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早体验过,如果我强差人意,卓太太怕是早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一旦进入状态,卓悦之前那点瞻前顾后基本绝迹,他像极个征战情场多年的将军似的,拇指覆盖在我唇上厮磨:“当然若我因为隔得太久变得生疏,我允许卓太太调教我。最好是日夜以继。”
他的吻随着狼性乍现来得既急又骤,我转眼被他摁在身下勾得发狂,欲望来得汹涌,我尚未反应过来已被淹没。
身体对他的渴望超出我的想象,在焦灼与干涸感牵引下的探索变得轻而易举起来,我来不及筑起城墙,敌方已破门而入。
摇摇荡荡里,卓悦的胳膊垂压下来,我循后皱眉:“痛。”
徒然顿住,卓悦挣得迷离三分散:“痛?那先停下来?”
其实另一处也痛,可已有渴望驾驭住镇压住,我连忙道:“头发,被你压着。”
倏忽移开手,卓悦轻轻笑,这么清清爽爽一男的情色起来不要命:“你,也被我压着。”
双臂忽然抱缠下来,他覆在我耳边慢条斯理:“我终于重新得到你。命运对我如此眷顾。”
最后我们差点双双溺浸在这场风起云涌里爬不出来。
相继收拾好,我本能看看时间,一点半了。
将我这细碎动作尽收眼底,卓悦踢掉拖鞋坐在床上朝我勾唇笑:“卓太太可还满意?”
像被灼蛰般扔下手机,我忽有些无所适从抱紧枕头,嘴上还要争强好胜:“马马虎虎,进步的空间还很大,以后多加把劲。”
笑得更动容,卓悦抖开被子卷盖住我,手也换上来:“还痛?”
我蜷缩着将脸埋入他胸膛以避开他目光:“就压下头发而已,又不是扯到头皮,哪能一痛痛几茬的。”
手指从我发丝尾稍穿插上来,卓悦语气略带隐晦:“卓太太肯定能懂我问的不是头发。”
愣有数十秒,我缓缓:“还好。”
环锢在我身上的力道更甚,卓悦声线压下许多度:“在想什么?是在回想过去,还是在畅想未来。”
“都没有。就是脑子有些乱,双脚像踩在云顶,特别虚无缥缈,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旋声,我反问:“你呢,在想什么?”
语气清淡,卓悦说得却是有板有眼的认真:“后悔中。”
我皱起眉头:“后悔?啥意思?”
“上一回,五年前那一回,我们都喝得有些醉,欠缺经验的同时也欠缺承担的魄力,比较慌张折腾,许久才成功,没怎么体验到特别美好的感觉。这次该有的都有。”
抑扬顿挫,卓悦眉梢被笑意压弯:“所以我有些后悔,这几天装绅士,扮克制,白白损失了可以探索美好人生的机会。当然也有后悔我那时年轻气盛,最后没再找你面对面坦白就不了了之,蹉跎这几年。要以一年最少一百次这样的算法,起码损失五百次问鼎人生巅峰的机会。”
后知后觉他分明是得了便宜卖乖,我捶他:“嘴贫。”
停顿片刻,我浓声淡说:“如果你再敢像以前那样不辞而别,这一次我不会再像鸵鸟般埋下头隐忍接受与消化,我哪怕掘地三尺也会将你挖出来,我会扒掉你一层皮。”
“我不会。除非有不可抗力因素。”
语气笃定,卓悦跳跃得很快:“改天有空,要不要去补拍个婚纱照?”
鼻子被他一牵即走,我双手捻着打圈圈:“婚纱照有。之前试婚纱时,不有拍了几张。我有留底。”
“那个不行。”
斩钉截铁否定后,卓悦继续说道:“在我看来,婚纱照是为女人而设,男人只是其中的调味剂,是配角,是绿叶,要对女人起到衬托作用。试婚纱那次,我表情太刻板,你太拘谨太勉强。那样的照片,不适合放到摆家里,也不适合缩小到相框放我办公室,更不适合再缩小尺寸放钱包里,重新拍一份最好。我也可以有素材重新发个朋友圈。”
我自认抓住了重点:“感觉你不是想拍婚纱照,你是想弄点发圈的素材?”
“对。上次拍的两本结婚证,很多朋友都以为我恶作剧。得把真人挂上去,才能更坐实我已婚的事实。”
抓住下滑的被子重新往我身上盖,卓悦笑笑:“当然我不介意卓太太也发个圈,我们可以来个友谊赛,看看谁获赞更多。”
呵,以前我想跟风发一个,他不挺傲说不用吗?现在开始磕着些鸡毛蒜皮的领地也要宣示主权了。
这滋味就像芥末入口,先淡及浓呛得我满腔滚热,我用力撑在他胸前:“发圈的文案你准备写什么?在原来的基础上改进一下,写,真的已婚?”
吃吃笑,卓悦积极对应着:“我没公开秀过恩爱,不知如何把握尺度,不如文案的事就交给卓太太?卓太太让我发什么我就发什么,卓太太让我怎么样发我就怎么样发。”
乍一激灵,我也笑了:“咱们现在这状态就跟某个流行的段子一样,夫妻俩假设中五百万咋花,谈不拢打个你死我活后才想起那五百万还没中呢。现在我们就这样,照片连个影都没,就开始寻思怎么发圈。”
“那我明天让徐菲找找店,选个好点的婚纱店。”
突破了那一层关系后,卓悦似乎连亲昵的动作都被渲染得更狂放自如,他轻捏我鼻子:“到时照片摆上朋友圈,羡煞一群人。”
随着他提起徐菲,揣着许久的困顿犹如江河决堤,我没忍住问:“卓悦,我记得以前你和徐菲不熟,最多就是和我一整寝室的人吃几顿饭唱几次K,你们连天都没聊多两句,这几年你们却一直保持联络?你公司回迁国内,还直招她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挺好奇。你连我都没联系,却联系因为我关系而认识的室友,这….”
话到最后,我止于吞吐,我想卓悦那么聪明,他应该能懂我意犹未尽下的暗涌连叠。
眉峰不着一缕波动,卓悦迅速否认我这一说法:“没有,离开你后的那三年,是我最忙碌的三年,与苦行憎无异。我哪有时间与徐菲联络。后面那两年,是我事业上升期,接触到的空间更广阔,我忙着拓展新的社交圈子资源圈子,哪里顾得上主动联络以前只能算是有点头交情的半个熟人。”
不好排除卓悦是否为避免我胡思乱想而强行撇清,我又是那种刨起树根没数清楚枝络就浑身不自在的性格,我于是继续追问道:“我晕,难道是我听岔了啊。我之前明明听徐菲说,她是受你邀请到万和上班的。你们要是没保持联络,你怎么邀请的她?总不能用的是千里传音这种奇门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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