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在我首次与卓同克碰面的豪华包厢里,卓同克板沉着一张脸,仿佛要吃人。
见我主动将门栓上,卓同克眉梢被鄙夷与嘲讽压弯:“呵呵,上一回你在这里见到我,生怕我在饮料里动手脚,连口咖啡都不敢喝,现在你是觉得自己有金刚护体,都敢主动栓门了?你就不怕,我有好事招呼你?”
“怕我就不来了。”
剔眉,我气淡神定:“再说同克你不喜女色,我和你在一起再安全不过,我有什么可怕的。”
脸色从煞白到铁青,卓同克暴怒如雷:“秦时九,管好你这张嘴。不然你早晚会因为你这张贱嘴祸事连天。”
“没事,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有生之年我居然能与你同为叔嫂关系,单凭这份殊荣已经足够支撑我知足常乐。反正我没啥出息,吃完这顿下顿再说,过好当下就好,明天怎么样明天再说。”
将沉甸甸的袋子放在桌面上,我拽开一椅子坐下:“椰子油,等会我们聊好了,还是由你帮我捎给奶奶。”
眼仁翻白,卓同克板着脸与我对峙约有两三分钟,他最终悻悻然的:“你要问什么。我忙得很,最多给你五分钟。但我先声明,不想答我的不会回答,如果你敢在威胁我,我会把这笔账算卓悦头上去。”
“我们私底下见面这事,没必要让卓悦知道。正如你不愿意让卓家人知道你曾插足过我上一段与何西峰的婚姻一样,我们最好是彼此捍卫。如果你做不到同为盟友该有的道义,那我也没必然将自己嘴巴关得太紧。”
赶在卓同克气势走弱之际,我紧了紧嗓开门见山:“我想知道,你和何西峰在一起有多久?是在我与他结婚前,还是结婚后?”
果不其然,卓同克眼瞳涨胀,他倏然站起来,还抬脚狠狠踹了桌子一脚:“无聊透顶,我懒得理你。”
我慨然不动:“我就问你这一次。只要你今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保证这事就今晚清结了,以后我不会再提起,也不会再拿这事烦到你。如果我说道做不到,要杀要剐我任由你处置。”
眉头蹙起来,卓同克思量片刻后,他分外警觉:“你是不是来套我话,以录音之类的方式保留证据,方便日后用这件事来继续钳制我支配我?秦时九,你这副天真的模样是想笑死我。我愿意来见你,是因为我一早知道你就是条难缠又没眼力价的疯狗,我懒得被你一次次打扰,才勉为其难应约,你不要过分自以为是,以为我卓同克真需要怕你一个没半点本事就知道耍嘴皮子畅快的loser。”
将手机扔在桌面上,我三两下关机,又将自己包包打开把所有东西全数倾倒出来,我呈给他:“同克,叔嫂一场总归有缘,我是带着诚意来找你的。即使我与你在不对盘,可始终是一家人,我一向主张和气生财,不会想着将关系搞得更僵。”
无意中被我揪住条小辫子,卓同克或早不耐其烦想要斩草除根,他眸色带钩般睥睨我半响,语气里渐生松动:“我想你忽然问起这事,不只是为了八卦亡夫的情史那么简单。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连夜研磨椰子油时,我有腾出余力来分析卓同克的心理,我运气还算不错,刚好有考虑到卓同克会质疑这一项。
将一早酝酿好的答案,我轻描淡写抛出来:“何西峰的弟弟何东川一直在找我茬,各种给我泼脏水,他甚至无证无据对外编我在与何西峰婚姻续存期间就出轨了,是我的不知检点逼得何西峰精神恍惚,最后消极厌世才不小心撞车。我背一俩个黑锅无所谓,可何东川这么胡言乱语,总有天这些风言风语会给我带来不良影响。我很努力才与卓悦结合,哪怕得不到卓家的认可与祝福,我也不想招致更多嫌弃。何东川这些造谣生事,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我必须有实锤,一次性锤得他哑口无言,锤得他尴尬到恨不得钻地走,锤得他以后羞愧难当不敢再在我面前聒噪。不过你放心,我问些细节只是拿来怼何东川,我不会让他知道曾经插足过我与何西峰婚姻的人是你。”
说话间,我余光一直在何东川脸上探索,并将他情绪异动的细节末叶尽收眼底,他的眼帘在我提及何西峰出车祸那段,急敛得颇是刻意。
心倏然下沉,我双拳半握稳住心神,更坦然自若:“我现在想想,再去扒拨你与何西峰在一起时的细节毫无用处,不如这样,你与何西峰在一起,平常必定会联络。如果你能截图些聊天记录给我,那就最好。你可以将你的账号信息涂掉,只剩下证明是何西峰身份的信息即可,聊天记录的内容越暧昧越好,越露骨越好。只要你这次帮我捂住何东川的嘴,让我生活归于平静,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就当不知道你与何西峰有过这一段,你也别将与卓悦置气散我身上,远远时互不打扰,不得已有交集时惺惺作态即可。”
脸色变幻无穷姹紫嫣红,卓同克冷嗤:“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口口声声说我跟何西峰有一腿,你却拿不出实质证据来,就算你真把这事拿到奶奶面前去说,你以为奶奶会信你吗?”
“如无大前提,奶奶确实很难相信她长得人模狗样看似正派的乖孙子,竟离经叛道追求她那一辈无法理解认同的同性之爱。但事实上,其实那日一家人喝早茶,你被个娘娘腔缠上来问责,想必家里人已对你性取向各种揣测,他们当时不发作只是为保住卓家颜面。如果你脊梁骨再被戳,你极有可能连卓氏集团后备继承人的资格都会被取缔。”
眼皮子微微抬,我轻轻一笑:“其实,我一早在何西峰遗留的手机里看到你与他的亲密照。那些照片的露骨程度不亚于你手机上那些。我大可以直接将它摔给何东川以证清白,甚至是直接甩给爷爷奶奶将你一局撬飞,但我没选择这样做。我一向信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种与人来往的中庸之道,我不想到处树敌。我私底下约你,请求你给我提供些帮助,已足够代表我的态度。卓同克,我不想与你树敌和我不敢与你树敌是两码子事,如果你这次继续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拒绝我这一并不过分的请求,那我不介意以偏激些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眼里各种情绪糅杂,卓同克瞪着与我对视:“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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