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是大魏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里面的官姬除了罪臣之女就是孤儿。
一想到这些女孩要在这里度过下半生,供皇家消遣取乐,沈洛然没来由地同情她们。
教坊司大乐丞听说晋阳王爷和刑部主事来查案,亲自出来迎接。
“王爷,沈主事,可是为了昨日在安平王府的案子?”
“正是,本王想见见昨日去过安平府的所有姑娘。”
等大乐丞和管事姑姑将六位女孩子带到教坊司大厅,沈洛然和萧晋南呆愣在原地。
尹淑芳在人群中眼中带泪,咬着嘴唇盯着萧晋南。
管事姑姑屈膝:
“王爷,沈主事,昨日去过安平府的姑娘我都带过来了。”
沈洛然从震惊中缓过神,凭着经验嗅出点眉目,她开口问:
“昨日去安平府姑娘们都穿着什么衣服?”
“青色长裙。”
管事姑姑毕恭毕敬。
“中途,有人换过衣裙吗?”
管事姑姑眼睛看向六个人,打量了一个来回,指向尹淑芳:
“芳姬中途换过外衫。”
其他五位姑娘全都看向尹淑芳,再看向沈洛然,萧晋南脸色阴沉,眼神如刀子一般盯着尹淑芳。
尹淑芳却笑了,她扑向萧晋南:
“三哥哥,我就知道会见到你,我终于见到你了。”
还没等尹淑芳靠近萧晋南,掌事姑姑一手拽着头发将她拖回,尹淑芳一个趔趄,掌事姑姑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反了你了。”
一脚踹向尹淑芳后膝窝,尹淑芳跪在地上。
其他五位女孩吓得面色苍白,大乐丞看向萧晋南:
“王爷。”
“带其他人离开,尹淑芳留下。”
管事姑姑点点头,五位女孩吓得一溜烟手拉手跑出教坊司大厅。
尹淑芳跪在地上抬起头:
“三哥哥,三哥哥,你看看我!”
尹淑芳试图爬起来,被掌事姑姑再次踢翻在地,她匍匐着爬向萧晋南。
“三哥哥!”
想到什么,尹淑芳抬起头,理理鬓发,擦擦脸上涌出的眼泪:
“三哥哥我好想你。”
萧晋南抽出长剑挡在自己面前:
“尹淑芳,想不到你如今变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了?我还不是因为你!”
尹淑芳的眼底充满愤怒,她满目怒火瞪向沈洛然:
“她哪里比我好?三哥哥,我如今这个模样,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
“与别人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沈洛然出现,三哥哥怎么会眼里没有我?”
“本王眼里从来都没有过你。”
萧晋南厉声道:
“你看你如今的样子,你勾结十二公主杀死刺瓦使节,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
“我还不是因为你!”
“你疯了!”
萧晋南气得面色微微涨红。
“大魏出兵二十万,只有五万人返回大魏,死伤无数,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为了什么?为了你和萧喜的一已私欲。”
“那又怎么样?别人死活与我无关。”
“无关?镇国公府如今什么样?你现在什么样?怎么会无关?”
“我不管!”
尹淑芳放声大哭,被囚禁在乐坊的生活已经让她崩溃。
“我错了什么?我只是爱上三哥哥,我想和三哥哥在一起,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毁了我。”
尹淑芳喊着,趁大家不备,站起来扑向沈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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