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出的动静,终于惊动到全神贯注得仿佛灵魂出窍的卓同克,他迅速将手机屏幕翻过来扣在沙发上,他转过脸面目狰狞:“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大脑仍旧被从卓同克手机里看到的画面占据着轰炸着摧毁着,思路也零零散散得无法支撑我好好说话:“毯子叫我帮她拿个奶奶。”
不过也仗着这个时间差,我稍作整理,我顿觉惊慌失措慌不择言的自己简直逊爆炸,而我是因卓悦连带关系出现在这里,我不能让卓同克将我的失态算落卓悦头上,又一次对卓悦展开侮辱轻薄。
竭力收缩多余情绪,我故作镇定:“口误了。是奶奶让我下楼帮她拿个盖毯。”
没等卓同克回应,我绕过沙发前方顺利寻到一张深灰毯子,我抱在怀里作势要走。
倏突冷笑,卓同克的声音像极裹上层层寒霜:“秦时九,你看了我手机里的秘密,我还会那么轻易放你走?你到底是高估那个野种的能力,以为他什么都护得住,还是低估我的战斗力,以为我什么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肆意胡来?”
惶惶随心生,我拼命稳住声线:“卓同克,就算你再左右看不上我,我也已经嫁给你大哥,你于情于理都该叫我一声嫂子,别张嘴闭嘴秦时九秦时九,这样只会显得你素质底下没教养。”
嗤笑更甚,卓同克身体起了起:“你这副混淆模糊重点的本事,全是跟那个野种学的?”
与此同时,卓同克突兀抓住我手中毯用力一扯,我顷刻被巨大冲力拽着往前,整个人滚跌在沙发里。
犹如猛虎出笼,卓同克抱着个枕头覆上来将我鼻子嘴巴一并捂住,他用力挤压,面目更痉挛到狰狞:“秦时九,我不会真弄死你。但是我要让你好好体验一下濒临死亡的感觉,你好好记住这种感觉,也好好管住你的嘴巴,对于从我手机里看到的秘密三缄其口,否则下一次,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呼吸受限,听力似乎也连带着出问题,卓同克的声音像雷炸般在我耳际轰隆隆着,我大脑重回混沌,新发现的事实就像一把镰刀般从中放肆蹿跑收割,我的心也像缺开了个大口子。
原来何西峰,他曾经和卓同克有一腿。
他与卓同克不着片缕的在床上,拥抱,接吻,做尽私密苟且之事,还要拍照留念以供今日的卓同克翻来覆去浏览回味这龌龊种种。
我当然明白选择什么样的活法是何西峰的自由,可我此前真的以为他有一心一意向往着卓悦,他这份深爱已经升华到让他视其他人作无物的程度,然而他却在我不知的隐秘角落里,和与卓悦略有些神似的卓同克共赴云雨。
大抵是何西峰留给我的清朗印象过于根深蒂固,我在无法消化的难受里忽然偏激的认为,肯定是卓同克对何西峰强取豪夺,是他引诱何西峰踏出这么肮脏的一步,是他在强.奸何西峰的身体和灵魂!
愤怒的力量如此之地,它支撑着我从绝境求生,我趁着卓同克间歇性松弛之际重重推开他,在他趔跌沙发之际,我反扑上去占领失地。
这一回,轮到我用枕头摁住他的嘴巴鼻子。
情绪处于爆破高峰期,我畅快欣赏好卓同克为求生作出的一系列挣扎后,再缓缓松开手,我冷眸凝视他,半真半假:“其实我一早知道何西峰与你那些事,这让我感到恶心与屈辱,我已经想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要咄咄逼人?卓同克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能耐,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给我搅风搅雨,就像上次把我送进去蹲小黑屋那样?”
像牛一般喘着粗气,卓同克狠狠瞪我:“秦时九,既然你还记得得罪我会是什么下场,你还敢胡来?我看你是活腻了!我管你早知道还是晚知道,你敢向外透露一个字,我有你好看。”
稳若泰山,我笑得轻蔑:“你要如何对付我?杀了我?不过卓同克你做这件蠢事前最好先想想,你能不能在弄死我后全身而退。如果你的本事没到这程度,那我劝你最好学着与我和平共处。你和我不同,你身后是强大的卓家,等待着你的是某一天正式继承卓家产业,你这样的家世这样的人生,更需要谨小慎微,只要稍不小心行差踏错,等待着你的就是从天堂掉下地狱,什么也得不到。至于我,我本身无多一物,我没什么可失去,我随时可以为自己的疯狂负责。你跟我对撕,对咬,你赢了我,等待着你还是全盘皆输,你又何必。”
脸铁青,卓同克坐起来,他瞪视我的目光里阴辣更浓:“秦时九,你是不是有些飘了,前阵子你才威胁完我妈,转过身又来威胁我。是不是你和野狗在一起待太久,学透他的狂妄自大,忘了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有几斤几两我心知肚明,不需要你来提醒。至于卓悦,他是你哥,你将他等同野狗,那你还是屈居他下面的一条小狗崽。你明明可以好好做人,为什么非要当一条狗。”
腰挺到笔直,我竭力忍耐背后虚汗阵阵浸引出来的冷冰,更若气势如虹:“你和何西峰的事,我觉得很羞很丢人,并不想再让别人知道我的上一段婚姻被这么肮脏的背叛过。至于你,大概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一丝半缕。至少我们在这个点上目标一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由此和谐相处。至少,维持表面上平和,河水不犯井水。”
可能一时半会无法接受我曾经捧他若神明般恭恭敬敬,今日却要将他逐下神坛要求与他平起平坐,卓同克眉峰皱积,他嘴巴紧抿,似乎势要用“沉默是金”以静制动,来翻盘。
其实我假意端出来的气势,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但我真的不想再在卓同克面前落于下风,他沉默,我也一声不吭。
眼看这场对峙要没完没了的僵持下去,最后卓同克狠狠瞪我一眼:“我懒得理你,疯女人。”
毫无疑问,他默认了我的说法。
知道见好就收,我只笑笑不说话,就算是顾及与安抚卓同克的自尊。这样他后面才更容易想通,才能更是把与我和平共处执行到位。
目送他走入房间重重关上门,我松了口气重新拿回毯子,转身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心猛的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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