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掉木塞,手高高一举,一股清流如银河落下,芸菲瑶一仰脸,朱红色的小嘴一张,将酒水吸入口中。
“好酒!”她两眼放光,浑身的精气神都凝练起来。
“好酒量。”老丈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拿起芸菲瑶的酒斟了一杯,一口喝掉,喝完哈哈大笑起来,好不豪气。
“老哥哥尊姓大名?你我有缘,我们认作异性兄妹可好?”芸菲瑶学者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台词,套着近乎。她看得出,自从老者一进这客栈,上上下下的酒客可都规矩了起来。这和刚才她放出狠话大有不同,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来的敬畏,她感觉得到。
几日的风餐露宿让她潜意识的想找个依靠,这会儿明明说的是醉话,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全然是另一番味道。
老丈的嘴角翘了起来,他眸子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他身边的女娃也呵呵的笑了,一边笑,一边偷偷喝了一口十里香,然后吐着舌头把酒水吐掉,两个脸蛋儿通红。
老丈沉思片刻,捋着胡子道,“你我年级相差虽多,却也是缘分一场,小友既不嫌弃,便唤我一声老哥哥便好,祭拜天地就免了,免得折了你的寿元。”
“老哥哥,好,好得很。干杯!”芸菲瑶满脸通红的举起酒壶,在虚空对着老丈的酒壶碰了一下,然后一口闷掉了手里的酒。她现在已经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眼前的一切都虚幻一片,全是幻影。
老丈见她模样,暗中伸手掐指一算,片刻后,一脸凝重的向身边的老板娘使了个眼色。后者一脸的吃惊,却又点了点头。
“老哥哥何处高就啊?”芸菲瑶彻底的忘我,声音也大了许多。女儿家的嗓音圆润清丽,一听便非池中之物。
“老朽是个行脚的医者。”
“大夫好,大夫赚钱多。我以前就羡慕白大褂,可惜没机会。”芸菲瑶又把酒壶对上嘴巴,倒了半天,一滴也未出,她晃了晃酒壶,喊到,“美美的老板娘,再来一壶,这酒真好喝。”
老板娘得了老丈的暗示,自然没有动作。芸菲瑶却有些困意,头不时的低下,打着瞌睡。
“贤妹子,既然你我已经是异性兄妹,老哥哥这有一手的金针绝活,你可愿学?”
旁边的女娃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疾呼,“爷爷你偏心,金针都不传我,为何传一个陌生人?”
“你这孩子,”老丈笑着摸了摸女娃的头,女娃很不高兴的躲掉,板着脸,噘着嘴,眼看就要哭。老丈一看,一脸心疼,“你的天资学不来啊,爷爷传你算盘可好?那可是爷爷压箱底的本事。”
“当真?”女娃眼睛一亮,眼里的泪花没了,脸上笑开了花。
“当真。”老丈说着再次摸了摸女娃的头,这次女娃没有躲。
如此机缘怎能错过?虽然中医针灸芸菲瑶以前也学过一些,可那是为了演戏,学的皮毛。如今这世界奇奇怪怪的,有本土医术可学,她可不能错过。
“哥哥当真教我?”将酒壶一丢,芸菲瑶歪歪斜斜的来到老丈身前,脚下一个踉跄,立刻被旁边的老板娘扶住,又坐回了长凳上。
人已醉,心空明。老丈一见,心上眉梢,“贤妹子喜欢,老哥哥自然教得。”说完缓缓取出一个银色短轴递给了芸菲瑶,“此内有老哥我毕生所炼金针三枚,还有一卷手书,你且拿去修行。如若入门,能使得两针,便去上天梯寻我,我再传你其余三针。”
“多谢哥哥。”芸菲瑶脖子也红了,整个人如做梦一般,云里雾里的接过来,放了三次才放进怀里。
“你先不要谢我。”
正心里美着,老丈一句话如冷水般泼了下来,“老夫的金针你既然收了,将来,你需要替为兄做一件事,否则,金针会反噬与你,让你活不过二十。”
“啊?”芸菲瑶的酒劲儿顿时没了,眼中多了一丝清明。这一会儿功夫,短轴上多出一片花纹,古朴苍劲,像符文又像是花草。
“天地人三针已经认你为主,你想丢已经晚了。”老丈的脸上没了笑容,一脸严肃。
“老哥哥你害我?”芸菲瑶问。
“哪有的事儿,你叫我一声老哥哥,我自然不会难为你,待你学会人针,去白龙崖走一遭,替我给那里的青牛扎一扎。”
“人针,青牛?”芸菲瑶懵了。天地人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可为啥是给牛看病?
“针一定要扎进眉心三寸,不可多一分,也不可少一分。记住了?”老丈双眼紧紧的盯着芸菲瑶,仿佛要把这话刻进后者的眸子里,盯的后者浑身发毛,用力的点点头,“妹子记住了。”
“记住,就快滚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老丈嘿嘿一笑,一脚把芸菲瑶踹下了二楼。
“啊啊啊啊啊啊………………”芸菲瑶手舞足蹈的从空中落下,“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客栈的门再次被踹开,一众身穿黑袍的男女闯了进来,个个手拿奇型兵刃,身悬铜钱,金线。
“哈哈哈哈……早就料到你们聚集于此,小小妖灵,也敢来我人族地界猖狂,当我们琉璃十二剑是摆设吗?”
“结阵!”
当先一个汉子一声呼和,一众男女已经封死了客栈出口,铜钱飞掠,金线穿地,肉眼可见的,一层金色罩子笼罩客栈,已经将客栈拉入阵中。
“我呸,原来是人族的探子,先宰了她。”老板娘一身红衣舞动,手中多了一对双刀,当先向刚落到一楼地面的芸菲瑶斩杀而来。
“呜——————”
双刀带着煞气,刀未到,刀气已经斩断了芸菲瑶的一缕发丝。这一刀,没有丝毫的水分,却生生出现在琉璃十二剑前。
“救人!”
刚才喊话的汉子自然不会让一个妖灵在他眼前杀人,他丢不起这个人,怒喝一声抢身上前,片刻便与老板娘斗到了一处。
“是人族的垃圾,孩儿们,宰了他们下酒。”
“呀——呀呀呀呀呀呀,吆吼!”
“……”
客栈内上下二楼的酒客顿时炸了锅,一个个身体膨胀,衣衫破碎,刚才还好好的男男女女,此时全变了,不是长出了耳朵,便是背后探出尾巴,又或背生双翼,足下生云。
“救命………………”
芸菲瑶在地上摔得龇牙咧嘴,眼角余光看到客栈内的变化,脸上早没了血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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