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比我还醉,卓悦踉跄着:“松开手。”
“我不要。”
将躺姿稍作调整,我借着酒劲脸皮厚上百尺:“吻我。”
卓悦还是执意要起来:“秦时九你别闹。”
一边手钩挂住他的脖子,我另外一只手肆意要剔开他的衣服探入:“没闹。又是你让我有需求的时候可以找你,说话算话好吗。”
却是迅速遏住我的手,卓悦声线短促起来:“不要乱摸。”
我还是执意深入:“我就要。卓悦你特么的最近不煞费苦心老想睡我吗,今晚我绝不忽悠,心甘情愿跟你搞事,你不搞就是个孙子。”
略有迟滞,卓悦仍然把我的手从他身上拿下来,他沉声凛凛:“那我就当一回孙子。你喝多了,带着情绪在玩火,我不会陪你疯。眼睛闭上,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简直要被作为反面教材钉在耻辱架上,我的脸皮难得厚出天际来,转而用脚勾缠住他的双腿,我弹起来跳到他身上:“怎么轮到你玩不起了?你玩不起,之前撩我是想整毛线。我话放这里,今晚你不和我搞,你出不了这道门。”
身体有些微僵,卓悦脸绷得太紧,无奈无处安放:“秦时九,你不要再这样可以不可以。我为我之前对你肤浅的撩拨,向你道歉。我保证从这一刻往后,我会竭力约束自己的言行,不会对你有任何那一方面的调侃和暗示,我会尽量与你保持恰当距离。事非必要,我不会再主动和你产生肢体接触。你也可以监督我,若我又再冒犯,你可以提出来,我会改进。”
将我摘下来,卓悦手已扶在门沿上:“你睡。”
他就这么出去了。
像煎咸鱼般辗转翻来覆去,我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它不一阵又重新冒出来,眼眶被浸泡得胀痛,我根本睡不着。
凌晨三点,我出来洗澡。
蹑手蹑脚,我做贼般暗戳戳观望卓悦的床,上面没人。
不知他是在楼下还是出门去了,可我很清楚他在回避我。
这种感觉糟糕到极点。越回归清醒我越觉得羞耻。
煎熬到天麻亮才有睡意,我眼睛瞌上没一阵就被工作日的闹钟叫醒。
一如往常,卓悦出去跑步时给我带回来了早餐,他已抹掉昨晚记忆般若无其事:“过来吃早餐。”
但我还是从中窥见了不同往常的端倪。
他的语气,客气里带着疏离。
心有余颤,我咬咬唇瞥他一眼迅速收回视线:“谢谢卓先生,不过不用了。我老这样占你便宜不好,以后一日三餐,各自解决各自的就好。我先去上班了哈,拜拜。”
他没作声。
打开门,风真大啊,差点把我吹没影了。
连续几天,不知是卓悦真忙还是有意规避,总之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我都没能与他碰上面。
而我沦落到要与他的狗作伴解闷。
老黄越来越苍老了。
它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差,我把煮好的牛肉碎拌在米饭里,它也就潦草吃了三四口。我拿了它的玩具球逗它玩,老黄只是懒洋洋看着我一动不动,暮年垂垂。
我更想拿出十二分力气对它好。
就连礼拜五约了客户吃饭应酬,我都要先卯足劲跑回家给老黄喂好,再往约饭地赶。
车行半路,暂被调派过来帮我的李娜打给我,说客户临时兴起将吃饭地点改到龙岗中心城赫赫有名的“怀旧”了。
要去周延的店,我多少有些别扭,可也架不住客户就是上帝,上帝高兴最重要。
在路上塞了一阵子,我去到已经将近七点半,怕客户等,我疾步如风。
然而半途中,一个包厢忽然冲出两个特壮硕的男人拦住我去路:“秦时九?蔡总要请你进去和他喝两杯。”
紧随其后,包厢里响起了蔡豪德的声音:“好好把秦小姐请进来。”
我来不及懵逼,这俩男的已经一左一右夹持着我,将我带入包厢并且迅速关上门。
眼里有被酒精浸漫过的迷离,蔡豪德眼睛微眯着睨我:“小秦啊,我们又见面了。你总不能已经忘了你德哥?”
看着圆桌上清一色坐着八九个男人,我心里有些发悚:“没忘。蔡总,你在这边招待朋友吃饭呢,我哪好意思打扰,你忙,我先….。”
“小秦啊,我这人不爱计较,但对于不乐意给我撑面子的,我也客气不起来。”
视线拢聚起来盯着我看,蔡豪德瞳孔里有凶光乍现:“难得今天有缘,咱们出来吃个饭都能碰上面,你陪德哥喝几巡,把德哥陪高兴了,你之前害德哥黄了单子这事一笔勾销。今晚可没些脑子不灵光不顾生意只顾拳头爽快的二愣子护着你,小秦你要识时务,别惹德哥不高兴。”
厌恶到了极致,为不将矛盾激化,我勉强赔着笑脸:“蔡总,陪你喝没问题。但我今晚约了客户在这边,客户就隔壁包厢等我,那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能让他等太久。这么好吗,我先去跟客户吃顿便饭,再折回来给你赔罪。”
“当我傻子来耍?”
抡起瓶酒狠狠往地上摔去,蔡豪德重重拍桌子,再用手指着我:“你个臭娘们,今天老子高兴给你个机会,让你把上次下我面子的事一抹清了。老子给你脸,是看在你这臭娘们还长得不错的份上,一般娘们老子早好好招呼上了。你给脸不要脸,别怪老子激进。”
冲着刚刚架我进来的男人使眼色,蔡豪德语气越发阴冷凶狠:“山狗,喂秦小姐喝瓶威士忌。”
估计已经无数次干这种事,叫山狗的男人迅速从后方勾住我的脖子将我支离地面,他再接过蔡豪德递过来的酒塞入我嘴里,他用手捏着我的下巴粗暴灌入。
高度酒流过喉咙火辣辣,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包厢里的男人笑作一团。
我拼命挣扎,几次歪脸,最后大半酒淌过脖子流入衣服浸湿一大片,只有几口被强制进入身体里。
被松开时,天旋地转,我眼冒金星,手趔着扶错多次,才站稳脚跟。
支着一根烟来到我面前,蔡豪德将他的小气与恶趣味结合得很圆润,他不断朝我脸上喷烟气。而比起烟味的呛,他身上混合着烟酒腐霉的味道更让我恶心。
我胃里翻江倒海,眼泪被硬生生憋出来。
蔡豪德再接再厉,他将烟吸剩下小半截狠狠戳向烟灰缸,他笑得很狂放:“小秦啊,德哥早就提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怎么就不听。德哥的话你没放心里,非要德哥用这么不友好的方式来教你做人。出来混的早晚要还,当日卓悦那狗崽子对老子动手,但凡你做做样子劝一劝他,德哥都不会把这盘帐在你身上算那么清楚,你啊你,到底是太年轻。”
说完,蔡豪德手作势要覆上我的脸。
疾疾避开,我踉跄住站稳脚跟:“蔡豪德你别太过分….”
我为应对困境新造出来的气势还没释放完,门忽然被从外面打开,周延握着一瓶看样子挺贵的红酒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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