观,只想着自己,着实是有些丢人了。
他听着阿宁的话,用着最正经的腔调说了句。
“多谢阿宁姑娘,我知道了。”
阿宁闻言却是头也没抬,只笑着应道。
“知道就成了,长公主并没有不拿你们当回事儿,她只是更顾全大局罢了。
这人要处理的事情一多,也就想不了这样周全了,叫大家伙也多担待些才是。”
阿宁的一番话说的很是得体,以前在乌漠兰面前的小性子全都被一一拿开。
仿佛这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才是那个在楼兰王宫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一掌宫女阿宁。
秦岭闻言更是羞愧了,出现了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慌张。
“阿宁妹妹放心,大家都是为主子做事,这点道理自然是懂得。”
阿宁闻言点了点头,紧接着朝着面前的门敲了两下,然后说道。
“公主,秦岭来了,说是有要是要相商。”
“让他进来。”
里面的人开了口,阿宁便将门打了开来、
“进去的时候小心些。”
说完这话,阿宁便离开了。
秦岭闻言还有些错愕,可直到进了屋,他才知道阿宁为何叫他小心些。
这屋子哪有厢房的样子,完全就是成了一个库房。
而且还是被人偷过的库房。
为什么用偷这个字呢?
还不是因为这屋子里就像是被人翻箱倒柜的找过什么东西一样。
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要不是自家主子就站在那,他真的要以为有小偷来过了。
站在架子边上的乌漠兰见秦岭愣愣的站在那,也不知道关门,便好意提醒道。
“还愣着做什么,把门关上。”
秦岭听到乌漠兰的话才回过神来,暂时忘掉了眼前的这一切。
只见他转过身将门关了起来,然后找着能下脚的地方走到了乌漠兰的身边。
乌漠兰并不觉得自己的屋子有多乱,所以也并没有注意到秦岭脸上的表情。
而是在架子上翻找着什么,然后随口问道。
“可是老夫人院里有了消息?”
秦岭闻言答道。
“回主子的话,正是。
今日那二人已经见过老夫人了,而且果真像您说的那样。
老夫人被那二人逼得不行,拿出了您说的那个毒药,分给了秋姨娘。
并且打算明日给银子之后,叫秋姨娘命人跟到客栈去,暗中解决掉。
然后再悄无声息的将银子拿回来。”
说着,秦岭将手中的盒子递了回去,又说道。
“这个应当就是主子说的那个东西,您过目。”
乌漠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的接过秦岭手中的盒子。
只见她刚想将盒子打开,秦岭便急忙阻拦道。
“等等,主子还是等到万全的时候在打开比较稳妥。
若是这东西真的是巫族人的手笔,那一定是邪性的很,所以主子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乌漠兰闻言没有在继续下去,而是将那个木盒随手放在了架子上继续问道。
“那对母子可说了要多少银子?”
“回主子的话,她们跟老夫人要了两千两。”
“两千两?”
“对,两千两。”
“那这对母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同那精明的老太太要这么多银子,竟还真的相信她会给她们?”
乌漠兰刚想发笑,却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落下什么,转过头问向秦岭。
“你刚才是说,那老太太会将银子先给出去,然后再暗中将人解决了?”
秦岭不可置否“正是。”
乌漠兰闻言却是觉得更加有意思了,这老太太还真是不拿着自己当外人啊!
她思虑了片刻又继续转过身去找东西,然后接着问道。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秋姨娘那边的东西可是拿到手了?”
“回主子的话,暂时还没有,那秋姨娘一直将东西放在身上,属下只能等到晚上再去了。”
乌漠兰闻言点了点头,终于在架子上找打了自己要的东西。
于是她拿着东西坐回到了堆成小山一样的香案上。
“那东西绝对不能用在那母子二人的身上,所以务必在今晚拿出来。免得夜长梦多。
好了,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先回。”
“是,属下遵命。”
秦岭转身正打算离开,可看着从这到门口的路还有一段距离,况且这路,实在是有些不好走。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他更近的窗户,一个飞身离开了厢房。
乌漠兰被窗子关起来的声音下了一跳,心想道。
‘这个秦岭,好好地路不走,偏要从窗户走。’
乌漠兰心中正疑惑着,可余光却不小心瞄到了这满目的狼藉。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秦岭不愿意从门口走,而是选择就近从窗户跳出去了。
对于这乱糟糟的屋子,她选择忽视。
毕竟就算她真的收拾了,过一会也还是会乱的。
乌漠兰这样安慰着自己,便又开始了手头上的事情,不知疲倦。
秦岭从乌漠兰的院出来之后,觉得还早,那秋姨娘定然还是将药粉在身上藏着,自己又何苦走这一遭呢?
所以他想了片刻决定还是去老夫人那边盯着些。
万一那刘姑姑想起什么回去看到药粉不在了,那岂不是会坏了主子的事儿?
他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也没停,用着轻功趁着没人发现又回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远处,百里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瞧着秦岭这来来回回的都给他绕蒙了。
“这什么情况,哥们儿在这遛我玩儿呢?”
百里搔了搔后脑勺,觉得将军府是越来越不好盯了。
他甚至是一度觉得自己在这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可是人家四王爷自己不说,他也不好意思提醒。
然后就只好一日复一日的在这儿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人家,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百里盼望着萧云羡能早日收回成命,让自己回去。
他想到这儿,便找了个理由给自己,转身打算回四王府,去探探萧云羡的口风。
此时的四王府静的出奇,只有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人站在书房的门前,不停地踱着步。
一旁的丫鬟装扮利索,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只见她也是满脸的愁容,瞧着面前的老人晃来晃去的,赶紧打断道。
“李管家,您就别转了,您再转下去,四王爷没出来,我就先晕了!”
那叫李管家的闻言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哼,小梅,别以为我不知道,打你从里面出来,四王爷就一直从里面呆到了现在。
说,你到底同四王爷说了什么?”
小梅闻言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眼睛光是滴溜溜的转,权当是没听到了。
李管家见了气得不行,背着个手气鼓鼓的质问道。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自打一年前四王爷给了你实权,让你替羽岑管着那些暗卫开始。
你这小脑袋瓜是越来越有主见了,怎么,连我这个小老头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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