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掌柜轻咳一声道：“那怎么一样呢，你是来交流的嘛，纪大夫教了你，你不也教了纪大夫吗？不过丁大夫也不要忧心，这小芍是我们郑家人，他的品性还是信的过，他要是能学到周小大夫的本事，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个好大夫的。”</p>
满宝点头，“人是郑大掌柜选来的，我当然是信得过的。”</p>
郑大掌柜冷汗都要下来了，虽然郑芍的确是他精挑细选出来，可要是不是呢？</p>
这一次他会精挑细选，那是因为满宝收了学徒就要出入高门大户，平时铺子里的学徒可不会那么精心的选择，都是一窝的拉到铺子里来干活儿。</p>
处个一二年，大夫们了解了些他们的品性和天赋，再决定要不要教，怎么教。</p>
把郑芍放到满宝身边，郑大掌柜是打着学艺的主意，可更多的是照顾和看着满宝，让她不至于折在高门内宅里。</p>
他觉得，过个两三年，郑芍要能开始从满宝那里学东西就算不错了，谁知道竟是上工的第二天就开始学东西了。</p>
虽然很惊，但也是喜好不好。</p>
就是……</p>
郑大掌柜瞥了一眼他旁边的儿子，微微有些忧伤，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儿子过去呢。</p>
虽然岁数是大了点儿，但应付俗事他的确比较擅长，有他跟着出入高门内宅也放心啊。</p>
但机会已经失去，郑大掌柜便只能叹息一声，然后让满宝和小芍好好相处，“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去做，你家里的杂活儿也可以让他去做，不要客气。”</p>
满宝摇头，“算了吧，家里现在人多，别说他了，连我都插不上手了。”</p>
现在他们家里住的下人比他们都多，闲得很，以前在益州的时候他们还需要洗个衣裳、扫个院子什么的，来了京城以后，他们连扫帚都没摸过了。</p>
小芍去了基本上没用。</p>
满宝吃完了午食，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和小芍走了。</p>
大吉在铺子外等着他们，小芍看了一眼他们家的马车，迟疑了一下道：“周小大夫，其实铺子里有车的。”</p>
“我知道，”满宝边爬上车边道：“不过大吉赶车不错，你进来我们还能说说话，以后就让大吉赶车好了。”</p>
小芍只能应下。</p>
满宝继续给他看中午他开的方子，指点了他一下后便撩开帘子看外面，“咦，昨天我们不是从这条路上走的。”</p>
小芍看了一眼后便道：“这是主街，从这儿去远了些，应该走三尾巷过去的。”</p>
前头的大吉听到了，笑道：“这儿热闹，满小姐或许喜欢看街上的热闹。”</p>
满宝一听就明白了，热闹的地方总是会显得安全些。</p>
满宝放下帘子，对小芍点头道：“嗯，我是喜欢热闹。”</p>
小芍便没话说了。</p>
到了宿国公府，满宝便带着俩人入内，大吉自然是在前院等着了，小芍则跟她一起去内院。</p>
他同样进不去房间，只能在院子里等着。</p>
一回生二回熟，程二夫人的丫头便请了他去茶房坐着，小芍拒绝了，就在廊下等着。</p>
满宝在房间里给程二夫人扎针，然后把她今天刚整理好的治疗方案给她拿出来，一一给她解释，头一旬应该吃什么药，治什么的，等情况好了再换什么药。</p>
为什么要扎针，隔几天扎，还有做的矫正运动，应该吃的膳食……</p>
程二夫人见上面连她最好喝什么茶都列举出来了，一时惊住了，“这，这是特意为我写的？”</p>
满宝点头，“是呀。”</p>
满宝道：“可能还有些缺漏，我后面再根据你的脉象变一变。”</p>
程二夫人就将这一叠纸按在胸前，星星眼的看着满宝，“难怪外面的人叫你神医，你可不就是神医吗？”</p>
“啊？”满宝一头雾水，“程二夫人，我这病还没开始治呢。”</p>
她便笑道：“虽没开始治，但我总觉得我已经开始好转了。”</p>
满宝：“……速度这么快？我计划着，你的身体得需要三个月才能恢复，当年，你年轻，速度可能会更快也不一定。”</p>
昨天晚上莫老师听说病人才二十一岁时都惊呆了，一连给她发了好几个造孽的表情包。</p>
程二夫人微微红脸，摸了摸脸问：“我年轻吗？”</p>
满宝点头，“年轻。”</p>
她看了眼室内，干脆的指着床道：“把被子拿开，我来教你矫正的动作，再帮你推拿，推拿。”</p>
“好，”程二夫人兴致勃勃的看向唯一在屋里的大丫头，她连忙上前把床上的东西搬走。</p>
等满宝终于从屋里出来时，夕阳都出来了。</p>
小芍抬头望天，不明白看个病为什么要那么久。</p>
这一次程二夫人亲自把满宝送到了二门处，往后一看，大丫头将一个荷包塞进满宝手里，笑道：“周小大夫，这是您的诊金。”</p>
荷包一入手她就摸出来了，和昨天一样的重量。</p>
满宝纠结了一下，还是忍痛打开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回丫头的手里。</p>
丫头愣住。</p>
满宝一脸沉痛的对程二夫人道：“二夫人，按照规矩，后头的复诊只需给一半的诊金就可以了。”</p>
程二夫人看着她圆圆的脸上都是痛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拿过丫头手里的银锭塞在满宝手里，乐道：“这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今日看病我看的很高兴。”</p>
程二夫人顿了顿后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病看得这么开心的，所以这银子出的值。”</p>
满宝反塞回去，叹息一声后道：“那也不能坏了规矩，而且真的太多了，十两银子就足够了。”</p>
见程二夫人还要推让，满宝便压低声音道：“程二夫人，该省钱的时候就要省钱，平白花这么多钱你家里人不会有意见吗？”</p>
程二夫人：……这叫多吗？</p>
这是看病的钱，总比把钱给府上那些臭男人出去吃喝嫖赌要强吧？</p>
满宝轻咳一声，拍了拍她的手道：“反正你先照着方案做着，按照我给你的食谱吃饭，每日绕着园子多走走，我三天后再来看你，来日方长嘛。”</p>
收这么多钱，她下次都不太好意思登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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