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看来,经过这一次次的事情,她能肯定,乌漠兰绝不是个说空话的人。
可即便如此,白初暖还是嘱咐道。
“好,那你可要当心,萧亦瑶嚣张惯了,在你这跌了这么大的跟头,怕是不好对付。
若是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记得要同表姐说。”
“好。”
乌漠啦一如既往的应着声,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已要做的事情,表姐怕是想帮都帮不上。
话音落地,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忽然门前响起了说话声“应该就是这了,洛神医请进。”
原来是阿宁。
只见阿宁带着洛施进了屋,见到乌漠兰几人立即行礼道。
“长公主,洛神医来了,奴婢方才可是一通好找,遇到了方才的那些小姐们,问过,才知道长公主在这的。”
乌漠兰闻言点了点头,对着洛施说道。
“劳烦神医了,人在里面,快随我来。”
只见白初暖走在最前面,领着洛施进了屋。
王知意先前站在白初暖的边上,见着身边的人要进屋,一时间有些犹豫是跟还是不跟。
事实上,她本就该走了,方才那些人走的时候就该走。
可又觉得游园会上出了事,那些相干的小姐们一个个都走了,自己要是也离开的话有些不大稳妥。
若是安达公主醒来,见着她还在这儿,也不至于让她觉得晋国的世家小姐们都是没礼貌的。
她这样想着,也就跟了上去。
乌漠兰方才站的离着里屋比较远,所以是最后一个往里走的。
可身后的阿宁却是拦住了她,朝着前面的两个人望去,见人走远了,才付在乌漠兰的耳畔说道。
“公主,方才回来时秦时同奴婢说,游园会的外围一直有一个十分可疑的人,晃来晃去,将这游园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看见了。
直到方才人群散了才正要离开,很可能是要给谁通风报信,所以他现在已经追过去了,请公主不必担心。”
乌漠兰在听完这番话时,将所有可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直到最后脑中只剩了一个名字。
萧亦瑶。
因为只有她才是最关心这个游园会上发生了什么的那个人。
可是萧亦瑶身边的人有几个是这些小姐们没见过的,不论派谁来都是十分惹眼的。
若是如此,那她又是派谁来的呢?
乌漠兰没在多想,微微点头后,便走进了里屋。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瞧瞧那个装晕的人到底醒了没醒。
拂衣站在床头的一边瞧着乌漠兰走进来,忽然间眼神有些闪躲,下意识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眉头紧锁。
她方才发现了惊天大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又与自己息息相关。
长公主收留了自己,这样的事情按理说应该同她讲的。
可这件事情一旦讲出来,那就是将自己的半条命都交到对方手上了,再也没有任何退路了。
乌漠兰见到拂衣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多半是成了。
看来,这二人之间果然存在着某种关联。
只不过,眼下只能看拂衣这丫头愿不愿意说了。
她的眼神没有过多的停留在拂衣的身上,而是朝着眼前的洛施看去。
只见洛施将搭在塞桑脉搏处的手拿开,捋着胡须说道。
“安达公主脉相平稳,不像是昏迷的样子,可这瞧着又确实是昏迷,当真是难住老夫了。”
可不是难住洛施了,他替人治病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装晕的倒是头一次。
要知道,你永远不可能叫醒一个故意昏睡过去的人!
乌漠兰走进来就听到洛施的这句话,当即就问道。
“那,神医可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立刻醒过来,什么办法都成。”
什么办法都成?
洛施朝着身后走来的乌漠兰看去,只见她露出的半张脸上尽是担忧,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他再转念一想,先前在前往盛京途中时,这位安达公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甚至他也能看出来,这二人表面上亲如姐妹,实际上并非如此。
那乌漠兰这话中的意思,可就不是简单的字面意思了。
只见他思虑了片刻,眼神飘向乌漠兰的方向,最终还是吐了口浊气说道。
“有倒是有,针灸能将昏过去的人叫醒,不过就是有点痛,可能安达公主要受些罪了。”
哎,作为一个游医,他什么都不缺,唯一没有的就是医德。
所以安达公主可别怪他,毕竟利益当头,还是要为自己的着想的。
乌漠兰很欣赏洛施的眼力劲,能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估计对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有所了解了。
她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紧接着又坐到了塞桑的床塌边。
只见她拉过塞桑的手,捂在手心,面色有些担忧。
“那就照着神医说的办。”
这话音刚落,乌漠兰明显感觉到手下的人动了一下,手心还有些轻微的发汗。
既然是怕了,那就看塞桑是选择被扎醒,还是自己醒过来。
洛施闻言便将身后的药箱拿了过来,在里面翻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包。
只见那布包上绣着一只荷花,看起来应当是老款式了。
他将那布包打开,细长的银针被从小到大依次排开。
他的手先是落在了最细的那根银针上,或许是觉得那根银针太细了,手指就又接着往后走。
洛施边选边思考,直到手指划到最后一根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就这根,保证一针下去,人马上就会苏醒过来。”
“神医,您确定吗?这么粗的针,就算是头牛都能被扎的跳起来?”
阿宁瞧着洛施手中拿着的银针,在粗点,都能当铁杵了?
想到这,阿宁不禁打起了寒战。
这一针要是扎下去,别说是活人了,就是死人都能被扎醒。
阿玉瞧见洛施拿出那根银针的时候就已经想开口了。
可是,这毕竟是长公主请来的神医,若是贸然开口,引得神医不快,不救公主了,那岂不是她们的损失?
可是眼下听到阿宁开了口,她也就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
这一针下去,还不得留下个血窟窿?
“神医,您看看,咱们要不还是稳妥些,换一个,这个银针确实是太粗了。
我家公主皮肤细嫩的,怕是受不住这一针啊。”
可洛施听了却只说,必须用这支,其他的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说完,就要往塞桑的玉颈处刺去。
可就在银针即将碰触到塞桑的时候,床塌上的人竟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她眼神有些迷离,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是在哪啊?”
阿玉见塞桑醒了过来,当时就扑了上去,又是一场梨花带雨。
“公主,这是在香叶园的十里香舍,您可算是醒了,您都不知道奴婢有多担心你!”
塞桑听到声音,艰难的将头转了过去,轻声道。
“别哭了,你家公主还没死呢。”
说着又轻轻的低了低头,看到洛施手中拿着的银针正对着自己的脖子,愣了一下。
“神医这是?”
洛施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有些失落。
“瞧着安达公主总也不醒,老夫只能用此方法了。
不过,这银针还没下去,安达公主就醒了,还挺是时候。”
塞桑闻言却是规避了一下眼神,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是吗,即便如此,那也还是要多谢神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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