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有些烦了,怎么这孩子她带在身边这么久,还是如此不成器,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一点计谋都没有。
“好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真不知道你这些年都是怎么混过来的,好不容易等到一次进宫的机会,想让你长长见识,没想到见识没长,反而更加胆小怕事了,不过是个和亲的公主,在风光那也是一时的,总有她落魄的时侯,且看着,不久后,这盛京城怕是就要有大事发生了。”
秋姨娘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老夫人这话里的意思,可她即便在傻也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听老夫人的话就行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是在老夫人的庇护下,从未受过欺负,就连那个乌拉善,也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而已。
站在老夫人身侧的刘姑姑却是听明白了些,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儿,可想来与老夫人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位故人应该是脱不开关系的。
老夫人抬了抬手,示意刘姑姑将她扶起来。
刘姑姑熟练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老夫人手臂的下面,给老夫人借着力。
老夫人站起了身,目视着前方,眯着眼睛说道“走,就让我去会会这个和亲公主。”
说着,刘姑姑便扶着老夫人出了屋,而秋姨娘则跟在老夫人的身后也一并走了过去。
心中觉得,既然老夫人都去了,自己定是逃不掉的,况且,若是自己不去,等日后再被单独叫过去一次,岂不是更丢人,现在有老夫人挡着,即便是那和亲公主要找事情,也找不到她的身上。
而老夫人还以为秋姨娘是担心她一个人去,斗不过那位和亲公主才跟着的,心中不免多了些安慰。
可若是知道秋姨娘心中是这般想法,说不定早就抄起家伙招呼过去了。
几人越走越远,老夫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不是去和亲公主那吗,怎么越走越远了,难道乌氏就把‘贵客’安排在这种地方?”
刘姑姑不知该恨自己没说清楚,还是该怪老夫人太容易忘事儿,她可是去请夫人过来请安时,才碰到的长公主,现下长公主自然是还在夫人的住处啦!
她心中郁闷,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老夫人,咱们这是去夫人的院子,长公主此刻没在自己的院子,而是在夫人的院中说话呢。”
“什么?”
这是让她在乌氏的院子,给她的侄女请安?
况且,前不久她才让乌拉善搬出住院,住进这个全府最破的院子,即便她是故意的,也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心中不免有些气氛,这乌氏也不知道瞒着些,当真是翅膀硬了,敢跟她对着干了。
“这乌氏果真是个好样的,不过是来了个当长公主的侄女,就这样无法无天了,竟如此不将我的面子放在眼里,那日后她这侄女若是嫁入皇室,岂不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好啊,真是好,看来今日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知道自己在这府中的地位了。”
说着,步子走的更急了,就连沿路的小石子硌到脚都没感觉了,一心只想着快点到地方,教训教训那可恶的乌氏。
没一会,几人便走到了乌拉善所住的那处小院,只见秋姨娘捂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嫌弃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如此难闻,是给人住的地方吗?”
老太太撇了眼身边的秋姨娘,教训道“不是给人住的,那还能是给谁住的,一会进去给我少说话,尤其是这种话,更不能说,明白了吗?”
秋姨娘讪笑着,心中知道老夫人这是为她好,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了,挽着老夫人就走了进去。
两主一仆刚行至主屋的门厅,便听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尤其是乌拉善那对母女,笑的最大声。
老夫人心中郁结,好啊,现在这么开心,那就且看待会儿你们是不是还能笑出声来。
正想着,便一步踏进了主屋,饶过屏风,便见到了坐在主坐的两人,一眼就看出,那戴着面具的就是来和亲的公主乌漠兰,坐在身边的,想必就是陪着来和亲的安达公主了。
老太太是个心思深的,早在前两天便派人打听了楼兰来的这些人,可叫人觉得有意思的是,本来同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但是二人的性格却是相差甚远。
先说这来和亲的正主,名声那是臭的一塌糊涂,而这陪着来和亲的,却捞得了一个慈悲心肠,人美心善的好名声。
但其实,这些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着乌拉善和这位二位公主的关系到底亲不亲,旁的她都管不着,可今日这一见,何止是亲,见着就像是一对亲母女一样。
可她看到乌漠兰的第一面就觉得,不论是传闻中的,还是秋姨娘口中的,都与她见到的有所偏差。
她心中所想的乌漠兰,应当是个趾高气昂,目中无人,要规矩没规矩,要脑子没脑子的人,但是她怎么看眼前的人都觉得与她心中所想的人挂不上钩。
乌漠兰眼睛中散发出的眼神有些过于锋利,她甚至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子该有的眼神,她曾经感受过最强的气场,还是年轻时去参加宫宴,在太后娘娘身上所感受的由内而外的威压,让她觉得透不过气。
可这一次,她居然又在乌漠兰的身上感觉到了,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她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公主而已,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呢?
乌漠兰察觉到了老太太面上那不可察觉的慌张,就明白了,这显然是她的胡兰香起了作用,只是,她没想道胡兰香会对这老太太起这么大的作用。
实际上,胡兰香还有一个致命的地方,就是会让人产生错觉,闻香的人会自动将现在所感受到的一切,变成见到最怕的人时的场景,虽然,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一会,但乌漠兰只需要她乱了阵脚就足够了。
只是不知道,这老夫人心中忌惮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才会变得如此害怕呢?
乌漠兰正想着,站在厅中央的老夫人心里却越发的慌了,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慢了些,看向坐在客位的乌拉善母女,正想着,二人怎么也应该来扶一下她,就看到二人起了身,站在原地,对着她见礼道“见过,母亲,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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