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位置最舒服。”
分明就是故意的,卓悦意气暧昧:“这事得我主导,不能由着你想我进去我就进去,想我出来我就要出来。不管是进是出,我要全凭自己意愿,怎么爽怎么来。”
我怀疑他在开车,可我找不到证据!
恨得牙痒痒的,我眼看时间不早天又冷,我气鼓鼓的越过他爬到嘴里面,我钻进被子里用卷起来,再用手狠压出楚河汉界来。
用手比划着,我恨恨的:“你别过这条线,不然我一脚踹你贴墙上,用铲子都铲不下来那种。”
没有立马搭我话茬,卓悦抖了抖被子,片刻后:“睡觉。”
说完,他突兀侧了侧身,面朝我这边。
即使我面朝天花板,他呼出来的热气也在我的耳畔缠绕成圈,我皱眉:“你别对着我,转回去。”
“不可以。”
卓悦拒绝得干脆:“我必须面朝这方向才能睡得着。”
他说话时呼出炙热更多,我徒然心乱,不觉有些颤音:“但你这样,我会睡不着!”
“嗯?”
声线里裹上淡淡笑意,卓悦语速缓慢:“号称阅历丰富的少妇,这点定力都没有?”
渐有旖旎压迫气氛,我径直往床角游挪:“我建议卓先生别太狂妄自大,认为自己魅力过人。我是觉得你有鼾声,吵人而已。”
不紧不慢,卓悦将不咸不淡渲染其中:“何西峰不打鼾?”
这一路唇枪舌战下来,我浑然间嘴快的毛病再犯:“我怎么知道,我和他又没有….”
猛然意识到什么,我止住声,却又一时半会抓不到别的替上,悬挂起来的场面让我一度局促。
“没有什么?”
明明字里行间全是刨根问底之势,卓悦的语气却能拿捏成闲话家常:“没和他睡一起?他让你独守空房?”
冷风卷入心口,我寂寂一阵,我冷声说:“你管太宽。”
沉默了一二分钟的光景,卓悦转了转身,他背对住我拽几下被子:“睡了。”
一想到我旁边躺了个他,我横竖不自在,我以为我会因此彻夜失眠,没想到我到底抵不过疲惫,睡得比猪还沉。
翌日醒来,卓悦连人带车不见了,我以为他已经滚蛋,谁知道奶奶告诉我他一大早起来送爷爷到镇上卖酥角了。
提起,奶奶直夸卓悦成熟稳重还知道体贴人,是个不可多得的靠谱苗子,我心里暗骂靠谱个锤锤,却没胆说出来。
等我帮着搞好早餐,卓悦带着爷爷回来,他穿着做工考究贵得要命的西服,却毫无违和感往身上挂着箩筐与秤砣回来,我越看越有些雾团重重,完全看不懂他。
吃过早饭,我们要回深圳,爷爷和奶奶忙不迭的摘下挂在屋檐下晾晒不知多久的腊肉,愣是让卓悦带走,他没推辞,拎着就往自己车上放。
看爷爷奶奶握着卓悦的手热络叮嘱他多往家里来,他乐呵呵答应,我心堵得慌。
不管卓悦人品如何,他却是个特别敬业的演员,在俩老面前他戏做到十足,他体贴万分的模样自己开车,然而我们刚拐出村口,他就换我开了。
本来就对他这人没期待,他要顺风顺水的干起司机的活计将我载回深圳,我还得怀疑他居心叵测呢。
大约是他能说的话,全拿到我爷爷奶奶面前秀完了,卓悦一路无话。
我喜闻乐见。省得我还要绞尽脑汁的想些不显山露水的话怼他。
回到万和刚过十二点,刚好徐菲下班了,她逮住我要请我吃饭,她太热情,没好意思拒绝。
已经完全融入这一片商圈,徐菲强烈建议我试试楼下那家日料,尽管我对半生不熟的东西热爱不起来,可毕竟是徐菲请客,我自然是附和。
两杯清酒下肚,徐菲从闲话家常里特别自如过渡,她问:“时九,你昨晚和卓悦出差了?”
已经不是那种见点风就等雨的年纪,我总觉徐菲这话里意味深深,我简洁作答:“对的。”
连连噢了两声,徐菲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心像是磕了石头般难受得要命。
脸色从容,徐菲说:“哈,早知道我让卓悦未婚妻打你手机了,昨晚他关机,把他未婚妻给急的,一个劲找我问行踪。”
呵呵了。
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一会儿约会大波浪宝马女,一会儿约见清纯小白茶,昨晚他还各种舞声舞色的在我爷爷奶奶面前演个对我情深义重的男人,他怎么没把自己牛逼坏呢!
谈不上有多好的心情土崩瓦解,我故作轻松调侃:“千万别,我就拿一份工资,不想干两份活。”
嘴角微扬笑了笑,徐菲一副特别愿意与我分享八卦的模样,说:“嘿嘿,我以前和你一样想法。但人在江湖飘,总有身不由己。卓悦未婚妻叫宋艾,是个白富美。她本身有些公主脾气,被卓悦一宠更无法无天。她差不多要成万和的老板娘了,我不能太强硬拒绝。”
或者这几年跟着何西峰做生意啥嘴脸的人都见过,我现在总是对人性存疑,再反观徐菲能在万和游刃有余,她该知道私底下讨论上司八卦是大忌。
她此时此刻这番话,就值得让人考究了。
所有徐菲到底是为了宋艾提点我该注意与卓悦保持距离,还是她另有深意?
啊,想法太多的人注定没快乐可言。
不作声色,我笑:“看来这顿份子钱难跑了。”
停不过三秒,我话锋一岔:“菲菲,说说你呗,谈男朋友没?”
“单身狗一枚。”
用自以为幽默的口吻,徐菲笑:“可能他迷路了,还没找到我。”
其实这老梗都柴得硌牙了,我为了气氛和谐装作被戳中笑点,笑了几声。
还好这顿让我浑身不自在的饭,总有个曲终人散。
下午,徐菲就给我落实了办公室,就在卓悦门外左手处一储物室,小,但整洁。
我刚试着开电脑,徐菲就抱着一堆资料过来,说是卓悦安排我录入文档的。
瞅着这周正的白纸黑字打印体,我寻思卓悦那渣渣可能见不得我白拿钱,故意找点事耗我。
不过这世间确实鲜有不劳而获的道理,既然给我发钱的老板喜欢看我做无用功,我照做就是。
差不多忙到七点总算大功告成,我刚准备走,徐菲又过来了。
脸色不太好,徐菲递给我个厚沉沉的牛皮袋和个写着地址的条子,她说:“时九,要麻烦你跑一趟,将这份加急文件送到卓先生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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