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随意打整了一下,便找了个落脚点。
别看这城镇小,但相对还是比较热闹,过往客商与佣兵都很多。
在这里,很多天赋平平的人,走不上那至高无上的修炼一途,便只能另辟蹊径,从商。
只要有钱,就能聘请强者保护自己,地位一点也不比在修炼上有所造诣的强者低。
甚至,有的富得流油的土大款,还看不上一般的修炼者,毕竟在他们看来,你再强又如何?你得为资源奔波,成为金钱的奴隶。
此刻正是下午,客栈里人流还算多,都是自天南地北到这里的,有的去沧澜国,有的经过沧澜国去别的地方,这里只是暂时歇歇的地方。
几人进去之时,那原本热闹的客栈一楼似乎短暂的安静了一瞬。
毕竟,在这样的地方,能看到这么几个天人之姿的人物,可不多见。
随后,再度喧嚣起来,谁也不敢多事,天下强者多了去,又都是过路的,犯不着惹事。
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众人要了几碗凉茶,便认真听着众人的谈话。
倒也没什么有营养的,听了一会儿,几人兴致缺缺打消了这个念头。
“进入沧澜国可需要做什么准备?”
慕白问道。
“沧澜国有一个炼丹公会,里面的炼丹师身份地位尤为崇高,甚至比皇室还要厉害,当然,因为身份缘故,里面之人都是些眼睛长在头顶之人,到时候见到那些人,尽量低调行事,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杜小蛮想了想。
沧澜国炼丹师众多,便成立了这个公会,初衷是为了各位炼丹师的利益,到了后来,就逐渐变味了。
不仅是沧澜国,许多外国的炼丹师,都以能进入沧澜国炼丹公会为荣,久而久之,也就让炼丹公会眼高于顶,越发目中无人了。
甚至隐隐压过了皇室一头。
可是没办法,沧澜国就是靠着炼丹师支撑着,皇室就是心中再不满,也只能表面上对炼丹公会客客气气。
从而让某些炼丹师越来越嚣张。
“我听说过,里面的炼丹师都很强?”
许骥问道。
杜小蛮摇了摇头:“倒也不见得,通常最低都是二阶炼丹师,这些人没有背景,就只能通过考核进入炼丹公会。而很多炼丹大师,会招收学徒,这些人就不用考核。”
“如此,也就造成了里面一部分人的不团结,那些炼丹大师的徒弟们与个体炼丹师互相看不顺眼。”
几人听完杜小蛮的话,略微沉默了一阵。
看来,沧澜国似乎也并不太平啊。
“也不知道段恒如今在哪里,沧澜国姓陈的太多了。”
许骥竹筒里的母蛊至今毫无动静,也就说明了段恒离他们很远。
“不是说那个陈家曾经出过一位弟子,进入了青训营吗?这样一来,范围也就小了。”
几人正说着,忽然,旁边一桌的人,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只看到一个大热天穿着貂皮,镶着大金牙的肥头大耳的一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土豪,将一碗滚烫的热茶泼在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脸上。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老爷我花钱雇来的一条走狗,也敢提要求?”
那男子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实力不低,但是被土老板如此侮辱,也只是拳头死死握紧,并未发作。
同桌的还有一名身材妖娆的女子,靠在土老板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老爷,你看他憋着气的模样,好像一条狗啊。”
土老板在女子身上摸了一把,不屑道:“这种有点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老爷我见得多了,那又如何?还不是要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我撒点钱,他都得摇尾巴。”
听到二人的话,那男子握紧了佩刀,脸上阴晴不定,似乎隐隐要爆发。
旁边坐着的一个看上去八九岁的正太,脸色苍白,一看就是染了大病。
忍不住喊道:“祁叔,我们走吧,我不要你受这样的侮辱。”
男子握紧剑柄的手猛地松开,看着孩子眼中闪过些许怜爱。
“你这小子倒是硬气,哼,要滚就滚,只不过,一个子儿也别想拿到,老爷我有钱,哪里还雇不到几个保镖?”
土老板哈哈大笑着。
小正太恶狠狠地瞪着土老板,那模样,恨不得生生吃了土老板。
他本就脸色惨白,这么一瞪,反而让土老板一愣,啐了一口:“晦气的东西。”
“莫怜乖,祁叔没事。”祁叔却摸了摸小正太的脑袋,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土老板说道:“陈老爷莫怪。”
“哟,还真是穷怕了,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这袋金币赏你了,带着这病秧子出去守着,老爷我看到你们就觉得晦气。”土老板扔了个袋子过去,不屑道。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竭力压制着什么,捡起金币,一手拉着莫怜转身就走。
“等祁叔凑够了金币,就能到沧澜国买到丹药给莫怜治病了。”
祁叔拉着莫怜小声说道。
莫怜吸了吸鼻子,眼眸通红。
要不是他,祁叔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一个草包欺侮成这样?
都怪他。
莫怜红着眼睛,生生压住了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一只拳头狠狠握紧,有朝一日......
二人经过季千璃他们的桌子时,不小心碰到上面的一个茶碗,就在茶碗即将落地之时,祁叔眼疾手快用脚顶住,随后放在桌上。
“不好意思,失礼了。”
祁叔淡淡道。
少年们互相看了一眼。
季千璃道:“无事。”
祁叔微微点头示意,拉着莫怜走。
莫怜那孩子回头看了一眼,通红的眼睛隐隐与季千璃对视在一起。
坚定,执着,不甘。
这是季千璃看到的。
“明明是个强者,怎么会受那土老板差遣?”
这等气,谁受得了?要是他许骥,早就一刀抹了那土老板的脖子。
从方才男子的气势来看,绝不是普通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季千璃摇了摇头。
祁叔如此隐忍,也不过是为了那叫莫怜的孩子。
隐隐瞥过土老板那一桌,二人正旁若无人的调情,看起来颇为油腻。
季千璃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收回了视线。
再次歇了一会儿,那油腻土老板一行人早就离开。
“我们也走吧。”
慕白站起来看了看天色。
众人再次出发,不知道走了多久,不远处有强烈的打斗声。
本来不欲多管闲事,却忽然听到土老板身边那女子的尖叫声。
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了。
土老板不值得,祁叔和那孩子却值得。
跟上去才发现,是一伙专门打劫的佣兵,为首之人实力不弱。
只是祁叔看上去有些怪异,从季千璃的感知看来,这人一定很强,却不知为何,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实力,半点灵力气息都没有流露出来。
但即使是如此,祁叔也能压着那佣兵团子打。
祁叔仿佛是不愿暴露自己的气息与实力。
季千璃顿时了然了。
然而那些人众多,靠着祁叔一个人自然是双拳难敌四手,其中几人就摸到了躲在马车里的土老板等人身旁。
所以才有了那女人的尖叫声。
祁叔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其中一名佣兵的刀即将要落在莫怜头上,霎时,目眦尽裂,浑身的气势隐隐要爆发。
就在祁叔爆发的前一秒,几道年轻的身影猛地闪现,三两招就将那些佣兵给解决了。
将莫怜护在了中间。
祁叔一看是季千璃等人,眼里闪过些感激,也快速将那佣兵头子斩杀。
“莫怜,可有事?”祁叔声音里满是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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