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场走秀，听起来只不过是穿着漂亮衣服在台子上走一圈而已。
可是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那短短的几十秒，是心神全面紧绷，下场就会浑身瘫软的表演。
这样的表演，杜绵绵要伴随着换衣服、改妆发、记位点和节奏、期间还踩着可能已经血淋淋的双脚，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等到周围的镁光灯都暗下去了，杜绵绵从台阶上走下来，轻轻倚在孟茴的身上。
两个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碰一下就疼的难忍。
但是她满心只有自己的表现：“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超级棒！”孟茴很捧场，顺带把手上的宽松大拖鞋放下：“绵绵姐你快穿这个，这是我刚刚去找其他人的房车里搜罗过来的新拖鞋，一点儿都不脏。”
杜绵绵解开鞋扣，眼睛还看着凌悦寒。
“很棒，我替人化妆十几年了，漂亮的、有气质的我也见过无数个了，但要是排名的话，你当仁不让是第一。”
控场能力极强根本不输专业模特，感染力和表演性又是那些模特所没有的，四场不同主题的秀看下来，杜绵绵实在是太亮眼了。
她穿着拖鞋慢吞吞往化妆间走，身后都是刚刚从台上下来的模特们。
大家都礼貌地互相夸赞，杜绵绵也收到了一波并不真诚的赞美。
“你真的很厉害，”先前怼宁宁的那个模特走过来，她还穿着一双很难驾驭的高跟鞋，搞得杜绵绵都要抬头看她。
“幸好你不是专业模特，不然我的职业生涯里又要多一个劲敌。”
“谢谢，”杜绵绵笑了：“我也很庆幸，幸好你没有进娱乐圈。”
那人又看了看杜绵绵脚底下的拖鞋和那双某些地方已经血肉模糊的脚，眼睛闪了闪，又加了一句：“我以为你是空有天赋，没想到是天赋和勤奋。”
得到了专业模特的夸赞，杜绵绵更开心了，甚至都忽略了脚上的刺痛。
那人一走，孟茴比杜绵绵还开心，甚至想跳起来：“绵绵姐，刘智，那是刘智啊！”
刘智？
这个名字挺耳熟，凌悦寒解释道：“2018年世界模特大赛冠军，这个比赛四年一次，得奖的含金量很高，可以这么说，刘智是现在最红、实力也最强的模特。”
“更重要的是，她参加这个节目已经是第七期了，你是她第一个夸过的人。”
不管是专业模特还是艺人，杜绵绵都是她在节目里夸过的第一个人。
杜绵绵瘸着腿往座位上走，脚疼得不得了，心里却甜丝丝。
她坐在椅子上，孟茴拿了碘伏和无菌敷贴过来帮她包伤口，一脱下那双拖鞋借着灯光看清楚伤口，孟茴的眼泪就没忍住哗啦啦往下掉。
“伤得这么严重也不知道说一声，你看看这个脚磨成什么样了，皮都磨掉了血渍呼啦多吓人啊。”
“行啦行啦，有什么好哭的呀。”
杜绵绵指着刘智的脚：“你看她们的脚，上面不全都是伤疤嘛。”
孟茴哭得直抽抽：“可她们是她们，她们有自己的助理心疼，我是你的助理当然只心疼你啊。”
“没什么心疼的，我要赚钱呀。”
这一期的节目只放出了预告，杜绵绵录完节目晚上才歇下来，就发现自己又上了热搜。
热搜第十名是:杜绵绵到底有多敬业。
她点开进去看，剧组当时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素材，把她脱鞋擦药那一段放到了网上去。
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自己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但还是赢得了一大片大片的赞美。
毕竟在这个艺人受一点儿小伤就恨不得昭告全天下的时代，像她这样忍着痛走完四场秀把脚都磨废了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她头发还没擦完呢，再点开手机的时候热搜第二已经变成了：
杜绵绵为什么那么缺钱。
底下的人热火朝天讨论个没完，大家都在猜测杜绵绵为什么这么拼命要去赚钱。
有人说她爸的公司遇到了资金困难，快要倒闭了；有人说杜绵绵和前公司正在打官司，要赔大笔大笔的补偿款；还有人说杜绵绵去地下赌城赌博，欠了大笔大笔的钱还不上。
她看着觉得好笑，但是评论区已经不乏有粉丝打算给她筹款“赎身”了。
“这些粉丝……还真是可爱啊。”
很快就收到了郑烨的消息：“绵绵，你的脚怎么样了没事，还有那些视频需不需要我帮你删了？”
他们本来一开始就看到了那些视频，但是文案通篇都是夸杜绵绵敬业，他们也没多加阻拦。
结果没想到过一会儿就发展成了“杜绵绵为什么这么穷。”
“没事没事，”她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离谱：“这点儿小问题我还是能解决的，郑叔叔你就专心公司的事情，圈里的事情大部分我都能解决的。”
只不过有了一个分量十足的靠山，她做事都变得有底气了。
郑烨：“那就好，脚伤记得换药，我找人给你送了上好的膏药过来，最多十分钟后就能到。”
“谢谢郑叔叔～”
杜绵绵想了想，又编辑了一篇微博发出去：
“谢谢各位小宝贝们替我筹款，但是我不需要这些钱呦，我自己能赚多多的钱。至于我为什么缺钱呢，不是赌博也不是公司的问题，这件事等我办成了再告诉大家，总之是件大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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