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醒,也完全是出于愧疚罢了,又哪儿来的那么多好心。
“谢谢姐姐提醒,姐姐你人真好。”
陆卿凌隐藏在黑抛下的面容勾起一抹冷笑,冥川之主是么,她还真想见见呢。
见见到底是一个怎样丑陋的人,才能做出这等恶毒的事情来。
今日若非是她在暗中救下了那只小狐狸,怕是那一家三口都会丧命于黑袍之手。
如今套上他们那肮脏不堪的皮,都让她倍感恶心。
这冥川里的婢子很多,大多生的貌美灵巧,身着黑色纱裙,个个体态婀娜,香粉玉腮。
看来这冥主还真是个会享受的人,连干活儿的婢子都生的这么好看。
那婢子看着陆卿凌前往大殿的背影,竟然叹了口气,有些可怜这个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希望她千万不要不识抬举,触了冥主的霉头,否则,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大殿之中,那风吹起的珠帘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叮叮咚咚,好不动听。
伴随着女子娇媚的吟哦之声,更添几分旖旎梦幻,只是这份梦幻,却被这阴冷所打破。
她端着东西,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黑袍之下的双眸却在不停的打量着,透过珠帘,她也只能看到一女子扭动着身姿的模样。
却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
一个女人?
还是个独自一个人在那儿,方才听着那吟哦之声,还以为是冥主与别的女子在此处行孟浪之事呢。
她还打算将那冥主的祖宗十八代都好生的在心里问候一遍,不曾想,竟然只有一个女子在此。
倒也是怪异,她一人,怎会这般?
可她正想着,身后便有一道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陆卿凌顿时后背紧绷,浑身的神经都警惕了起来。
好强的气息!
他似乎瞧得那榻上的女人,眼眸一扫,便去了另外一个方向,那跟在他身后的黑袍人也察觉到了。
立马上前,动作粗鲁的将那女子给拽了下来。
“冥主!”
那女子似恍惚从梦中醒来,急忙的大喊着。
“冥主,妾身追随您多年,可冥主却不曾碰过妾身半分,妾身在此等候多时,不过是想让冥主垂爱怜惜罢了!”
妾?
那女子竟然是冥主的妾?
原来在冥川,冥主也会娶妻纳妾的呀。
陆卿凌觉得自己又多学了一个知识点了。
“冥主,妾身求您垂爱!”
那女子不依不饶的,即便是被拽下来,也哭的梨花带雨,祈求那个男人能看自己一眼。
陆卿凌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怎的就撞上这种事儿了呢。
“拖下去,扔进冥河。”
淡淡的嗓音落下,那清冷如竹的语气,倒是让她微微一怔。
这嗓音……
真真儿是像极了那个将她困在祭祀台上的男人呢!
她现在真的好想抬起头来看看,看看这个男人的真面目,然而她低着头,只能看见那个男人的脚。
一双苍白的脚,赤着踩在地面上,那么冷,他似乎都察觉不到。
那脚背之上的袍子,是青灰色的。
走动间,身后的袍子便拖曳看来,慵懒闲散。
“不!不要!”
女人恐慌尖叫了起来,但冥川的规矩向来如此,冥主不爱美色,饶是这冥府之中佳丽不少,也从不曾触碰过。
这些年来,多少企图让冥主垂爱自己的少女因此而丧命。
可日夜被关在这里的女人,又如何能耐得住寂寞,不是同别人珠胎暗结,便是想尽了法子与冥主欢好。
可他强大如斯,又怎会察觉不到这些女人的小动作,故而立下了规矩,谁若敢触碰,便扔进冥河喂了那群恶鬼。
这侍妾是在这里待得久了,心中自然是渴望男女之情的,却又不敢与旁人亲近,只得用了这个法子来试探。
那冥主左右都是个男人,只要是男的,又如何能真真儿做到清心寡欲,故而才想着来殿中寻人。
却不料冥主并不在殿中,而这殿里阴气过盛,那爬满了墙的桔梗花对于修为低下的人来说,更是能够至幻。
她在幻境中未能走出去,竟然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事情,故而这才一人吟哦,惹得陆卿凌心中怪异。
但凭那女子如何叫唤哀求,也不得冥主半分怜惜同情。
直到被拖了出去,彻底没了声响,那殿外的人,心惊胆战的看着,万不敢多说一个字儿。
陆卿凌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看着那赤脚的男人从她面前过去了。
她低着头,连呼吸都放的缓慢了起来。
很快又有婢子进来了,将刚刚那个女人所带的地方里里外外都擦得干净。
他似乎有洁癖一般,半点脏东西都沾不得。
但他还是没有动,陆卿凌不敢抬起头来看他,那种压迫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
等到这大殿里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那些婢子们离开后,那人才慢悠悠的过来,停在自己面前。
“你在紧张?”他忽然开口,陆卿凌措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头也就更低了,她吞了口唾沫星子,摇了摇头,弄粗了自己的嗓音说:“属下不敢。”
他伸手过来了,看样子是要掐她的脖子。
难不成他发现自己了?
陆卿凌浑身紧绷,手臂里隐藏的袖箭已经蓄势待发了,她知道他很强,可若真要打起来,他也不一定会逃到好处的。
这么近的距离,也许她的袖箭是可以伤到他的。
她在心里打赌,等到那双漂亮却很清廋的手端起她面前的碗是,她才瞧瞧松了口气。
看来她真的是太紧张了。
她听见了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很细,她忍不住微微抬头看着,却只看见了一只白皙的下巴。
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下滑,他伸手擦拭,动作优雅缓慢。
她真的好想看看他的脸,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林之。
如果是的话,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杀了他?
小鹿告诉她,想要逃出冥川,就必须获得冥主身边的令牌,打开法阵便可以出去了。
没有他身上的令牌,是打不开法阵的。
且不说自己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如今看着异族的悲惨生活,她是铁了心也想得到那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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