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抿住嘴,我将那些势要从嘴巴里畅意出逃的委屈狠狠压下去,才声线淡淡:“没有,大局为重。”
等有十几秒,卓悦寥寥几个字:“那就好。”
我真想一个大耳光子给他扇过去!
他要实在没话可说就别哔哔好吗,扔出这三个字,远比沉默更伤人。
顿时感觉心被狗啃破了,我宁愿脖子累都要继续梗着脖子看窗外,死活不愿意再与卓悦有眼神接触。
相互缄默熬过三个红绿灯口,这个不识趣的破男人,他又要来扰:“我看你是生气了?平常你对着我话很多的。”
那是因为你平时再蠢蠢不过今天这一刻!
赶在火气爆破前压了下去,我淡淡的:“累,不想讲。”
“那好。”
卓悦稍作提速:“秦时九,到时你想要什么礼物,记得给我写个单子,郑玲出去玩基本就是换个地方购物而已,基本去的全是足够大型的商场,像一些畅销到经常断货的口红色号什么的,都可以买到。”
我更烦躁了。
这回连敷衍的几个字都懒得说,直接冷淡呵呵了两声。
虽然他有时直得令人抓狂,但大多数时候他不是完全没情商,可此时此刻卓悦就像莫名其妙的被猪油糊住了心眼,他居然兴高采烈给我说起他上次和郑玲出去的情形:“去年那趟行程,我们是先到的北京,也就第一天到故宫看了看,从第二天开始郑玲就执意泡在商场里,她每进一个店扫货出来,都得先把东西装车上去。她一口气买了十几个包,根本拎不动。我知道女人能买,但能买到这种程度,刷新了我认知…..”
手心里已是汗涔涔,我一握拳就打滑,指甲镶入肉里痛涌出来,我再也也能压抑住心烦意乱,冲着卓悦提高声音:“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嗡嗡嗡!开好你的车,不该说的闭嘴不要说,哪里来的废话多!”
毫无芥蒂之意,顷刻间卓悦那种鲜少有情绪波澜的脸上平添许多鲜活灵动,他甚至有些喜滋滋的:“我就说你是生气了,你还要嘴硬。撑不下去了。”
怔了怔,我有些慢半拍:“你刚刚明知道我生气了,故意换着劲的来刺激我?”
脸朝我这边侧过来,卓悦喜气洋洋:“我就喜欢看你吃闷醋的傻样。”
赶在我有冲动把他摁在方向盘上蹂躏一遍前,卓悦忽然伸出手来摸我的脸:“傻。若我卓悦是那种拎不清楚自己身份又情商低下到不知顾你感受的人,你要我有何用。诚然郑玲是目前万和最大的甲方,我不能怠慢她也是实情,但我自认我在与人博弈这个点上,多少有些天赋。我也很清楚我已不像去年是条无依无靠的单身狗,我有家有室家里还有个小娇妻,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与任何除了你之外的女性独游。”
完全被他这先抑后扬的这波操作镇住了,我不断抽鼻子:“你就是个混蛋,刚刚差点没把我气得熬不下来。”
一个顺拐就把车停到前面临时车位上,卓悦解掉安全带整个身子朝我侧倾过来:“秦时九。”
就算他刚刚那番话说得挺有水平,可我那股气没完全下去,语气还带些别扭:“干嘛,又要花言巧语给我灌迷魂汤?怕我被你迷得不够晕头转向吗?”
双手两两裹团住我的脸,卓悦用力揉了揉:“不要因为需要考虑我的利益流向,而选择压抑你自己的感受。你喜欢我怎么样,不喜欢我怎么样,不需要考虑任何问题,只需要按照你的内心感受来表达即可。即使我站得还不够高,但我还是有能力让你在我面前,随心做你自己。”
很好,这回我气顺了。
一旦找到他同属一个战壕的笃定,担忧随之而来,我蹙眉:“那你意思就是要拒绝郑玲?那会不会带来些不良影响。”
“我肯定还要跟她去这一趟。”
卓悦盯着我笑:“郑玲又没说不可携带家眷。”
这回我反应力跟上去了:“啊?你要带我一块去?千禧跟宝路竞标的项目正白热化,我今天分到了选品和展场活动筹备这两项工作,我接下来大半个月肯定走不开。”
“时间这方面好说。”
慢慢摘捋我的头发,卓悦笑:“结婚少说也几个月了,还没怎么带你出去玩过,这次刚好,陪媳妇和工作两不误。”
立马陷入了放任卓悦与郑玲独行不放心,跟着去又觉得跟郑玲相处太要人命的纠结里,我坦言道:“郑玲气场太强大,在她面前我时常有不自在。要跟她对着十几天,我现在就开始头皮发麻。”
“人多热闹起来,你就不会再有这顾虑。”
卓悦顿了顿又说:“汪洋和铁华,一直怂恿我陪同他们自由行。这次我会把他们也叫上。郑玲和他们私底下玩得比较熟,到时有他们分散郑玲注意力,我可以多抽空陪你。”
我乐了:“敢情你要把这趟旅行,搞成团建活动?”
“听卓太太意思,是同意了。”
手掌从我眼睑上掠过,卓悦道:“那就这么定了。”
别的问题又来了,我立马问出来:“你这样搞,会不会比你拒绝她,还更容易惹郑玲生气?”
“只要把话说得足够天衣无缝,就不会。”
耸了耸肩,卓悦继续说:“当然即使她生气,带着你一同出游是我底线。我一个有妇之夫,没有资格凌驾在家庭责任之外,与别的女人独游。”
立马心花怒放了,我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强制着把他脸凑到我面前来,在他脸颊上重重蹭了蹭:“我给你点个赞。”
眼里旋涡深深,卓悦意味深长:“只能到这种程度?我不太满意。”
我咬着唇:“那你想咋样?”
卓悦的手覆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摩挲着:“卓太太可以考虑安排场地点不限的活动,鼓励鼓励我,我以后才能再接再厉,做得更好。”
一时嘴快啊,我脑子抽风似的:“你真把我当田了,这天天耕天天耕的,你就不累?你哪来的体力。”
说完我觉得这番狼虎之词强度过大,我自己都有被尴尬道:“那个….”
忽然笑,并且是声声清朗,卓悦又适当止住,他忽然凑过来在我耳边咬:“你就说,给不给耕。”
他还恶作剧般刻意重重咬住最后那字,暧昧就像棉花糖般蓬松涨炸,我避开他呼出的热气,手攀上他的脖子,即使脸滚烫得能烤熟个鸡蛋,嘴巴也要不甘示弱的耍硬:“还地点不限嗯?我给,在这里你耕?”
“不敢。”
还要与我脸颊紧贴,卓悦声线更轻:“我不敢,不是因为怂,更不是因为我不想,大部分的男人都有在车里的想法,可比起那些微不足道的欲望,我更想顾及卓太太的感受….”
突兀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截断了卓悦的话,他目光垂落在手机屏幕上,面色倏然一变,但他迅速恢复如常,把那通电话掐了。
我有些好奇:“怎么,谁找你,电话咋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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