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辰见赵老头无力反驳，干脆再添一把火，正色道：“还有，赵兄不妨问问水玲珑，若真是我对她出手的，那我打到她哪里了？” 他摆明了是欺负水玲珑羞于启齿，故意要把黑的说成白的。 赵老头瞬间坐蜡，暗道自己大意，没问明白情况就来兴师问罪，看来性急的毛病真得改一改了。 封老头也听得一头雾水。 夜兄弟明明说被水玲珑欺负，现在又坦言二人没有动过手，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他侧目在夜归辰与水玲珑身上游走，见前者气定神闲，后者目光闪烁，心中已有了猜测：夜兄弟一定是以符阵让小丫头着了道。 却说此刻的焦点水玲珑，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欲哭无泪！ 真相她的确不敢说，估计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另外，哪怕有人愿意相信，但堂堂广寒宫圣女和一个洞虚境的少年交手，结果却吃了亏，若是传到外面去了，圣地的颜面该往哪里放？ 谁知赵老头心思太过简单，非要刨根问底：“玲珑丫头，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水玲珑呆了片刻，只得谎称道：“其实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带夜公子下天穹峰挑选灵禽坐骑的。” “就在我们两人刚刚腾空时，或许是夜公子不适应御空而行，一时大意没抓稳，险些从半空摔落。” “我担心他摔伤，只得施以秘法让他安全着地，自己却因此失去重心，跌到了赵师叔祖洞府门前。” “挑选灵禽坐骑！”赵老头满脸狐疑，“还有这事？” “确有此事！” 封老头肯定点头，又问夜归辰，“夜兄弟，事情真是这样吗？” “说来惭愧，让大家为我的事耽搁半天；尤其是水玲珑你，刚刚那么高摔下来，有没有摔伤什么地方？”夜归辰回答得半真半假，但脸上的关切之情却非常到位。 “算了夜兄弟，一会我亲自送你下去。” 封老头心有余悸，他真不敢继续让水玲珑相送了，方才已经足够惊险，要是真是把夜兄弟给摔到，会让他内疚一辈子。 不管怎么说，夜兄弟都是因为他才登上天穹峰的。 “不必了封老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送我乃是小事，耽误你研究符阵可就得不偿失了。” 夜归辰连忙阻止，同时提议道：“其实，我觉得让若兮送我最合适，毕竟她有一只凤尾鹤当坐骑，安全方面无需担心。” “那行，我去找天玄子！”封老头沉吟良久，最后点头。 他见夜归辰言语中不乏期待的神色，估计是想提前感受一下乘坐飞禽的感觉。另一个原因嘛，自然是他对挑选灵禽什么的，的确不感兴趣。 眼见事情告一段落，赵老头清楚师兄急着离去，急忙道：“封师兄，等你忙完了，一定要抽时间到我洞府坐坐，咱们师兄弟好久没有敞开心扉谈谈了。” 刚刚抬起脚步的封老头转过身来，不耐道：“说人话！” 他太了解这位赵师弟，每当有事情相求时，总会扯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是封师兄懂我。” 赵老头也不觉得尴尬：“我那几株灵药近几个月涨势变慢，估计是灵气不足导致，希望师兄帮忙布置一个聚灵阵。” “滚开，老子没空！”封老头毫不停留，身形微晃，已然不见踪影。 “封师兄，大家师兄弟一场，你不能如此绝情啊。” 赵老头望着半空渐渐消失的黑点，苦恼而无奈。 “我说赵兄，你那边都有些什么灵药，不妨带我过去瞧瞧。” 夜归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踱步上前搂着赵老头肩膀问。 “我的灵药就没有寻常货色，比如九曲灵参、幽兰芝……” 提到自己的杰作，赵老头目露傲然之色，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干嘛要带你过去，你又帮不上忙。” “那可未必！” 夜归辰早已听得意动，挤眉弄眼道：“赵兄你想想，就算我不能帮忙，去你那里转转也没啥损失不是？退一万步说，或许我能帮你劝封老哥呢？” “嗯？” 赵老头眼前一亮，好像的确是这么个理儿，顿时换了一副热情的笑脸：“来来来，我那洞府就在旁边不远，咱们可以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灵药。” 一老一少各怀鬼胎，揽着肩膀大步离去，谁都不曾在意旁边站着的水玲珑，仿佛都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 “夜归辰……” 水玲珑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只觉没当场崩溃已是道心足够坚韧的体现。 她今日过来帮夜归辰，结果被那货占尽便宜不说，还害得她从半空跌落，最重要的是，明明受了委屈却不能找人倾述。 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 …… 半个时辰后，赵老头洞府门前。 “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夜兄弟年纪轻轻，符阵造诣居然如此高明？” 赵老头满面春光道：“夜兄弟，你这位朋友我交定了，记得常回来坐坐！” “赵老哥哪里话，我还没多谢你那几株灵药呢。”夜归辰摆了摆手。 “区区灵药算不得什么，反正我洞府里还有很多，能交到夜兄弟这样的朋友，实乃生平一大快事！”赵老头豪气不已。 “赵老哥放心，等我忙完事情，得空就来为你布置一座洗灵阵，效果比方才的聚灵阵至少强出一倍。” 夜归辰拍了拍胸口，当场许诺。 “那好，我就不留夜兄弟了，随时恭候大驾！”赵老头听得心花怒放，郑重抱拳一礼。 “赵老哥留步，回头见！” 夜归辰拍了拍鼓涨起来的荷包，总算体会到暴发户的感觉，广寒宫才是自己的福地啊。 少顷，他回到封老头洞府，后者见面就问：“夜兄弟跑哪里去了？” “我见天穹峰空气清新，风景秀丽，随便转了转。” 夜归辰张口就来，信口胡诌了一句后，顺口问道：“圣主答应了吗？” “幸不辱命！” 封老头一声轻叹，点头道：“你赶紧去议事大殿那边，柳丫头正在那里等你。”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柳若兮的来头那么大，竟和自己崇拜的姜尊者有关。 当他向天玄子表明来意后，后者居然不敢接话，而是亲自去询问柳若兮，征得同意后才敢回复。 当柳若兮听说水玲珑差点把夜归辰摔死时，其实并未完全相信，以她对那小子的了解，估计内情不会简单。 她只是觉得，夜归辰是她带回广寒宫的，为免那家伙继续惹祸，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没过多久，夜归辰风风火火赶到议事大殿，却见柳若兮盯着关闭的殿门失神。 “漂亮小姐姐，发什么呆呢？” 夜归辰与这位仙子早已熟悉，相处起来毫无压力，见面就打趣起来。 “刚刚有人来拜访师兄，我观他们的衣着服饰，应该是九幽圣地的人。” 柳若兮徐徐转身，露出那双灿若星辰般的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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