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王两人是纪委一科的。蔡三十岁左右,不爱说话,所有材料都是他经手,看得出来,他是这行的老手。他抽烟最多,几乎是烟不离手,询问问题刁钻,常常让人来不及思索,被询问者会顺着他的思路走,最终落入陷阱。牛南几次都是差点中招,好在牛南不是菜鸟,反应来得快,才侥幸躲过,并且加强了防备。这家伙连续谈了几个对象都未能成,至今依然是单身;而王,刚被分配进了县委组织部,这次是临时调来的。现在王走了。
这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只要朱组长在,专案组其他人员说话做事都比较收敛;而如果他不在,大家则较为放开。如今朱道明已经走了,所以今晚喝酒也就不奇怪了。李还和平常一样,三两的酒杯只喝一杯,再让他喝也不会肯喝。常组长因为和他是战友,有时便睁一眼闭一眼了。大家只要不过分,他不会说话。蔡不喝酒,吃饭也快,他第一个放筷子走人。根据规定,专案组的人只能在晚上喝一点酒,并且晚上轮上值班的人是不允许喝酒的。
牛南现在也被允许喝酒了,但只能晚上喝。专案组对牛南这个人做过详细的了解,知道他爱喝酒,但对他酒量的大小却不知情。对待牛南的处理原则是朱组长定下的,对牛南在生活上适当予以照顾。
这晚常组长也喝了点酒。
因为是错开吃。所以,今晚吃晚饭的时间比往常迟了半个钟头。往常都是五点半,今天到六点才去餐厅。
他们照例是在包间里用餐。
在蔡离开不久,常组长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要他立刻赶过去,他妻子又一次病危,必须立刻动手术,需要他在例行的条款书上签字。于是他把吴喊到一旁,悄悄告诉了他出现的情况,他要吴加强对牛南的监管,但他离开回城的情况,不要在牛南面前提起。接着常又拨了朱的手机,向他汇报了这一特殊情况。朱让他赶紧去医院,并说自己马上就会赶过来。
常走了。包间里只剩下吴和牛南两人。
牛南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暗了下来,眼下的局面对他来说或许是个机会。而吴此刻却像只猎犬般地看着他,他故意大口喝下了杯中酒,然后起身离席。
“你去哪里?”吴问道。
“尿憋得难受,想去卫生间。”牛南说道。
于是,牛南在前,吴跟在后头,两人向卫生间走去。
餐厅的卫生间在东头,他们吃饭的包间在西头,一字排开三个包间的尽头便是大厅。这时大厅里还有不多的人在用餐,大厅的门敞开着,这是唯一进入餐厅的大门。
东头的卫生间紧挨着的是厨房,现在厨房里的人还在忙碌。
牛南在便池逗留了一会,勉强挤出一点尿液来,吴此刻背对着他在抽烟,牛南去洗手,吴站在卫生间门口,哗哗的流水声分散了吴的注意,当他听到牛南的声音,下意识地朝前走了几步,他才听清楚牛南是在问他带纸了没有,他摇头。就在一刹那,牛南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冲洗脸盆上撞了几下,吴当即像面条般的瘫在了地上…….
待吴恢复意识时,便马上明白,牛南跑了。
十分钟后,朱道明赶到了,在路上他就接到了常的电话,常告诉他牛南跑了。他看着黑漆漆的四周,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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