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乌漠兰一身华服,眉眼中的高傲,漠视一切的神态,她忽然觉得,光是夺走她的一切似乎还不够。
应当将面前的人剥皮抽筋,将骨肉剥离,将她的头颅高高的挂在楼兰的城墙上,日日夜夜受人鞭策。
应当让楼兰的百姓们看看她的丑态,看看她们眼中的神女一点一点的被毁掉,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而此时,没有人知道塞桑在想什么,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塞桑为何恨乌漠兰到了这副田地。
或许,只有她自己和重活一世的乌漠兰才能说出这其中的缘由。
已经走过去的齐玉婉,因着是这游园会的举办人,便要坐到主位上去。
而齐玉染也是跟着沾了些光的,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游园会,而且还做在主位的侧边。
她压着心中的喜悦之情,可嘴角上扬的弧度却还是暴露了她。
只见她走到左边的位子上,却在下去的那一刻皱起了眉头。
膝盖的那处就像是被一针针扎过一样刺痛。
昨日回到府中没多久,那道圣旨就下来了。
她没想到皇上会让德顺公公站在门前宣读,丢尽了国公府的颜面。
她更没想到,本就是齐玉婉一人的罪过,父亲却将自己也一同罚了,陪着齐玉婉去跪祠堂!
她忍着痛,慢慢的坐到了蒲团上,可这刚一坐下,就听到一旁的人尖叫一声,吓了她一跳,险些又碰到膝盖上伤到的地方。
那尖叫的人,自然就是和齐玉染一样,昨日在祠堂跪了一天留下的后遗症。
只听齐玉婉说道“死丫头,你不会小心些吗!”
这话自然是对着身边扶着她的两个小丫鬟说的,话语中的刻薄像是天生就带着的一样,从她嘴中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那两个小丫鬟也是早就见怪不怪了,一句话都没说,不过手上的速度倒是放慢了不少。
终于,在那两个小丫鬟的一番努力下,齐玉婉终于坐了下来。
乌漠兰坐在齐玉婉额右侧,右手扶在蒲团边上的把手上。
轻笑着说了句“怪不得小郡主瞧不了本公主不守时,这膝盖都跪成这副样子了,还能坚持着办这场游园会,看来是这游园会花了齐小姐许多心思,不舍得啊自己辛苦的付出就这样白费啊?”
这话说完,先有反应的不是齐玉婉,而是刚刚才坐下的齐玉染。
她紧张的朝乌漠兰那边瞟了过去,手下的拳头不由得攥紧了些。
难道乌漠兰早就知道她们此次目的不纯,有所防备来赴这鸿门宴的?
可一旁的齐玉婉却没听出来乌漠兰话中的意思,还以为乌漠兰是在笑话自己。
只见她皱着眉头,看向乌漠兰。
“长公主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究竟想说什么?”
乌漠兰觉得,齐玉婉怕是自己见过情伤最低的人了,跟她说话,简直是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本公主这不是夸小郡主做事有心吗,哪有其他的意思。”
不是她懒,是齐玉婉这个等级实在是还配不上和她叫嚣。
齐玉婉似乎是没想到乌漠兰竟然没拿话呛自己,故而有些意外。
带着疑惑的眼神瞥了眼乌漠兰,转过头去,看着台下的众人,举起面前的酒杯。
“今日是本郡主举办的一年一次的游园会,多谢各位姐妹肯赏本郡主这个面子。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就开始。”
只见齐玉婉的话音刚落,就从两边穿插着进来了许多的舞女,清一色的蓝粉色舞裙。
那些女子个个高挑,长相出众,若不是身份低下,想必若是出生在富贵人家,那也是京城数的上名的国色天香。
但是许多的人的一生在落地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不论如何,都是无法更改的。
乌漠兰知道,不论是女眷的宴席,还是男子的宴席,按照晋国的习俗,必会有一支名为玉兰珏的开场舞。
场地的中央一群貌美如花的女子正跳着舞,裙脚边的枫叶也被带着一同翩翩起舞。
直到一首玉兰珏舞毕,那些枫叶才各归其位。
等着众多舞女散去,只见一个接一个的小婢女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圆托盘。
托盘上放着的,是各色时令点心,五颜六色的看着就叫人心情愉悦。
“长公主,臣女崔秀玉,有一事想请教,不知长公主可否回答?”
崔秀玉,礼部侍郎,催侍郎之女,爱慕二王爷。
这就来了?乌漠兰觉得,这些人比上一世,要心急许多。
“无妨,问。”
那崔秀玉见状,大着胆子问道。
“那日宫宴上,长公主穿的那身衣服可谓是让许多小姐都钦慕,不知为何长公主今日没穿来呢?”
打着倾慕的名义羞辱乌漠兰,这是翠玉秀的一贯作风。
“本公主记得,那日崔家小姐是穿了一件冰蓝色的薄纱四季裙?”
崔秀玉惊于乌漠兰的记性,可又不知为何要这样问自己,只胡乱着答道。
“好像是,长公主问这个做什么?”
只见乌漠兰唇角微弯,心中只好笑。
自己那日谁都没注意,又怎么会记得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姐穿的什么,不过是胡乱说的罢了。
“崔家小姐都知道天冷了该添衣,那本公主就不能吗?”
翠秀玉显然是征住了,只顾着想怎么才能叫乌漠兰丢脸,竟是忘了现在已是快入深秋了,自然是不能再穿的如此单薄的。
她又动着脑筋,说道。
“倒是臣女唐突了,不过,长公主那日穿着的衣裙,臣女有幸在父亲那里见过,知道那衣服实际上是楼兰舞女穿的衣服。
所以,臣女是否可以大胆的猜测,长公主其实是会跳舞的,不如展示一番,让我们晋国的小姐们,也瞧瞧楼兰公主的风采。
大家说,这个提议好不好?”
今日来的,几乎全都是瞧着乌漠兰不顺眼的,自然是不会向着乌漠兰说话的。
只见她们全都是应和道。
“这个提议不错,正好可以亲眼目睹楼兰长公主的舞姿!”
只见她们一个个的全都是一副和善的嘴脸,可内心却比墨水还要黑。
塞桑见这场面,心中顿时舒服了许多,踏踏实实的坐在位子上,等着看乌漠兰出丑。
可一旁的白初暖却是先坐不住了,她就知道这帮小姑娘目的不纯。
怎么打主意之前不看看她白初暖在不在这儿呢?
仔细她气急了,将人一个个的送回各自府上去,叫她们也知道知道什么是丢人。
当然,白初暖光是心中想着自然是解不了气的,遂即便看着那些应和的小姐说道。
“本将军的表妹乃是楼兰的长公主,你们居然想让她给你们跳舞?
究竟是府上教你们的规矩都让狗吃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教呢?”
只见其中一位小姐气着说道。
“白小姐,这是盛京小姐的聚会,你若是仗着自己将军的身份同我们说话,那你应当是不够格来这里的。
况且,我们都是真心实意想看的,若是长公主不想跳大可以直说,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们!”
只见白玉染气的都站起来了,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方才说话的那位小姐。
“一个个的,还小姐呢,依我看,比那灶台上的老鼠还不如。
那老鼠至少不会惺惺作态,可你们呢,张口闭口的倾慕,风采的,实际上全都一肚子坏水。
若是想跳,你们自己来跳,休想让兰儿出来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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