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出的酒气更浓，我条件反射用手搓了搓鼻子。
脸上被阴沉覆盖，唐江瞪着被酒精腐蚀得通红的双眼死死剜住我：“秦时九，老子还没嫌弃你踏马的是被何西峰上过的二手货，老子还没嫌你踏马一身被男人搞过的妇科病味，你现在是嫌老子有口气？”
按照唐江这种算法，女人嫁一趟就是二手货，那我嫁两趟的应该是多手货才对。不过看样子他不知我又嫁了卓悦。
这追溯到婚宴那天，反正整个宴会厅人声鼎沸，但卓家没人列座，唐江也没被邀请。就连徐菲嘴里提携过卓悦的郑玲，也没到场。
这当中有卓悦视婚如儿戏的缘故，也不排除他想要要对部分人保密的原因。
不太能确定这俩者孰轻孰重，我大脑风暴炸裂片刻，连退两步：“唐先生别误会，我有些感冒怕传染给你…..”
“怕你麻痹。秦时九你个贱货，你之前对老子吹胡子瞪眼拒绝老子的能耐哪去了，现在才来怕老子。”
喝醉后那种江湖匪气更浓，唐江趔趄着栖上来，他冷不丁的：“上次你在老子办公室说的那些，作数不作数？老子想了想，就你这一副又纯又欲的婊子样，长得对老子口味。只要你真心实意跟老子，老子睡高兴了，你爷爷奶奶那两把老骨头还有那个智障妹妹，老子包他们一块吃香喝辣。”
提及家人，我的神经线差点被戳断，我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唐…”
有酒精加持，唐江耐心丧丧，他忽然伸出手来两两裹夹住我的脸往前提，他的唇就要犹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我喝下的那些酒虽还不能致我步履飘荡，却也令我思绪迟钝，我全凭意识扭开脸，更是没轻没重的发出一声尖叫。
唐江这样的人，他真的挺像反社会人格障碍，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共情能力。而他所谓喜欢某一个女性，与他喜欢某一瓶酒某一根烟没什么两样。只要惹得他不痛快，酒他可以砸，烟他会掐，他看上的女性也可以打。
手滑向我的脖子并加重力道扼捏住，唐江一脸晦气：“你喊个麻痹！”
另外一只手抬到老高，唐江将扇未扇：“果然婊子不能惯，老子给你低个声下个气，你特么以为自己是女王了？”
他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手臂上肌肉横陈，我被他钳制着无从对抗，大脑里的氧气越稀薄，我晕眩感更浓。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了卓悦。
我正暗叹我已情况不妙到出现幻觉，卓悦的声音穿入耳来：“老唐，松手。”
有些悻悻之意，唐江不太爽快收回手，我就像一根从开水里捞出的面条那般软绵绵的，连站都站不稳。
架着我的腰往上提了提，卓悦将我大半个身体环入借力给我支撑着不跌。
这段时间估计混得更熟乎，唐江对卓悦的称呼都改了，他讥嘲迭起：“老卓，你最近是太得空，还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嘴淡，反而是路边的蕨菜也想尝一尝有没泥味了？”
眸眉间冷意渐生，卓悦突兀抡出手去朝着唐江的脸打完左边打右边，那略有停顿的耳刮子声，沉闷与清脆交织。
大约是与卓悦玩乐得熟稔，也或更多受酒精捉弄，唐江有些反应不暇的：“老卓你搞什么东西，对着兄弟脸上掼掌子？”
气若神定，卓悦斯条慢理：“没什么。两个巴掌就能解决的事情，我不想搞得太复杂。”
滞了滞，唐江才像恍然大悟般，他伸手指了指我：“你就为这个婊子对我动手？麻痹老子和你的交情，比不过个轮几手的婊子？”
抬了抬胳膊，卓悦将我圈得密不透风挣脱不得，他另一只手再次袭向唐江的脸：“嘴巴干净点。秦时九是我太太，我要眼睁睁望着她受欺负，这事传出去我面子不好搁。你要真知道掂量你我那点交情，我要打，你该把脸呈来。”
往后踉跄几步，唐江扶着墙，他涨缩的瞳仁里写满难以置信：“你和秦时九结婚了？”
“明媒正娶。”
眼帘压下又扬起，卓悦凝住唐江：“今晚我就当你不知者无罪。再有下次，绝不姑息。”
就没等唐江接茬，卓悦拢紧我的腰引领着我前行。
理智渐渐复苏，我有些惶惶：“卓悦….”
埋下脸来轻描淡写瞥了我一眼，卓悦不咸不淡：“如果卓太太下一句话不是想告知我已以硬派手段赢得卓太太的青睐，那卓太太大可不必抢在这时说些不痛不痒的，先回家。”
我原以为我差点得让唐江扼死了，原来卓悦噎人的本领更能让我气促到窒息。
靠着咬唇的痛感来掩饰自己繁复得无从逐赶的情绪，我边说边想挣脱出去：“杨岚在前面包厢，她喝得有些多，我不能把她扔下。”
步履不止，卓悦更用力钳制住我，他压根不用我指认就轻车熟路的推开了那个包厢。
别看杨岚这丫的以前隔三差五组局乐呵，其实她的酒量还不如猫吃一顿多，我被卓悦牵制着往前没几步，就碰到了周延扶着杨岚出来。
这傻大妞，她一见到卓悦就嘿嘿笑，然后她开始炸天炸地了：“宝贝，我现在横竖看了看，你还是和卓悦黏一起般配，最完美身高差嘛。啧啧啧，在这都抱成一团了，回到家得多澎湃。你就该找个让你激情万丈的男人带带你。何西峰也不是不好啊，但他看着太清心寡欲，我都替你着急。你回去嘛，怪我今天脑子混忘了你新婚，耽误你干正经事了….”
我才真是急眼得想要封住她的嘴！
无奈被卓悦镇压住动惮不得，我只能给她拼命挤眼神：“姑奶奶你喝多了就闭嘴，做个有美好酒品的人不好吗！”
只要不是太垃圾的人，偶尔也是能派上些正面用场的。
比如周延，他扶着杨岚晃动的双肩，适时开口挽救了我的狗命：“老卓，秦小姐，我刚好往龙岗方向，我就先送岚岚回家了。你们请自便。”
真的是喝醉的姐们不如狗，杨岚被周延扶着走，她还三步一回头：“宝贝，春宵别等闲，年轻就要干，把卓悦睡服，我就敬你是个正常的小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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