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哈哈的少男少女们停下了脚步，循声看向出头的姜戊。
围观的城民们低声议论。
“这少年是谁，难道不认识王家小霸王王参？王参仗着自己的身世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没人敢仗义执言。”
“唉，谁让王家在城南一家独大呢，莫说撞死人了，就是当街屠杀，又有谁敢反抗？”
“这少年当街顶撞王参，怕是要没命了。”
不过今日身旁有个贵客，是同为禹皇城四大家族马家的小姐，马青。
两个家族有意让二人联姻，王参必须要在马青面前表现得有风度一些。
他问姜戊。
“你想做什么？”
姜戊声音冰冷。
“你撞了人，想一走了之？”
王参这才看了一眼张铁匠的女儿。
他从灵戒中取出一包金石，这是普通城民用的货币，要比灵石低贱的多。
王参好似打发乞丐，随手将金石扔到张铁匠的面前，钱包没有封口，金石跌出许多，散落一地。
“拿去埋葬你的女儿，多余的金石，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了。”
张铁匠望着地面上的金石，眼睛通红，身体剧烈的颤抖。
他怀中的女儿已经快要流干了血，一直在轻声的喊着。
“疼……爹爹，好疼啊……”
张铁匠恨不得扑上去，把王参碎尸万段，可他不能，也不敢。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匠，没有多少修为，别说是被誉为王家天之骄子的王参，就连给王参驾车的武仆，他都打不过，冲上去只是自取其辱。
若是他死了，他的妻子，又该如何在这冷漠的禹皇城生存下去。
失去了他这个家庭支柱，他年迈的老母亲，又如何活过这个冬天？
他用沾满女儿鲜血的手，颤抖着捡起地上的金石，痛苦的接受了凄惨的命运。
他本想捡完金石，就抱着女儿离开，至少让女儿在家里死去，不受寒风之苦。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戏谑传来。
“收了王少的钱，不知道说声谢谢吗？”
许多围观的城民，心中可怜张铁匠，女儿被人家撞了，非但没法报仇，反而还要对肇事者，不，是行凶者说谢谢。
天理何在！
张铁匠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手中的金石都握不住了，哗啦啦的重新掉在地上，同时颤抖的，还有他的嘴唇。
开口戏谑的人不依不饶。
“怎么，难道还要我过去教你该如何向恩人道谢吗？”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如果张铁匠再不说谢谢，今日死的，恐怕就不止他女儿一人了。
张铁匠老泪纵横，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女儿的脸上。
他的女儿努力伸出手，想要抹去父亲的眼泪。
“爹爹不要哭，女儿不疼了……”
张铁匠几乎快要咬碎了牙齿，从牙缝间吐出了几个字。
“谢……谢公子赏赐！”
少男少女们再次大笑起来，心满意足的转身，准备进入百灵阁。
冷眼看到这一幕的姜戊，身上有杀气溢出。
他再次喝道。
“站住！”
王参戏谑道。
“你还想怎样？”
姜戊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救人，道歉。”
王参好似听到了笑话，捧腹大笑。
“救人？怎么救？你看到她的伤势了，整个禹皇城只有百灵阁坐镇的丹师能救她一命。
百灵阁内售卖的灵草灵药，最便宜的都要几十灵石一株，请药师出手一次，更是要花上百灵石。
花这么多钱，救一个贱民，还让本少爷道歉，她配吗？”
这话无情，却是现实，王参杀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他怎可能会去救人。
“你没得选择。”
少男少女们都笑了，有人打趣道。
“王少，什么时候一个贱民也敢顶撞你了？”
王参脸面受损，怒道。
“你找死！”
他一拳轰向姜戊的头，没有丝毫留手。
许多围观城民下意识的扭头，不敢再看，然而就在下一刻，姜戊嘲笑的声音响起。
“就这点本事吗？”
众人震惊的看到，王参的拳头被姜戊握在手中，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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