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陪你做什么，我都很乐意。”
趁着红灯将手搭上来，卓悦轻拍：“你累就磕上眼休息一会。”
反手握住，我有所局促：“你会不会觉得我过分圣母心。明明我和陈慧慧并没有熟到必帮她不可的程度，我却脑子发热似的，把自己微信零钱都借空了。”
“不会。”
卓悦笑了笑：“我把这理解为，卓太太正在拓展自己的朋友圈与资源圈。任何人都可能有鱼跃龙门的那天，卓太太今日栽种，说不定日后会收获颇丰。即使日后无收获，建立社交圈也需成本支出，或盈或亏都正常，卓太太就当花钱买个念想。”
忐忑彻底被抚平，我点点头：“我是有点这方面的想法，心想自己以后说不定有需要陈慧慧帮忙的地方。不过也不完全因为这点，我就是觉得她之前三观有些歪，今天看她能这样反着唐江，这证明她不算完全歪掉。她年纪跟我妹妹差不多，她一口一个喊我姐，我有些心软，想她能换个正途走走。”
“我果真三生有幸。我的太太美丽动人聪慧过人，虽受社会过分打磨，却还有一心向善的分寸感，最好不过。”
将我整个手背包裹起来，卓悦源源不断传递灼热：“也可能是我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觉得你很好，你全是对的。我感觉我有些要失控的苗头，但因为卓太太已完完全全属于我，我会慢慢学着与卓太太带给我的失控感和平共处，并试着享受它。”
这热意滚滚，灼得我意识混沌，我有些喃喃自语：“要命，你也太会聊天了。在这样下去，我分分钟因你而疯狂。”
语气里迅速聚拢一批暧昧，卓悦笑得清脆：“要卓太太分分钟都在疯狂，这样很受累。我要求不高，只希望卓太太在某些特定场景里为我疯狂即可。”
立马听懂，我抖开他手：“去去去，一边去。有驾照也不能无时无刻都开车。疲劳驾驶不可取，凡事有度才能细水长流。”
确实将度拿捏极好，卓悦没继续赤裸挑逗，他转了话题：“等会到家，我有个礼物要送给卓太太。”
我来了兴致：“是啥？”
“把揭晓留待到最后一刻，才能把惊喜发挥到最大化。”
卖弄起关子来，卓悦挑眉：“当然卓太太也可以提前猜一猜。不过我有信心卓太太不可能猜中。”
诶呀，被他这么一渲染，我更好奇了：“对对对，我猜不中，你就别让我猜呗，干脆告诉我。听你这么说，我等不了一路，现在就特别想知道。”
卓悦索性把嘴巴给闭上了。
不管我如何卖力撼动，他绝无动摇之意，我只得忍着。
恨得他牙痒痒，我不想让他一人占尽彩头，踏入家门口我不等他说什么，径直去洗澡。
我在浴室里耗约40分钟，那厮总算稳不住来敲门：“卓太太还没洗好？我等着把礼物给你。”
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我轻笑：“不用哩，你自己留着，我不要了。”
片刻静滞后，卓悦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好的。那我拿去扔掉。”
最上面那粒纽扣来不及拗进去，我急急开门：“哪有人像你这样的？”
手里毯子披到我身上，卓悦不紧不慢：“若我与卓太太随意可遇的人雷同，那我怎有资格承担起卓太太沉甸甸的下半生。不过话说回来，我是有哪处做得不好，惹得卓太太不开心了？”
话说得圆润，实际上卓悦的脸上是看穿一切的嚣，他唇边噙着笑意，目若星河繁繁般看着我。
我必须得承认，卓悦在我面前坚持做自己的状态，这无疑像竖起一个坚硬外壳，让我肆意探索与碰撞，这过程产生的火花四溅能激起我内心万丈澎湃。可利弊总是相辅相成，我同时也略有遗憾，他在我面前过分缺少柔软。
这般矛盾相克，使我有些想将他撼动，将他揉合。
不动声色的撇下半眸，我气势垂垂低落：“让我不开心的，不是因为你坚持己见，非要将这份惊喜留着回家再揭晓。而是在路上我换着法子，软硬都来了遍，偏偏你就软硬不吃。我现在一想到对你撒娇无效的自己，我就有些挫败。当然我很认同你某些感情观，认为好的感情是两个人一同成长互相成就，我们都不再年轻，多数时要理智先行。可卓悦我就是一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境界，我也想要你偶尔稍微迁就一下我的普通，能偶尔通过听取我的意愿，来决定与我相处的方式。你时常不经意带入在工作上的强势，会让我有距离感疏远感。”
良久没作声，卓悦只管与我四目交缠，我渐渐有些支撑勉强：“干嘛不吱声，觉得我作，觉得我矫情？还是你正在酝酿大道理，又准备给我洗脑。”
“没有。我只是被这般坦率的卓太太暂时迷住，忘了反应。”
突兀将我纳入怀中，卓悦不断加重禁锢力道：“我不是有意惹卓太太不高兴，更不是刻意装酷耍冷扮强势。只是那份礼物，对卓太太也好，对我也罢，都意义非凡，我必须把它完完整整呈现在卓太太面前，让卓太太有机会体会一番我寻得它时，所经历过的惊愕，惊喜，感叹，唏嘘这几类递进的情绪。”
他这一抱，轻而易举压下我想要继续朝他开炮的冲动，又同时激起我的渴望：“你到底准备了啥，快拿给我看看！”
将我引至沙发，卓悦转身去启动保险柜，不多时他递给我个牛皮袋。
我用手掂了掂，顿时觉得这轻飘飘的装的是什么，它真有魔力令我顷刻百绪交织？
薄唇浅动，卓悦笑说：“是惊喜不是惊吓，卓太太不用酝酿那么久。”
狐疑丛丛，我伸手摸出来一张照片。
初开始时，我只当它是张稍有些年份的老照片，伴随着些许失望施以的目光都有些敷衍，然而当我眼神落定，我千真万确先是惊愕：“这不是我初中那会参加全国奥林匹克竞赛时，与众多获奖者的合影。我记得这张照片早在我高三那年刮大台风，家里的屋顶被掀开大水浸，给泡坏了。你怎么会有？你去哪里搞来的？”
手指轻轻戳定一个位置，卓悦的笑容灿若霓裳：“卓太太不妨认真辨认一下，这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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