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丰咽了两口唾沫,声音颤抖着说:“刚才……我开门好像看见屋里里有条……蛇蹿过去了……”
祈雨松口气:“别怕,你站那别动。”
祈雨退两步推开自己房门摸出门边的叉衣杆,随手关上了门,他旋转着叉衣杆把长度调节到最大走到年丰身边。
“你屋里灯开关在哪里?”
“和你房子一样。”
“行!你站门口别怕,我进去给你打蛇去。”
祈雨没等年丰阻止的话说出口,闪身进门关门拍灯一气呵成。祈雨进门低着头拿着叉衣杆最末端,走一步敲十下四处敲敲打打。没走两步只觉得年丰这屋里东西有点多,他把注意力全放在外来生物上,瞪大的双眼睛根本顾不上往其他地方看。
他看到房间角落里盘成一团的罪魁祸首,他一眼认出来是条无毒蛇,大概就是田间地头最常见那种品种,粗略估计2米左右。他拿叉衣杆头拨了拨蛇,蛇不是立起身子而是把头又缩了缩看起来比祈雨还害怕。
微风从没关的窗户吹进来,吹散了屋里快要满溢的恐惧。
祈雨心中有了主意,紧握叉衣杆末端,用头部去刺蛇,蛇想跑,头往其他方向钻他戳得更厉害,逼着蛇调转方向,折腾了十几分钟终于让这个家伙从打开的窗户游了出去。他不放心的再次在屋子里检查,趴地上借着手机电筒照明把一眼看不到的区域全部搜查了一遍,沿着小木梯爬上床把被子全部掀开看了眼,确保没有别的东西后,关上了窗户。
年丰听着屋里乒乒乓乓,心越悬越紧,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打电话报警。那条蛇如果有毒,咬伤祈雨怎么办。祈雨拉开房门笑嘻嘻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他长吁一口气,随即闻到了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往祈雨身上一瞅。
“你裤子怎么脏了?”
“没事,刚才方便面泼了而已,你要害怕等着我一起进去。”祈雨挥挥手进了自己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他放在里面的一大一小两包药粉和喷壶。
再次进入年丰房间,他把药粉兑水打开窗户里里外外喷了两三壶,把纱袋提在年丰眼前晃了晃。大红色的纱袋上面烫金的双喜和百年好合字样在深色药粉的衬托下十分醒目。
年丰皱着眉头指着祈雨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我去药店配的驱蛇虫鼠蚁的药粉,兑水喷了之后管一周,你每周喷一次就行,袋子里的挂在窗边日常驱虫。我还有很多,你没有了可以找我。”祈雨提起塑料袋晃了晃示意里面还有很多药粉。
年丰指着他刚挂在窗棂上的红色纱袋:“我是说那个看起来像喜糖袋子的。”
“没办法,跑遍镇上,只有超市里有这种纱袋凑合用。”
祈雨忙活完甩甩手提着袋子往外走年丰拦住了他指着他的裤子:“你不洗个澡?”
“我现在就去啊!”祈雨不懂为什么年丰和他在工作之余说话总是围绕他洗不洗澡。
“你在我这洗,顺道把裤子脱下来我帮你洗了。”
祈雨闻言惊讶,站住脚步回身仔细打量刚才他只是觉得东西有点多没有细看过的房间。
年丰这间房屋和他那间差不多大,年丰装的高架床节省了放床的位置,床下的空间放着沙发茶几,一个小巧的滚筒洗衣机和一个银色的立柜组成了一个隔断,旁边的空间居然放着一个磨砂玻璃的淋浴房!
原来年丰不是不洗澡,人家屋里装了能洗澡的!祈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个银色立柜,那玩意的造型让他想起了二楼某间屋子里的设备,难道法医只图效果不在乎原始设定?
祈雨没有占别人便宜的习惯,他拒绝了年丰的好意,年丰堵在门口不让他走。
“你帮了我就这么走了不合适??”
“咋的,你还想以身相许不成?”祈雨嘴一快说出来立刻后悔,他和年丰的关系没有亲密到开这种玩笑的程度,单独作为戳人来说这句话又太过得罪人。
年丰一时语塞,祈雨立刻补充:“真没必要,小事而已,你刚好怕蛇,我刚好不怕。”
“那这样,你去洗了澡过来我做点东西给你吃,你泡面洒了肯定也没得吃了。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不放你走。”
年丰的这个要求祈雨答应了,年丰最多也就是给他泡个面加根火腿肠顶天了,这点可以接受。再说,他确实屋子里没存货了,他也不想再下去办公室拿。他回到屋里把已经冷透油腻腻的泡面残羹收拾干净,拿着干净衣服进了浴室。
泡面汤泼到了腿上祈雨冲洗要不了五分钟,他关好水刚穿好衣服浴室门被敲响,他提着脏裤子一拉开门,年丰站在门口把他手里的裤子夺了过去转身就走。
“诶,你抢我裤子干什么。”
“你洗不干净……”
年丰甚至加快了脚步几步走回房间,祈雨无奈只能跟他进屋,年丰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尖嘴的软瓶挤出了蓝色啫喱细心的糊在了裤子油迹上,处理好放进了洗衣机。
“我也没吃饭顺手就一起了,你坐会,要喝什么吗?”年丰洗干净手甩了甩水珠。
祈雨拘谨地坐到沙发上连说不用,左右不过泡两包泡面的事应该很快。直到他看到年丰拉开了藏在进门处水池台子下面的冰箱。他大意了一个开着几百万车的有钱人怎么可能跟他一样吃泡面呢。
他蹭地站了起来也不管裤子还在人洗衣机,“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不麻烦了,我不饿。”
年丰随手把门落了锁,态度明确:“你要着急我笔记本你可以用,一样可以登录系统,你要查什么都可以。”
祈雨挠挠头坐回沙发嘴里不死心的挣扎了两句:“我真的不太饿,你别弄那么复杂。”
“我饿!”
年丰把锅里烧上水,拆开刚拿出来的一片牛扒用小菜板切成小粒,水刚好煮开,他拿出柜子里的一包意面放了进去。旁边烧热的炒锅里倒上橄榄油把牛肉粒放进去翻炒。
随着滋啦一声,肉香在小小的房间里散开,年丰看了眼时间刚好4分钟,他把锅子里的意面撩起来倒进了热气腾腾的油锅翻炒几下淋上黑椒汁盛了两盘。
祈雨立刻起身端盘,年丰给他拿了双筷子一把叉子搁在盘子里。本来不觉得饿的肚子这会咕咕叫起来,祈雨放下盘子拿叉子卷了一卷喂进嘴里。
“抱歉,我不吃辣椒,唯一能接受的就是黑胡椒,不知道是否合你胃口。”
祈雨对吃不是特别讲究,以前读大学时候还偶尔跟哥们出去聚个餐,吃点新鲜的东西。工作后忙起来就是盒饭,不忙了他宁愿在家里睡觉吃泡面都不想出去,特别是现在好吃的还是哪哪都排长龙的样子,他觉得那是浪费人生不如睡觉。西餐他吃过,意面他也吃过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是年丰今天做的不过就花了十分钟时间,做出来的这意面比他以前吃过的细,而且看起来没费什么力气,味道却很好,特别是牛肉表面焦香咬一口肉汁四溢。
“好吃好吃,挺好吃的。”祈雨嘴里含着意面说话含糊。
年丰起身拿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手边:“慢慢吃,吃着急了对胃不好。”
祈雨吃完不顾年丰阻拦坚持要洗碗,他刚才看到年丰的牛扒是化冻好的,估计年丰晚上准备自己煎牛扒吃,因为他所以年丰煮了意面把牛扒分切了,他有种吃了别人肉的歉意要做点什么事情弥补。
祈雨洗干净碗碟洗衣机发出蜂鸣,年丰打开盖子提起裤子拉开了旁边那个祈雨看起来不怎么对劲的银色立柜,里面整整齐齐挂着两排衣服。年丰从里面取出一个衣架,祈雨走上前一把拽走自己的裤子。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晾。”
“不是,这是烘干熨烫衣柜很快就好了。”
“不用不用真不用。”祈雨提着裤子往门口走,年丰在后面紧跟着。
林钊整理完报告送下去交给温彬几人,温彬借花献佛请林钊吃了一盒祈雨买的泡面,吃完后两个人一起回宿舍,刚走完楼梯口听到远处的争执声。
温彬手疾眼快一把把林钊拉了回去,两个人躲黑漆漆的楼梯间透过走廊门的玻璃看到祈雨提着裤子从年丰房里出来,年丰紧追出门两个人拉扯一番后各自回了房。
等到两扇门关紧,温彬和林钊张着能塞进一枚鸡蛋的嘴望着对方。
“为什么祈警官从师父房里提着裤子跑出来?”
“他们可能谈公事……”温彬这句话说得毫无底气,两个明明不太对付的人平时话都不说,难道是在他们面前演戏?
“对!谈公事!一定是这样!”
两个人各自回房,心里都有一个疑惑:刚才祈警官手上提着裤子,年丰在后面追挡住了视线,那么祈雨本来穿裤子了吗?如果没穿为什么会在年丰房间里脱裤子?如果穿了,那么为什么提着一条裤子?
这个问题可能永远没有答案。
年丰回屋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估计是自己黑胡椒汁洒多了,端起桌上的玻璃杯连喝了几口水,喝完后舌头舔舔嘴唇一股淡淡的油腻,吃过饭后他明明擦过嘴呀?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咳咳咳咳……”
年丰两步跨到水池边倒掉了玻璃杯里的水,在喉咙的痒意中清洗祈雨刚才洗碗遗漏了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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