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崇国真的醉了。
他被骆俊鹏和余文钢扶回酒店后,基本上是倒头就睡,也好在喝的是他自己带过来的好酒,不用担心酒精中毒的问题,也没出现呕吐的想象。
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把乐君禹和侯艺雯弄得郁闷得不行。
乐君禹就是侯艺雯她妈。
按照原本的计划,是午餐之后,由侯艺雯带着夫妇俩先在校园内逛逛,看看江大的风景,再去侯艺雯的宿舍逛上一圈,看看她的生活环境,跟她的室友打个招呼之类的。
可现在侯崇国一醉,就连房门都出不了啦,因为母女俩必须得守着他c照顾他。
“妈,爸都一把年纪了,还这样跟人拼酒,你也不管管他。”
嫌弃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侯崇国,侯艺雯直接向她母亲抱怨了起来。
乐君禹却笑了笑,反问道:“你怎么就不劝呢?你劝劝你那位同学也好啊。”
很显然,她早已习惯了侯崇国的这种状况。
其实搞企业也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尤其是像国鑫电缆这种做行业客户的生产型企业,为了拿下一些重要客户,哪怕是侯崇国作为总裁,也有着没完没了的应酬,而且面对的又是一些得罪不起的大客户,因此醉酒早已成为了侯崇国的常态。
对此,乐君禹虽然担心,但也早已习惯了。
而且侯崇国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极要面子,很多事,母女俩在家里唠叨他可以,可一旦有外人在,就不能随意干涉他的言行,尤其是在客户面前,只能任由他自己发挥,否则的话,就可能需要面对他的雷霆怒火。
做企业家的妻子也不容易。
做企业家的女儿倒是要好点,侯崇国可能会偶尔对妻子发脾气,可是对宝贝女儿却很少怒吼,顶多语重心长地教育她几句。
因此,乐君禹反抱怨侯艺雯不劝也是有道理的。
这可让侯艺雯更加郁闷了。
她为啥不劝侯崇国?
因为她识趣。
别看她一贯表现得很任性,可她的任性绝不是胡来,包括在她爸面前,她就懂得很好地把握尺度,比如说不在有外人的场合去干涉他的言行。
她喜欢任性的感觉,但并不想去到持宠而娇的程度。
至于为啥不劝余文钢
一来,战争是她爸主动发起来的,余文钢一直是在被动防守,并没有一个劲地劝她爸喝酒,这让她怎么劝?
二来,以那家伙的德性,是她能劝得住的吗?他啥时候迁就过她?
三来,从内心来说,侯艺雯其实还蛮期待她爸被余文钢给打败的。
只是这些理由都没法跟她妈说,于是侯艺雯只能假装气鼓鼓地说道:“哼,那家伙太坏了,我不想劝他。”
其实她的气也不是假装的,一想到那家伙临走时还惦记着她家的好酒,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真的太气人了。
乐君禹则又笑了笑,突然问道:“你喜欢他?”
知女莫若母。
“怎么可能?那家伙那么坏!”
侯艺雯矢口否认。
乐君禹又笑了笑,懒得挑破这事,转而扯起了其它话题,比如说侯艺雯在学校里的状况之类的,当然,在这过程中,话题时不时会扯到余文钢身上去。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下午四点多。
侯崇国总算悠悠醒转了过来,只是他似乎还有些断片,爬起来看了一眼乐君禹和侯艺雯后,茫然地问了一句:“现在几点啦?”
“哼~”
侯艺雯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冲进了洗手间,拧了一条湿毛巾出来,默不作声地递向了侯崇国。
侯崇国讨好般地笑了笑,接过了湿毛巾,擦了一把脸。
有了冷水的刺激,他总算清醒一点了,也想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一些事。
丢人丢大发了。
竟然当着妻女的面被一个毛头小伙给灌趴!
当然,打死他都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高了的,于是转移话题道:“艺雯,带我们出去逛逛吧。”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侯艺雯,可是一来现在他头脑还有些不清晰,二来,现在还是尴尬点,他得先出去走走,缓过劲再说。
一家三口很快就出了酒店的门。
凉风一吹,侯崇国更加清醒了一点,也想起了更多的事情,比如说宝贝女儿快被某个家伙拐跑了之类的,不过让他稍感安慰的是,一出酒店的门口,侯艺雯就习惯性地挽上了
他的胳膊。
还是自己疼爱的那个宝贝女儿!
感觉又回来了。
女儿奴侯崇国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可他的这丝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
侯艺雯的手刚一挽上,立即就开口问了起来:“爸,你还记得答应过人家什么没?”
“答应什么?”
侯崇国不解地问道。
侯艺雯提醒道:“酒啊!你说要是把你给喝好了,就再给他寄两箱过来,你不会是忘了吧?”
侯崇国:“”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侯艺雯一提醒,他终于想起来了。
可是女儿一开口就提这事,是几个意思?
他又有些不舒服地应付式地回道:“哦,我没忘,等我回去,我就让人寄过来。”
他原本是想当这事不存在的,可是在女儿面前他又必须得以身作则,不能以并没喝好为由当老赖,因此只能使用拖延之策。
这倒不是他舍不得。
因为侯家有人是在粮油系统的,早年还有不少外销五粮液的存活,侯崇国眼光独到,在国鑫电缆稍有起色时,就直接以成本价采购了一大仓库存着当公关礼品,来攻重要客户的关。
那酒还有不少存货。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给骆俊鹏一带就是八瓶。
当然,现在这酒价值越来越高了,量也是喝一瓶少一瓶,让他一下子就送那小子两箱酒,他也还是有些心疼的。
更为让他心疼的是宝贝女儿一开口就是帮那小子要债。
这不又是典型的女生外向吗?
侯艺雯却执拗地说道:“那不行,你现在就打电话,我可不想被那可恶的家伙天天讨债。”
侯崇国:“”
你不想被他逼,就来逼我?
这样真的好吗?
可他转念一想,债是他自己欠下的,让宝贝女儿来承受是不是确实有点不太好?
但他还听出了一件有点严重的事情,那就是那小子对女儿似乎并不太好,女儿好像还有点怕他。
凭什么?
于是他只好闷声闷气地问道:“他敢向你讨债?”
“嗯,以那家伙的德性,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侯艺雯使劲地点了点头。
接着又不依不饶地催促道:“你赶紧打电话。”
侯崇国:“”
女儿怕他竟然怕成这样了?
那小子凭什么?
他顿时就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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