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倾这话一出,当时就被国公夫人给否决了。
“你是嫡小姐,代表的是国公府的门面,若是你去了,岂不是说明我们国公府真的认了错?
绝对不行,依我看,就随便打发个下人去就成了,不落人把柄也就够了。”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
齐玉倾听到自己母亲的话都惊了。
因着她不常来主院,所以也不知道母亲平日都是怎么处事的。
不过这次她算是知道自己的母亲做事究竟有多离谱了。
“染儿是国公府养出来的,是国公府的人,她做错了事情,那就是国公府做错了事情!
所以只有女儿去道歉,才能显出国公府的诚意,若是,”
齐玉染看了眼地上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若是长公主真的不肯原谅染儿,那就将女儿登门道歉当成是尽量不让国公府受牵连。”
齐玉倾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很残忍,可是齐玉染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受罚。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看中大局,保全国公府。
只见齐玉倾一席话说完,地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
齐玉染端起血淋淋的手,那微小的力量让她的指尖都在颤抖。
“二姐姐,真的不管染儿的事情,是大姐姐,都是大姐姐叫我那样做的。
三公主讨厌长公主,大姐姐就想,想投其所好,给长公主难堪!”
齐玉婉闻言当场就急了“你胡说什么呢!”
紧接着抢过国公夫人手中的鞭子就要劈下去。
可是没成想,那鞭子落下去的一瞬间,却被对面的人给结结实实的接住了。
“大姐姐,方才咱们说的什么你都忘了?”
齐玉婉瞧着被齐玉倾握在手中的鞭子,咬着牙,用力抽了出来。
“我当然记得,只是,她这样胡说八道,若是皇上真的派来人,将她压到宫里,那岂不是还要给我惹麻烦?”
齐玉婉这话说的言简意赅,也够委婉,可齐玉倾也是听得懂的。
她是怕齐玉染的风言风语连累到她。
齐玉倾依旧看了眼地上的人,叹了口气。
“姐姐放心,一个疯子的话,没人会信的。”
说罢,齐玉倾对着身边的几个小丫鬟说道。
“你们几个,把三小姐送回她自己的院子,严加看管。
都仔细着点,别叫她寻到机会轻了生。”
“是。”
只见那几个小丫鬟小步上前,嫌恶的朝着地上的人伸出手去。
可地上的人却忽然挣扎了起来。
“别碰我,都别碰我!”
只见她转过身来,半撑着地,头发的凌乱和脸上的血迹早已经让她面目全非。
“母亲为何要放弃我?
那么多孩子,母亲只留下了我,应当是心疼我的不是吗?救救女儿,女儿不想死!”
国公夫人瞧着面前的人,一会疯癫一会正经的,早就看腻了,眼下只想赶紧将人送走,少在她面前碍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
齐玉染闻言却是满目的可悲,接着她又笑了,像游园会上时一样。
“母亲别忘了,女儿可是有你的秘密的,你做的那些事情,女儿全都知道!”
齐玉染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从今日乌漠兰逼问她开始,她的行为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齐玉婉看着眼前的人,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乌漠兰的可怕。
齐玉染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脾气秉性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可是,若不是因为后来三公主的一番作为,让齐玉染有了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想法。
估计,她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原来齐玉染是个心气儿这么高的。
眼下这会儿,应当是她最后的挣扎了。
只见国公夫人上前去死死的瞪着她,威胁着说道。
“你大可不必这样危言耸听,老老实实的自己一个人顶下所有的罪过,我还能帮你求些情。
可你若是不老实,那我就将你的舌头给剪了,看你还怎么胡说八道!”
齐玉染闻言本就七上八下的心此刻更是慌乱了。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是上不来气一样,脸被憋的通红,慢慢的向地上倒去。
国公夫人见着眼前的人忽然晕倒了,当即就笑道。
“哼,算你识相,来人!还不把人给我抬出去!”
没一会儿,来了两个小厮,一前一后的将人抬回了齐玉染自己的院子。
齐玉倾看着这场闹剧,从开始到结束,她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府上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她以为大姐姐同她不亲,可是对着齐玉染应当还算得上是亲近。
可今日哪有什么互相尊敬的样子,全都恨不得将所有的罪责全都一水儿的推到对方身上。
齐玉染呢,还真是个十足的戏子。
她刚听到齐玉染意图谋害长公主的时候,也以为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可到了这儿她就全明白了,什么误会,不过就是阴谋没能得逞,气急败坏之下的冲动之举罢了!
再说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国公夫人,那可是她的母亲啊。
可她们二人所有的脾气秉性都是背道而驰,她为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母亲歇着,女儿出门了。”
说完,没等着面前的人开口,齐玉染就面无表情的的离开了这个很少来的主院。
对她来说,这主院就像一个冰窖,没有人情,冷漠至极。
齐玉染同老夫人报备过,又拿了些拿得出手的珍宝,坐着马车往白将军府去了。
彼时已经是深秋,齐玉倾手中提着一个木盒子,站在白将军府的门前,等着人去通传。
小羽手中也是拎着两个大木盒子,两边的肩膀垂着,几乎手中的盒子就要落到地上了。
“小姐,咱们真的要舍掉三小姐吗?”
小羽对这个三小姐没多大的感情,可是她知道自家小姐对三小姐是有感情的。
小的时候,那些丫鬟总是欺负三小姐,小姐可是没少帮着出头呢。
齐玉倾的衣服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只见她稍微整理了一下,继续看向白府门前的方向。
“人各有命,我说过了,她做错了事情,就是要受罚的,没有什么舍不舍得。”
“那小姐觉得,这长公主会不会领咱们的情呢?”
“你觉得呢?”
“若是让奴婢来说,那奴婢觉得长公主应当不会太为难您的。
那日长公主不是还和您说让你可以常来找她聊天呢吗?”
是啊,那日分别的时候,她还满心欢喜的想着什么时候再来将军府呢。
没成想,这来是来了,只是这场面却不是她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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