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有些犹豫:“但是陛下那里,我们这么做他不会降罪与我们吗?”
“不会,”李茂微眯着眼睛,用手摸了摸自己颌下的山羊短须,“此事必须有人去做。”
他李慕可是能抵十万雄兵,这买卖不亏。
***
金銮殿内,皇帝听完华滋的童言童语,捂额哈哈大笑了起来。
华滋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垂着头心虚地对着自己那白嫩嫩的手指头。
皇帝笑了一会儿,道:“小小年纪就想着赚钱,不简单呐!成,父皇投钱,赚了算你,亏了算父皇。”
华滋大喜,立刻抱住皇帝的脖子就嗒嗒地在他脸上亲个不停,边亲还边说着,“谢谢父皇。”
“还有人手够不够?小二哥就不要外面找了,让长英再派几个长相不错的过去,还有那厨子,”皇帝低头思了一下,“御膳房里那么多御厨你随便选一个过去撑门面。”
三岁的小女儿要开铺子赚钱,作为老父亲的他一定要鼎力支持,能不能赚钱是小事,玩得开心才是大事。
难得华滋这么小的年纪就想着边关的那些将士,不错,不错,真不愧是秦家的好儿女。
林海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华滋公主年纪虽小,心倒是挺大,还胸怀大志,要为戍守边关的将士赚到买米,买面,买衣的钱。
不过呆愣归呆愣,陪皇帝从年少时风风雨雨走到现在的他还是很懂皇帝的心。
林海嘴角扯起一抹笑,尖利着嗓子道:“公主,老奴也愿意出份力。”说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帕子出来,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沓发黄的银票。
“林海,这就是你存了这么多年的棺材本?怎么才这么一点?朕好像对你不薄的啊!”
皇帝嫌弃了看了一眼林海手中那叠银票,都发黄了,也不知道存了多少年,而且看面值都是百两居多,千两极少。
这不正常啊!林海在自己身边伺候怎么说也有二三十年了,不应该只存下来这么点。
“前些年,老家发大水,侄子一家就赶来京城投奔老奴,老奴就在京郊给他们买了处院子和几亩薄田,让他们自给自足。京郊的院子有多贵,陛下您是是知道的。”
林海边说边在那沓银票里挑挑拣拣将几张千两的银票挑出来放在华滋白嫩嫩的小手上,柔声说道:“公主,这是老奴的体己钱,给公主你开铺子去,赚了算公主,亏了算老奴。”
华滋瞬间红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硬憋着不让它流出来,因为她知道林阿公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对自己都是毫无保留的疼爱。
她也知道前世的林阿公晚年很是凄凉,他那个得他帮助的侄子并没有将他当成亲人看,背地里看不起他,明面上不停地问他要钱。
在林阿公被父皇贬到边疆时,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傍身的银两,住在一间四处漏风的茅草屋里贫病交迫,死了都快一个月直到尸首腐烂发出阵阵恶臭才被人发现死在茅草屋里。
“好,林阿公,华滋绝对不会让林阿公的养老钱打水漂,”华滋接过林海递给自己的银票,拍着小胸脯,郑重地对他说,“华滋会给父皇,会给林阿公赚很多很多的钱,让林阿公能买得起大宅子。”
林海连忙摆摆手,“老奴不用大宅子,老奴要一辈子伺候陛下,伺候公主。”
在华滋这边筹备开铺子事宜之时,管钰和李慕他们一行已经到了京城外,不过他们这一路走的一点儿也不安宁,刚到五里地的时候就遇到了一波刺杀。
接下去几日伪装成路人商客的、伪装成茶铺老板的,就连晚上安营扎寨都有成群结队的刺客潜入军营刺杀李慕。
一路上不知死活的刺客层出不穷,就像甩不掉的苍蝇一样,拍死了一波又出现另一波。
这日天高气爽,落叶纷飞。
管钰策马骑在李慕的左侧,看着刚被李慕的亲卫击杀的那几个身手不凡的刺客,淡笑道:“哈!好大的手笔啊!连退隐多年的朱凶都请出来了,也不知道那个黎轲有没有去请?”
“黎轲他不会掺和这事,”李慕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几具尸体—-朱凶的人,沉声道,“他是你义父我的师弟。”
“义父,黎轲是您的师弟?”管钰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他直愣愣地看着李慕,“义父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这事没什么可说的。”李慕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道,“他那人脾气不太好,以后你见了他离远一点。”
“义父,那为何你们的武功路数完全不一样?”上次黎轲挟持西秦国小公主的时候,那武功路数自己见过,跟义父的完全不同。
李慕并没有回答,而是看了他一眼,管钰脸上那个狐狸面具沾染上了几滴鲜血,他伸手替管钰拭去那鲜血,说道:“钰儿,你还是不要跟义父一路了,这一路上太凶险了。”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破空而来,本来目标是李慕,只不过管钰挡在了他前面。
李慕立刻挥剑挡下这支射向管钰的箭矢。
紧接着漫天箭雨如蝗虫般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而来,走在他们在前面的那十多个士兵登时如筛子般倒下战马,无主的战马哀嚎着在原地踏步。
两侧的密林中突然涌出无数的敌人,人人手持弓弩,弓弦响声不断,
李慕见状立即将管钰护在自己身后,朝身后的重甲兵高呼道:“重盾!所有人都下马。”
重甲兵立刻集合,重盾凌空举起将所有兵卒护与盾下,挡去那铺天盖地的箭矢。
“弓箭手准备!”李慕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些突然涌现出来的敌人,这些应该不是刺客杀手了,看样子应该是隶属于西秦国某支部队。
同一时间,杀声四起!前面的大路上烟尘滚滚,急促的马蹄声如同滚滚闷雷般向他们逼近。
管钰皱起了眉头,这些人看来不把义父的命留在西秦国不甘心呐……他知道有无数的人不愿西秦与大魏和谈。
烟尘过后凭空蹦出无数的人马,足足有上千人,人人手持厚背战刀,穿着普通贫民的衣裳,纵身从马上跃下,喊杀着就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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