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赝品

    可是这件事情已经在她的心中埋下种子,方才她看的清楚,李语苏看着地上的安达公主,眼神中有恨。

    而那种恨,同那些自作多情的小姐们对乌漠兰的恨,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十里香舍内,塞桑被安置在里屋的床塌上之后,都没用人提醒,萧容瑾就走了出去,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多留。

    “这十里香舍就是皇室闲置出来给王公大臣们用的,就是怕会有什么急事儿,所以被褥什么的,都是长期有人更换的。

    先拿出一床被子,将安达公主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总是这样穿着湿哒哒的衣服,也还是会着凉的。”

    王知意站在床塌边上,同乌漠兰说着自己的建议。

    乌漠兰自然是一口就应下了,即刻吩咐着阿玉,将塞桑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退下来,盖好被子。

    阿玉闻言赶紧照做,塞桑就是她的命,没有什么比面前人的生死更重要。

    塞桑躺在床塌上,闭着眼睛,冰冷的湖水已经完全的浸透到了她的皮肉里,冰凉的痛感刺着她的肌肤。

    此刻衣服被慢慢退下,便是越发觉得阴冷,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险些就要绷不住,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阿玉刚刚将塞桑衣裙的扣子解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就发现手下的人正在不住的颤抖着。

    “公主,忍忍,您在忍忍,马上就好。”

    只听她这样说着,手下的速度更快了,没一会儿,身上的衣物就被退了个干净。

    文谨也是跟着阿玉的速度,将塞桑身上的水渍擦拭的差不多了,这才从塞桑脚下将被褥盖了上去。

    也是在那一刻,塞桑渐渐的停止了瑟缩,面色慢慢的有所好转。

    “公主,衣服拿来了!”

    拂衣喘着气跑了进来,生怕耽误了时间。

    乌漠兰没有耽搁,只说道。

    “那我们出去,拂衣,你留下来,帮着阿玉一起给塞桑穿好衣服。”

    文谨闻言则是先看向了自家主子,见到王知意对着她点了点头,这才跟着一起退下。

    王知意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可偏偏就是对白初温有关系的人多了些关心。

    所以她今日才会对着乌漠兰有所亲近,若是乌漠兰不需要了,她定然也是不会在问什么的。

    白初暖一直没有说话,她脑子转的慢,塞桑是装的,为什么装?

    她可以将人抱过来,为何表妹一定要三王爷抱?

    刚才脱衣服都一直在这儿,怎么反而换衣服就要出去了?

    白初暖不明白,可她也能猜到,自己的这个表妹,或许比自己的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她不问,也不会多说,只等着回到府中在问个明白。

    况且,若是表妹真的是心有城府,自己这个脾气,只怕是会坏了事儿。

    所以,表妹叫她做什么就是什么。

    眼见着三人出去了,阿玉才将拂衣手中的衣服一把扯了过来。

    “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扶着公主些。”

    拂衣不喜欢这个阿玉,不仅长得丑,说话还总是瞧不起人,张牙舞爪的,比长公主手下的丫鬟们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可拂衣不愿意说话,也不会在乎旁人如何说自己,所以她没有理会阿玉说话的语气,而是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只见她走至床塌边上,扶着榻上人的双肩,轻轻将人一点点抬了起来。

    阿玉见拂衣的手扶到一半就停下了,立马又暴躁起来。

    “你这丫头,你就扶起来一点我怎么穿进去,真不知道妙生是怎么带你的,做事这么笨!”

    拂衣听见阿玉将妙生也说上了,情绪才有了一些波动。

    “若是觉得笨,那你自己来好了!”

    说着就要将扶起的人放下,可阿玉哪里肯,当即就制止道。

    “停,住手,你以为你是在给谁穿衣服,这是安达公主,随随便便动个手指就能捏死你的人!

    你仔细我一会儿到长公主那去告状,说你侍主不用心,叫长公主好好罚你!”

    放在往日,阿玉应当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可今日长公主为了自家公主忙前忙后她都看在眼里。

    所以,她相信,长公主对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的。

    如此一来,长公主就绝不可能放任一个半山腰来的小丫鬟这样对自己的姐姐的。

    拂衣确实对着阿玉又多了一层鄙夷。

    没想到这阿玉不仅瞧不起人,甚至还有些过分自信了。

    长公主可能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罚了自己?脸也是够大的。

    “姐姐想怎样就怎样。”

    说着,她手下的动作还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阿玉虽然生气,可到底还是以塞桑为重,便只冷哼着说了句“你给我等着!”

    说着就将衣服往塞桑身上套。

    拂衣别过脸去,不想看阿玉的那张臭脸,可这一个余光闪过,却是叫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只见昏暗之下,塞桑脖颈下面,蝴蝶骨的上方,若隐若现着一个烙印一般的东西。

    拂衣见到那东西的第一眼,便惊出了一身冷汗,扶在塞桑双肩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的收紧。

    塞桑感觉到拂衣的力道越来愈大,轻轻的皱了皱眉头。

    这死丫头难不成是想捏碎她的骨头,这样的力道,疼的她险些叫出声来。

    一定是记恨上了阿玉方才对她那样说话,所以就将所有的力道全都使出来了。

    阿玉也是个蠢的,自家主子都要被冻死了,还有时间在那逞威风,教训人,

    等着回去了,第一个教训的就是阿玉这个没有眼力劲的家伙!

    只见下一刻塞桑又回到了晕过去的状态。

    做戏就要做到底,不论是什么样的状况都不能半途而费。

    而此时的阿玉埋藏着自己心底的恐惧,慢慢的将人又扶正了些,这才将那图案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见那雪白的肌肤上,是一只暗红色发着黑的蝴蝶印记。

    那个印记即便是时间过的再久,她也绝不会认错的。

    因为,她的身上也有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蝴蝶印记。

    那是她一生中最大的耻辱,是她永远也洗不掉的不堪往事。

    不过说一样,应当也是不一样的,因为,她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赝品。

    而眼前这个,很有可能才是那个真品。

    她满眼都是这个红黑色的蝴蝶印记,瞳孔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她从逃出来的那一刻起,就不希望自己在同那些人有什么瓜葛。

    可眼下的这一切足以证明,老天爷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直到下一刻阿玉讽刺道“看来还是挺听话的吗?”

    这是在说她将塞桑扶正了些,方便穿衣。

    而拂衣却是被阿玉这一句给点醒了。

    她忽然想到,若安达公主真的是她想的那个人,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她想了片刻,问向正在给塞桑穿衣服的阿玉。

    “安达公主身后的蝴蝶印记是怎么来的?”

    阿玉闻言先是皱了皱眉,有些防备。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在害怕什么,拂衣见状却是越发的想知道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罢了,姐姐若是不想说,拂衣可以去问长公主。”

    这是拂衣跟着乌漠兰以来,第一次一句话说了这么多字,只不过这些字都是有目的的罢了。

    阿玉闻言忽然觉得自己防备的确实有些过头的。

    长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与自家公主共同睡在过一张床上的人。

    拂衣若是去问长公主,说不定比从她这儿知道的还多。

    她想到这,发现自己的防备竟是毫无用处,当即就不耐烦的说道。

    “不过是些不重要的,就不要去惊动长公主了。

    这印记,据安达公主亲口说的,是自小就带着的,应当是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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