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慢慢融入人类的世界,重新做回一个人。他识得了人情世故,人性的险恶和狡诈他都尝变了,唯独没有尝过人性的善良和温暖。或者说,没有再次的尝过,如果说那个不爱说话的老乞丐带给他的算是温暖的话。
既然他的世界之中都是险恶,那争斗那是在所难免的。后来与人相斗中,他发现,对手的手中都多了些兵器。也许以前人们并不把他这个野人放在心上,也许他们并不擅长兵器。
使用最多的兵器是剑,那是他将近十八岁的年纪。这时他才知道,还有一种兵器叫做剑。
这种叫剑的兵器可以使人在相斗的时候凭空增加许多的威力。
他虽然从来没有练过剑法,但是与人交手以后,他总能记住别人的动作。有时一下子就会明白其中的诀窍。他似乎明白了,这都是那篇残卷的作用。有时候,他虽然还不明白别人招数中的诀窍,当他将那几篇残卷重新读过的之后,就会豁然开朗。即使到最后仍不明白,他将这些动作,做的丝毫也不比别人差。就这样他的剑法,越来越厉害。
当他一点点的调查出自己的身世之后,对雪山派,对父母的怨恨如同被积压许久的干柴一样,一个火星瞬间将其点燃。于是,他来到雪山派中,开始了那场让雪山派实力大减的杀戮。他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终因寡不敌众,自己也受了伤。
随后,他又回到了山中,远离了人类的世界。他将雪山派的所以招数想记在了心中,苦思冥想破解之法。雪山派的武功经过百余年的千锤百炼,多少才智卓绝的高手去芜存菁,这才有了雪山派如今的武学。这是何等的高深精妙,等到他将所有的招数破解之法都想到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当他重新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信心,任何雪山派的武功,他都能轻易地破解。不管对手有多少,他都不会再寡不敌众。他等了二十多年,终于到了这一天,怎么会轻易放弃。
郎啸天冷冷地道:“如果你经历过我的一切,你还会这样说吗?”
林中天道:“我不知道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可以肯定过得很不好。古语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想要怎么样?那也由得你。”
郎啸天道:“少说废话,拔剑吧!”
林中天道:“那好,请!”
林中天拔出剑来,这把剑是雪山派创派始祖所用,锋利无比,乃是天下罕见的利器。由雪山派掌门一代一代传下来,若非重要的战斗,轻易不用。林中天上次使这把剑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年前。此次将这把剑拿出,足见他对对手的重视了。
而郎啸天所用的剑却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了。铁铸的剑柄连接着乌黑的剑刃,说是剑柄其实只是一段稍粗些的铁棒,连护手也没有。
其余的雪山派弟子在一旁看着,这些人之中,除了柳窕之外,修为最高的就是卫扬了。卫扬看着大战一触即发的两人,闭上眼睛,那日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心中只道:不行的,我一个回合也走不了。师父呢,难说的很。
两人对视良久,林中天长啸一声。身子似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弹出。一道寒光已直逼郎啸天面门。郎啸天不慌不忙,铁剑斜指。看似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有两个作用,既保护了林中天想要攻击的位置,又直中林中天的要害。
卫扬心中叫道:不好!他知道如果换成了自己,郎啸天的这把铁剑非刺中自己的心脏不可。虽然他也知道与郎啸天相斗的师父,未必躲不过这一剑。但他仍是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仿佛自己已经被刺中一般。
林中天终究是剑术名家,修为自然要比卫扬强了许多。危急之中,又换新招。如此千钧一发之际,换招丝毫不见慌乱。出招的位置劲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好似是事先想好的两招一样。凝重迅捷,兼而有之。
郎啸天随机应变,铁剑变动方位,改为横削。又一次将对手的攻势化为无形。一个快,另一个也快。林中天催动内力,剑招一招比一招快,一见招数不能奏效,立时另换新招,中间毫不停歇。仿佛是所有的招数混成一个大招一般。
雪山派弟子见林中天将剑法使得如疾风,似闪电。自己平日难得见到他如此使剑,今日得见,都叫起好来。只不过有的发之于声,有的藏之于心。
这些人之中,只有两人暗自担忧,一个是柳窕,一个是卫扬。他们知道,林中天虽然看似占了上风,但却隐藏着极大的危险。
原来,林中天听得弟子们对对手的叙说,以及今日出招试出郎啸天的深浅,知道他对雪山派的武功十分了解,若是一招一式的拆解,自己非处在下风不可。所以将剑法使得极快,以达到迅雷不及掩耳的效果。
可是这种打法有一个隐患,那就是极耗内力,若是不能将对手击败,那么等到自己内力消耗殆尽,那就处于被动了。
《道德经》有云: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林中天熟读经典,自是知道期中的道理。他虽然明白,但终究是骑虎难下。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在他的“六阳融雪功”已有几十年的功力,一时也未露败像。
而郎啸天却不同了,雪山派各种剑招的破法,他已经苦心孤诣地思索了几十年,对雪山剑法的各种变化都已经了然于胸。此刻他只需要根据林中天的招数,将对应的破法使出来而已。因此,两人相斗,一人显得全力以赴,另一人显得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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