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院处罚下人的这一幕,不只是将凤来院所有人震住,连凤来院房顶上藏着的云海也惊得张口结舌。
云海在宫里宫外行走多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他还从没见过哪一个下人有如此的张狂,也没见过哪个女人会公然说出自己的痴心妄想。
“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云海自言自语地说道。
“咚”一块石头击中云海,他转头就看见天山站在另一处屋顶上冲他招手。云海冷哼一声,还是起身朝天山走去。
“何事?”
“主人有事叫你回去。”
“这里不用管了?”
天山摆手:“暂时不管了,主人说她呆在府里,黄家不会前来。世家也无机会下手。”
云海转头大步离开,他早就不想呆在刘府了。虽然刘府的侍卫会按时给他送吃喝,但是在寒冷的天气守在屋外,也冻得他够呛。
路上,天山告诫他:“你以后别在主人面前为太子妃说话,主子从不认这门亲。你要惹主子生气,你又会被罚。”
云海又冷哼了声:“你也在叫她太子妃,干嘛不换个称呼?”
天山语塞:“你……。”他一摆手:“我不会再管你,随便你。”
两人不再说话,一前一后往东宫方向走去。
凤来院又重归宁静,众位下人老实地站着,在寒冬里,他们被吓得一身的冷汗。
胡氏走到刘玉颜面前,行了一礼,恭敬地道:“小姐,奴冒昧插手将欺主的刁奴处置了,其他的人您看如何处置?”
凤来院的下人们都紧张地看着小姐,平日她们伺候小姐都不尽心尽力,只顾全心捧着程婆子与霜儿。如今,她们都很害怕来自小姐的清算。
刘玉颜在胡氏行礼之前就站起来,她侧了一步避开了胡氏的礼。胡氏不只是她母亲的人,还是刘府的管事嬷嬷,玉颜哪能受她的礼。这些规矩,穿越来的刘玉颜还是知道的。
玉颜知道胡氏这是给她机会,让她给众人施恩。
玉颜瘦小的身子努力挺直着,她面无表情一双大眼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下人,直看得下人们心直打鼓。正在下人们在寻思着小姐会怎么处置自己时,只见玉颜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对下人们说道:“过去的事就算了,以后大家要守府里的规矩。”
下人们松了口气,纷纷行礼表态:“诺。”
“奴以后一定好好做事。”
“再也不敢偷懒。”
……
玉颜冲她们挥了一下手:“你们都去干活。”
“诺。”下人们行礼,轻轻地退后几步再转身离开。
胡氏微微点头:小姐聪慧,以后好好栽培,定会改头换面。
云海回了太子殿,先回房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一番,才去正殿叩拜主人。
云海走进正殿,看见他的主人,盛朝的太子赵显唬着脸,正拿着一块布擦着长剑。云海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长风,长风朝皇宫方向看了一眼,云海心里明白了,主人是进宫受了气。
能让太子生气又无处发泄的人,只能是当朝的皇上与皇后。
云海上前行礼:“小的见过太子殿下。”
赵显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满地道:“不着人叫你,你还不回来了。刘府待你如上宾?”
云海低着头,他口上说:“小的不敢。”心里想着:可不能让太子心里的邪火发在自己身上。年前苍茫在太子心情不好之时,对太子提了太子妃,太子火冒三丈罚他去寻铁矿,如今那小子还在南边灵云山上不得归来。
云海眼睛眨了眨,继续说道:“小的本来想早上就回东宫,哪知刘府发生了一件事,与太子您有关,小的才留下观注。。”
赵显停下擦剑,将手里的布扔在地上,他举起剑舞了几下,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厉的光亮。
“什么事?”赵显止脚,收起长剑。
“刘府有一个下人,刚被卖到勾栏去了。”云海抬头见太子看着他,继续说道,“她是太……那位的大丫鬟,不敬主人,被管事嬷嬷执行家法时,她口出妄言,说……”他住了嘴。
“说什么?”赵显不耐烦地追问。
云海立刻将霜儿说的话,一字不差全说了出来。听完云海说的话,殿里的下人都低着头忍住笑。
赵显英俊的脸气得铁青:“本殿也是一个奴婢能肖想的?哈,她还妃子,还要跟……”他自己都说不下去那句话。
赵显冷冷地对云海说:“你怎么不出手了结了她,还由着她胡言乱语。”
“在下现在就去了结她。”
赵显对云海道:“让她再不能开口胡言乱语,接客还得让她继续干。”
“诺!”
霜儿已被卖进勾栏里,她还在尽全力争取生机,她对送她入勾栏的几个婆子道:“几位妈妈,带我回去,我有机密的事告诉夫人。”
霜儿在抱着她的一身臭汗味的龟公怀里挣扎着。她要不从勾栏出去,这位又老又丑又脏又臭的龟公,就会用尽所有的办法让她屈服。
她从不曾想到或梦到过,她有一天会落入这样的境地。此时,她才真的害怕了。
送她来的妇人冷冷地道:“管好你的嘴,也许你以后的日子还会好过一点。”
霜儿根本听不进,她大声叫道:“我知道有人要害小姐,我知道是谁……”几位妇人理也不理她,转身走出勾栏,回左相府交差。
本来有人在知道霜儿被送入了勾栏后,跟过来还打算寻机会搭救她。那人垂涎她的美貌,想借机将她收为自己的外室。可是那人在暗处听见她的这叫声,登时就起了杀心。
霜儿在被龟公的一轮凌辱之后,接着来的就是云海潜入室内强行灌了她哑药,半夜时分来了一人站在她面前:“今天我本想救你的,哪知你还要出卖我。”
霜儿啊啊啊发出哀求的声音,她哀求着来人将她救走。
那人见她说不出话来,冷哼了一声:“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呀,既然已有人毒哑了你,也省了我割掉你的舌头。”那人拿出一把匕首,将霜儿的手筋脚筋全挑断,那人临走前道:“你好好呆在这里接客,这就是不忠之人的下场。”
被敲锣打鼓送回去的程嬷嬷,比霜儿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程氏腰部受了伤,送回家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她的三个儿子为那五百两银子大打出手:长子想全得,二子想平分,小儿子想得一半。
邻居见三人打得头破血流,赶紧跑府衙报了官。官差前来后,将程氏的三个儿子缉拿走,又将银子带走充公,说银子来历不明。
程氏在床上大声叫着:“银子不能带走,那是主人赏我的。”
官差道:“胡说八道,哪家主人会如此大方?”
“左相府呀。我是左相府的嬷嬷。”
“我还是右相府的公公呢。”官差说完再不理她,抱着银子扬长而去。
程氏在平日里对三个儿媳极为挑剔苛刻,她对孙子溺爱,对孙女冷漠,这导致了她躺在床上无人搭理她。
开始几天程氏还有力气骂人:“三个死娼妇,看老娘起来不抽死你们。”
“老娘要叫儿子休了你们。”
“你们这些不孝的贱人。”
……
到后来她就只剩下要死不活的哼哼声。
“哎哟,给我点水喝。”
“好冷呀,给我换条裤子。”
……
相比自己的相公被官差拿走,家里这个动不动就要休掉她们的婆婆,更让三个媳妇如临大敌。相公被拿走,迟早会放出来,在府衙里吃皮肉苦的也是他们。而自己要被夫家休掉,那可就没活路了。
程家的几房儿媳们,在为芝麻大的事争了十多年后,这次终于团结在一起:不给程氏吃喝,也不给她换衣服被褥。
她们还时不时在程氏的房外,故意在外大声说话气她:“得意之时有多么的张狂,倒霉之后就会得到多少的报应。”
“不知天高地厚,还想要操纵太子妃。”那女子拍着巴掌道:“这就是心大烂肝的下场。”
程氏一口气上不来,翻着白眼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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