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宵答应了三七分的分成, “那妹子说好啦，我帮你卖，你给我供货。”
孟清荷缓缓点头, 心里其实还有一丝担忧，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正巧这时赵元宵问她，“妹子，你手里还有多少白面？大米有吗？”
“白面应该有……二三百来斤吧, 大米也有一些。”孟清荷随口胡掐了一个数字, 总不能说她有一个粮仓这么多吧？也不能说得太少，不然卖得也不过瘾。
赵元宵轻松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愣了几秒, 又装作平静地问，“你家在哪？”
知道了住哪, 就能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儿。二三百斤白面……这是什么家庭？
“……都是新鲜的？”他有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得到孟清荷肯定地点头。
“……”赵元宵单手捂着胸口, 他激。
“我住在青大附近。”赵元宵自报家门。
“你住哪？要不要到时候我去拿货，这比你每次都要……”他又问了一遍，从上到下用手比量了一下她的全身，意思就是她每次这样穿挺麻烦的, 也装得不像男生。
乍一听到“青大”这两个词，孟清荷有些恍惚, 她说, “我就在附近住。”她说了个具体的地址。
赵元宵恍然地哦了一声, 其实心里也没筛选出她是哪家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约定好了过两天赵元宵来拿一次白面，这两天赵元宵打算好好想想都要怎么卖这些白面，不能全都卖给刚才那个老太太, 她也不可能几百斤全买了。
孟清荷回到家，关紧门，就进了几趟空间，搬了七八十斤的白面出来，不能一直放在空间里，看见一旁脱粒的大米，她也搬了几十斤出来。
搬这些的时候，那两只鸡就在一边扑腾，它们下的蛋也很多，孟清荷除了给了些孟清岳，她还没吃过，她捡了两个出空间，决定晚饭就吃鸡蛋。
在用了半盒火柴后她终于点着了火，等鸡蛋煮熟的时候，外头已经暮色四合，空旷的院子只剩下几声蝉鸣。
她点了蜡烛，又从院子角落里抱了一把柴，她要烧热水洗澡，最后都忙完了才就着灶台里红彤彤的火光吃晚饭，两个鸡蛋就是她的晚饭了。
鸡蛋已经冷了，她吃的时候也没闻到腥味，除了这个，还真没其他的不同。
吃完一个鸡蛋，又喝了一大碗水，孟清荷觉得吃不下了，她把鸡蛋收进空间，打算留着明天早上吃，这样她就不用起火了。
夜里太安静了，孟清荷不敢在外面多待，她洗了澡就跑进了被窝。
那晚孟清荷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赵彤和孟向荣。
梦里的赵彤和孟向荣过得并不好，他们在的地方好像一片白，狂风呼啸，赵彤的脸上都是皲裂的红痕，而孟向荣的脚因为裸露在外，已经被冻得通红没知觉了，两人脸上都是麻木的绝望，而她看到他们的这时候，他们正在铲石，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单薄的夏装，根本就不御寒。
天蒙蒙亮的时候，孟清荷就因为肚子痛被痛醒了，她捂着肚子上了趟厕所后，也睡不着了，坐在门槛上回想昨晚做的梦。
现在她还能感觉到心口的闷痛，那是心脏被紧攥着呼吸不过来的钝痛感，梦里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不知道是不是母女间的心灵感应，孟清荷一想起赵彤，心还是闷闷的，她总觉得他们在向她传达着什么信息。
不论传达的是什么信息，他们在那边应该都不好过，早上拉了肚子，又呆坐了一个多小时，孟清荷肚子也跟着咕咕咕叫起来。
她拍拍手从门槛上站起身，她打算好了，她要给赵妈孟爸写信寄东西，她要去找陈榭。
谁知道吃了鸡蛋后，她又肚子痛，等她从厕所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她去陈榭住的地方找他，没见到陈榭，还被住在陈老头给冷嘲热讽了一通。
“你找他什么事？”两人站在门口，一门之隔。
孟清荷隐隐闻到空气中有一阵臭味，脚后跟往后撤了撤，细眉间拢起，“……有事。”
“那你倒是说是什么事？”陈老头咄咄逼人的，孟清荷看着他脏乱打结的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没打理了，再看他的态度，由衷地感觉到不喜。
她深呼一口气，“他在家吗？我找他有事，只能和他说。”
陈老头浑浊地双眼打量她一眼，就这一眼就让孟清荷很不舒服，她绷着脸回视他。
老人冷哼一声，“不在。”
“那他去哪了？
”
“不知道！死了吧。”
死了吧。说得非常随便，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兴奋，他明晃晃地告诉人，他巴不得陈榭死了。
说完陈老头就咣当一声把门给关上，要不是孟清荷后退得及时，不然就要撞上她的脸。
孟清荷对这陈老头没什么好感，当下气得她抬脚踢了两脚门。
还插着腰冲里面吼，“我看见陈榭就跟他告你状！”
里面传来陈老头嚣张地声音，“你告你告，你告了也没用！”
这嚣张的样子气得孟清荷说不出话，只剩下胸脯上下起伏，这时旁边的院子门从里面被打开，一盘水被泼出来。
从门里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惊艳于她的美貌，就好心提醒她，“姑娘，这院子里的老头就是个无赖，你横他越横，除了十三没人能治得了他。”
孟清荷问她：“大姐，你知道这里面的十三去哪了吗？”
女人摇摇头，“前两天倒是回了一趟家，换了一身衣服后面又出去了，去哪就不知道了。”
孟清荷无功而返，第二天赵元宵来找她拿货，她把从空间里拿的白面和大米拿给他，这两天她每天都拿出来放在院子晒太阳，香味倒是没那么重了，不过，她猜口感应该不会变。
对于孟清荷住的气派院子，赵元宵往她身后多看了两眼，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兴致缺缺地把注意力放在大米和白面上，高兴地验完货，他一抬头就看见男孩打扮的孟清荷一脸心事。
“怎么了？”出于对合作伙伴的关心他问道。
孟清荷摇摇头，看着他脚边的两大袋东西，顺势说道：“下次你来的时候，记得多拿几条布袋来，我家里没有。”
“我觉得你家里有，所以我就没有去供销社买，费钱。”
“……”
“知道了知道了。”他也想不明白她的脑袋瓜子，好好一姑娘，怎么感觉就钻钱眼睛里了呢？比他还爱财。
孟清荷跟着赵元宵一起出去，用她的话说就是，第一次合作不放心，她要跟着，其实是她也有好奇心，她想看看赵元宵怎么卖。
不过赵元宵这回没有去黑市，而是带着她来到了一处院门。
看着四周，这应该是后门。
赵元宵说：“里面这人在青市可是鼎
鼎有名的，知道他是谁吗？”
不说怎么知道，孟清荷摇头。
“二爷！”孟清荷注意到，赵元宵说起这人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她不知道是谁，所以这表情觉得滑稽，让她有点想笑，孟清荷摇头。
“……”赵元宵讪讪地闭嘴了，好吧，他早该想到了，她什么都不懂。
赵元宵敲了门，没等多久，门就被打开了。
孟清荷低垂的目光往上看，目光相撞的两人都愣住了。
“陈榭？”
“原来你在这里啊！”
孟清荷恍然，这才注意到陈榭风尘仆仆的，面上也是疲倦，皱了皱眉，“这几天你去哪了？”
赵元宵在一边看得着急：“？？？”咱们先说正事行吗？
偏偏两人只顾着看对方，他又完全插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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