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吴氏忽然话锋一转,道:
;老话说的好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娘亲也不敢下定论说那人一定就是个好的,就问问你二姐可有中意的类型或者人家,结果她就害羞了,哎呀,还是个小姑娘啊……
裴枭然生怕她娘被韩逸做出来的表象给骗了,正在想怎么劝说她娘不要听信传言呢。
所以一听她娘这话,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
吴氏叹了口气,又道:
;我听说那韩家已经派了媒婆上门提亲了,说是韩夫人做了个噩梦,怕雨桐被人抢走才急着在正月里提亲的。唉……但愿她当真是这样想的吧,娘亲无能,在这件事上做不了主,便想着为你二姐多添些嫁妆,这样,就算她嫁过去并不受宠,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受不受宠倒是其次,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夫君联合别的女人来一起对付自己!
裴枭然拍了拍吴氏的手背,道:
;娘别这么说,娘能做到的都已经做了,这就已经很好了,至于二姐的婚事……二姐为人纯善,老天爷是不会亏待她的。
亏待了也无所谓,哪怕与天做对,这辈子她也要改变二姐的命数!
而且,她娘身为国公府的国公夫人,本可以做主庶女的婚事。
之所以做不了主,不是她娘无能,而是某些人……仗着自己是国公爷,位高权重,从不将她出身商户的娘亲放在眼里。
既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给予她半分权力呢?
哪怕她娘是真心为了她二姐好,看在某些人眼里,怕也是‘主母为打压庶女处心积虑破坏庶女的好亲事’吧?
陪着吴氏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吴氏面露疲色,裴枭然立即道:
;娘亲先休息吧,我去找二姐玩。
吴氏点点头,笑着看她蹦蹦跳跳的往外走,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直悄无声息侍立在一旁的张嬷嬷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为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又仔细掖了被角,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外头,听闻吴氏要休息,裴雨桐立刻站起来道:
;妹妹去我那里玩吧。
;好啊~
裴枭然与裴雨桐手拉手的往外走,等走出了吴氏的院子,两人脸上的笑容不约而同的落了下来。
裴枭然沉声道:
;二姐不必担心,我当初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食言的。
裴雨桐一听这话却是笑了,道:
;六妹妹也不必担心,既然母亲已经遣人去打听过了,那我便是嫁了又有何妨呢?反正总归是要嫁人的,嫁给谁还不是一样?
;当然不一样!
裴枭然猛然扭头,气呼呼的反驳了一句。
裴雨桐看着她那副气鼓鼓的小模样,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明明是她的亲事,这个妹妹比自己还要上心呢!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再说话,裴雨桐以为裴枭然在闹小脾气,裴枭然则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过两人竟也丝毫不觉得尴尬,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到了裴雨桐院子的门口。
裴枭然拉着裴雨桐进了屋,刚想吩咐有夏和华清带着其他人都出去,却见里头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从屋子里头往外走。
裴枭然眯起眼睛,微微抬起手臂拦住这个小丫头的去路。
小丫头抬头看了她一眼,连忙福了福身子,结结巴巴道:
;奴、奴婢给六小姐、二小姐请安。
裴枭然笑了笑,示意她不用这么紧张,随后问道:
;小姐姐看着好眼生啊,是二姐新收的丫头吗?
;啊?不、不……
华清听她说的费劲,便帮忙解释道:
;这丫头是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平日里趁着小姐不在屋子里时负责洒扫屋子的,所以六小姐并未见过。
;哦~原来是这样啊……
裴枭然点了点头,目光却瞬也不瞬的注意着小丫头的一举一动,直到看的对方额上都冒出了虚汗来,才笑着摆摆手道:
;小姐姐不必害怕,我和二姐又不会吃人,既然忙完了,就去休息吧。
;是、是……
小丫头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又福了福身子,才低着头匆匆走了出去。
待那小丫头走后,裴枭然又对有夏和华清道:
;我想跟二姐说会儿话,屋子里不用人伺候,你们先都回自己的屋子取取暖吧,顺便,让院子里的人也不要靠近这里十步以内。
有夏和华清连忙道:
;奴婢领命。
;妹妹这是有什么悄悄话想对我说?
见裴枭然这样谨慎,裴雨桐也不由跟着紧张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许多。
裴枭然却并没急着回答她,而是先问道:
;二姐可愿意照我说的去做,无论何事?
裴雨桐一愣,随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
;自然是愿意的!
裴枭然一笑,拉着裴雨桐在床边坐下,道:
;二姐,来,咱们慢慢说……
天色渐暗,在裴雨桐那里吃过晚饭后,裴枭然便回了自己院子。
今日有些累,也不想去裴雨轩那里了,裴枭然便简单洗漱了下,准备上床睡觉。
门突然被笃笃敲了两下,外面传来潘嬷嬷的声音,道:
;小姐,外面有人找。
;谁?
;是个叫张泽清的。
裴枭然叹了口气,又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边拿起外衣往身上批,一边道:
;让他进来吧。
;是。
不多时,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还没等抬手敲门,房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裴枭然抬头看了张泽清一眼,道:
;进来吧。
随后又对潘嬷嬷道:
;麻烦嬷嬷在门口守一会儿,记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潘嬷嬷低眉敛目,一句话也不多问,只低头应道:
;老奴谨记。
关了门,裴枭然也没有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
;可听到了什么?
张泽清却未立即回答,而是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就见对方外面披了一件外衣,里面则仅仅只穿着雪白的里衣。
大概是因为脱去了小袄的缘故,这小姑娘看起来竟是格外的削瘦与稚嫩,仿佛春日里初发的春芽,轻轻一掐,也就断了。
心底莫名就生出了些心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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