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哄睡了沈九九后,悄悄的离开院落,直接趁着夜色离开了溪宁。
翌日,沈九九醒来时,紫俏便告知她,主子连夜赶回了京都,临行前叮嘱,此行不会出任何事,他会遵守约定,亲自来溪宁接她回京都。
还说,那时,他的九九就是大人了,该办的事也要办了。
沈九九坐在铜镜前,眼泪瞬间涌进了眼眶里,不受控制的落下,双手紧紧的揪着手中的绣帕,紧得指尖都泛着白,琥珀也随着姑娘红了眼眶,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姑娘也未曾隐瞒过她,自是知晓如今京都的局势。
“姑娘,摄政王定会无碍!”
沈九九捏着绣帕擦着脸上的泪珠,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虚空感,像是说给琥珀听,又像是在安慰着自己,“是啊,一定会没事的!”
他说过,一定会来接我回京的!
从溪宁出发,这一路上容时遇到了不同层次的杀手,或多或少,每个关口都会有埋伏,可以说是曝尸荒野,也可以说鲜血浸染了一地。
容时身着紫色衣袍,却没有沾染到半点鲜血。
他的气息极冷,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戾气,眨眼间就能让不断靠近的黑衣人感觉到浓浓的杀气,光是气势这一块,就足以把他们压倒。
更何况,暗卫在暗中护着他。
田宁县外十里的某个小客栈里,奔波劳累好几日的容时等人易容后住在客栈里。
夜半十分,窗子被轻轻叩响,紧接着一个暗卫飞身而入,将怀中的书信交给了房间之人,晕黄的烛火将他的五官映的十足明显,虽说此时盯着一个正常人的面容,但周身矜贵冷冽的气息是如何也隐藏不了。
看完手中的书信,容时只在纸条上写了简短的八个字——将计就计,不日返京!
一夜安然度过,容时等人再次奔波在路上,此时已经进入到六月的天,日头照在人身上仿若置身在不断加热的火炉之中,不消片刻周身便起了细细密密的汗。
坐在马车里东倒西歪的叶明泽再一次熬不住颠簸,趴在车帘旁‘哇’的一声呕了出来,“我说,要不把我放下,我自己回去……”
容时并未回头,“或许,你想再遇见黑衣人?”
叶明泽不言语了,乖乖的缩进了马车内,心中不停的咒骂着正在不断赶路的容时,早知会有这样的颠簸,他还不如呆在京都里,舒舒服服的研究着他的医书不好吗?
真是活受罪!
就这样,不断的颠簸了无数个日夜,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叶明泽面色惨淡的掀开车帘看向外面,此处是京郊外,再走个十几里路便到京都城门。
此时皓月当空,正巧能在城门关上之际赶到城门。
只是,看情形,容时不打算前进!
叶明泽从马车上下来,腿脚发软的厉害,从路边捡了个木棍杵着才算是能够站的稳些,他走到容时身边,问:“今夜莫不是要在郊外过夜?”
容时喝了口水壶里的水,递给叶明泽。
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满眼防备,叶明泽更是眼疾手快的躲到了容时身后,来的并不是黑衣人,而是一身粗布衣服的百姓,径直的走到容时跟前拱手道:“主子,宫中传来消息,幼帝染上了天花!”
‘天花……’
往上追溯,因得天花而驾崩的皇帝不在少数,而幼帝突然染上天花,无异于成了有心之人最好的借口。
容时眸色渐深。
而此时皇宫中
幼帝得了天花,宫中人心惶惶,所有的御医都在幼帝的寝宫里,太后下令,若是幼帝有何闪失,他们这些御医也跟着一同陪葬!!
幼帝出事,朝中局势也在发生变化。
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的臣子们,开始思索着,如今朝堂的局势,摄政王占了有七分,珉王三分,可若幼帝真的出事,宗室那些老家伙肯定会站出来拥护珉王。
毕竟,摄政王母家身份低贱,若非有先帝遗诏,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做这个监国的摄政王!
据各家朝臣的探子来报,珉王正日夜兼程的往京都赶,想来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除去摄政王。
只是局势这一块,瞬息万变,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名正言顺的珉王,也极有可能被扣上谋权篡位的帽子。
即便再急不可耐,也要寻到最好的时机。
很明显,这最好的时机在一点一点地显现——幼帝的情况越发不好,御医们束手无策,太后忧思过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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