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陶珊凝像是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缓缓起身后，又像不相信似的摇头，“你把我送出去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话语让那小草垂下头来，很快像是没有生机一般不发一言。
陶珊凝等了半响等不到任何动静，她迈步而开，眼尾扫过些许狐疑。
“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为何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牵引之力？”她闷声不吭的往前。
一座城门口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望着上方硕大的梦族两字，她的脑袋阵阵发疼。
“我没有骗你，我们族长就是你的守护神，所以你才会来到这里。”小草跳上了她的肩膀，安安静静的立在那儿，像一个委屈的宝宝。
陶珊凝没有出声，一步步走近之后，望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分外熟悉。
一幕又一幕恍惚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陶珊凝强忍着痛意，被灭门的惨案就这样毫无阻拦的在她的脑海里播放完毕。
“族长！”小草奶声奶气的嗓音把她的思绪唤回。
陶珊凝昂起头来，她幼鹿般的圆眼落在了坐在院子门口，垂着脑袋发呆的男人身上。
男人不发一言，甚至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极度的悲伤之中，不哭不闹。
望着那不过十来岁模样的人，陶珊凝脑袋痛得更厉害了，她不由自主的呼唤出声，“阿梦。”
兴许是熟悉的声音让男人抬头，他干净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像是孩童找到了家一般站起身来，将陶珊凝抱了个满怀。
“凝姐姐，你回来了。”他努力仰起头，挤出一抹笑意，然而泪水却是流得更欢。
陶珊凝的心不受控制的疼得厉害，偏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够一下又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宛若宽慰。
“如若你能回来早一点就好了，百姓们就不会被那些人杀死了。”
“如若我当初听话好好学习本领就好了，那样子就不用父皇和母后他们牺牲自己来护我周全……”
“……”
一个个假设在她的口中而出，陶珊凝的心头沉重非但没有好上几分，整个人甚至有些许心慌。
将怀中的人一把推开的那一刻，她这才恍惚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然而被她推开的人瞬间变成了一个轱辘头，甚至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陶珊凝的视线扫过四周，望着那最初美好和热闹的一切散场，街道空荡荡之时，心里头的寒意多了几分。
“司蕊冬！”她扯了扯嗓子出声，眼尾扫过些许不耐烦，“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等你从这个痛苦的地狱中爬出来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想要做什么了！”司蕊冬的声音凌厉，甚至带着几分变态的疯狂。
“疯子！”她骂了一声，抬起脚就跑。
凌厉的火团在空中突如其来的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砸在她的周身，让她不得不提心吊胆的往前跑去，摔倒了也不敢多留。
满身狼狈的她在跑到了一个院子中后，终于没有任何力气的被逼退了。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有多少是因为你的出现而被毁灭的？”司蕊冬落下脚步，“陶珊凝，你死不足惜。”
“滚！”一道沙哑的嗓音忽而响起，司蕊冬的镜像被击碎。
陶珊凝望着突如其来出现的男人，心头荡起一阵莫名的喜意，甚至没有任何犹豫的冲了过去将人抱在怀中。
她听到自己的唇瓣喃喃颤动，两个字呼唤出口，“阿梦。”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这里很危险？”男人明显很抵触她的触碰，将她推开过后，神色别扭道，“从哪里来，你就回哪里去吧！”
*
“大人！”上层大陆中，司蕊冬突然吐血。
随着那一抹神识被震碎，她的能力或多或少也受到了几分影响。
望着四周关切的眼眸，她抬手制止，“无妨，开天眼，我要看看梦族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梦族不是全被我们灭门了吗？”一个白衣的中年男人神色不明，“难道还有活口？”
“你觉得除了梦族族长，还有谁能够伤得了我？”司蕊冬的面色有几分不爽，明显不愿和他多说。
天眼被打开的那一刻，梦族中的场景便已经出现。
中年男人错愕的后退两步，眼尾里尽是惊恐，“一般来说，只有守护神守护的人醒了，或者变得强大，才有可能会让他……”
“大人，你早就知道梦神没有死对不对！”他的声音忽而拔高，望向司蕊冬的眼神带着几分失落，“这个人对我们影响很大，如若不除掉他……”
“我自有定论！”司蕊冬冷声出口。
在良久的沉默中，下方的两人四目相对许久，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什么。
陶珊凝实在想不到办法出去，而四周的温度已然越来越高，甚至有几分烧焦的滋味。
“跟我走吧。”阿梦冷眼出声，“我带你出去。”
“族长！”小草幻化成一个半人高的小孩，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你能够替我们大家报仇吗？”
陶珊凝不知他们的渊源，但是脑海里的那一幕幕依旧让她内心深刻得紧，眉心一蹙，没有回话。
“我会尽量。”阿梦淡淡回应，并没有提把它带上之事。
望着已经走远的背影，陶珊凝没有办法，只能够抬脚跟上。
她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你们梦族和上层大陆，是不是有什么仇恨？”
阿梦迈开的腿停顿一下，然而却是没有直面回答她的话语，反而又得更快了。
一直在天眼中观察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司蕊冬心头忽而慌了，她凌厉的眼神划过，“梦族中是否有其它的出口？”
“没有，大人，我们当初灭门的时候就已经查清楚了。”暗卫跪在底下，心头泛起恐惧。
她张张嘴，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面前的天眼中的场景晃动几下，很快，一句血淋淋的话语出现在了天眼中。
欺我，辱我，害我梦族者，终有一日会付出代价，我与你们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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